按照既定计划,张大力将灰色面包车停在琼洋县城省道北侧桃树林附近,等待接应。
其余四人,戴好口罩、墨镜,系好羽绒服的风帽,由王和生开车前往县城。
到达兴安路惠农储蓄所,他们将面包车隐匿在十字路口西侧,在那里刚好能看到储蓄所门口的情况。
他们已经分好工,司机王和生要保证作案时车不熄火。
坐在副驾驶的江上飘,负责控制运钞车司机。
姚望尘和周不正,在运钞人登车前控制押运保安,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时抢钱跑路。
王和生只知道当时开了三枪,到底是谁开的并不清楚,以为三人都死了。
逃离现场之后,王和生将黄色面的开进了桃树地,四人上了张大力的面包车沿省道返回临县。
面包车并没有直接回县城,而是到了南白滩村,江上飘家那个桃树地里的窝棚处。
五人在窝棚里分了钱。
在分钱时劫匪产生了歧义,周不正说他打死了两个人应多分点,姚望尘说他打死一人也应比别人多分。
周不正拿了20万,姚望尘拿了17万,其余三人各15万。
江上飘将他那枪留下,其他人乘车离去。
到了临县县城张大力家,王和生下车便进监控室,在那坐了会儿,抽烟等张大力。
张大力要送姚望尘、周不正去坐车回乡下。
至于那两支枪,是姚周二人带走了,还是由张大力藏了,王和生并不知情。
天色将晚,张大力才回来,从后门进院,回了监控室。
王和生和他穿过棋牌室时,那几个老头刚好要散场。
王和生说要与他们打几把,都说有点晚了,不想玩了。
张大力在一旁也催他不要玩了,回家太晚要挨骂,他才随众人出了棋牌室回家去。
莫伟楠说完案情之后,提出了几个问题。
王和生的脏款除了买房、装修花了部分外,其余放在了家里,但他还没有供出藏匿地点。
他以买房为由,确实借了亲戚的钱,至今未还。
张大力还没有招供,qiāng • zhī来源尚未明了。
刑侦大队各组长将对张大力和王和生的财产调查情况作了汇报。
在张大力家发现了一张新房购买合同,以及他那辆黑色帕萨特。
王和生只是购买了新房。
在两家均未搜出大量现金。
李局掐灭烟头,重新进行了工作部署。
刑侦一队除了对姚望尘、周不正继续蹲点侦察以外,更要加紧审讯已捕三名嫌犯的工作,深挖案情。
刑侦二队负责与临县警方联络,与其协作,调查姚望尘、周不正外围关系,侦察其可能藏匿的地点。
刑侦三队处理其他案件,必要时一起行动。
最终审讯工作的重任落在了莫伟楠和砚司墨身上,猴子的理由是他俩是全组乃至全队全局的福将,无往而不利,别人审讯白费劲。
这让莫伟楠大呼不公,砚司墨自然也有意见,最终吵吵着让猴子请了顿涮锅才算了事。
吃完饭,在回警局的途中,一对青年男女并肩走在马路上。
华灯初上,人流不息,都市繁华依旧。
砚司墨虽然吃得很饱,但对猴子还是有怨言。
“猴子是不是跟咱俩飙上了,又让咱去审讯。”
莫伟楠心里其实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以此为借口,引起砚司墨的不满,共同杠猴子一顿,见目的达成,他自然志得意满。
“他或许觉得咱俩是最佳搭档,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看,让咱俩入户侦察,扮演小夫妻多么自然默契。”
他觉得自己很幽默,本是想逗砚司墨开心,未料到她却生气了,突然伸手在他腰间扭了一把。
“你不提这茬我都差点忘了,谁跟你扮小夫妻了,竟敢喊我老婆!”
莫伟楠揉搓着腰间,嘴里直嘘嘘,可能那遭虐的腰部真的很疼,想反驳两句,当他看到砚司墨板着脸一副气愤的样子时,只得自责了。
“我……我那不是太入戏了嘛,省得让那妇女看出破绽。”
“一个推销员能有什么破绽?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占我便宜。”
见砚司墨不依不饶,莫伟楠语气更软了。
“真不是故意的,我道歉不行吗?”
“哼!”砚司墨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一章算是揭过去了。
莫伟楠心想,早晚喊你会答应的。他正想美事呢,砚司墨突然又在他腰间扭了一下。
“我勒个去!你还没完没了了!”
似乎这一次比上一次还疼,莫伟楠都蹦了起来。
“还有,你好巧不巧偏偏往我身上倒!喊老婆那是占我口头上的便宜,这可是占我身上的便宜。”
砚司墨撅着嘴巴,好像气更大了。
莫伟楠想起来了,江上飘开头一枪时,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倒了,同时自己也撞倒了砚司墨,幸好如此,才躲过了那一枪。
现在砚司墨埋怨他,怎么解释好呢?好像怎么解释她都不会相信吧。
“我……我那是为了救你,只是碰了不该碰的地方。”
“哼!冠冕堂皇的理由!”
砚司墨自然知道,正因为她被撞倒了才幸免于难,不再与他深究,气儿也就慢慢地消了。
到了警局,两人先去审问张大力,有些问题需要在他这里找到答案。
二号审讯室。
坐在椅子上的张大力精神依旧萎靡,对他二人的到来仍是无动于衷,好像他不招供警方对他便无可奈何似的。
这次,莫伟楠没跟他卖关子,开门见山。
“王和生都招了,你们的作案计划、作案经过我们已经掌握,你们的同伙江上飘落网了。”
刚才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张大力,浑身一颤,吃了一惊。
“啊?”
莫伟楠见他惊讶,紧接着说道:“而且他们供出你是主谋。”
张大力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连连摇摆,“不不不!我不是主谋,他们这是栽脏,是我们共同决定的。”
莫伟南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可是,最初的主意是你出的,面包车是你提供的,qiāng • zhī是你找人制造的,安装监控制造王和生不在现场的假证也是你的作为。这些你怎么解释?”
张大力顿时蔫了,豆大的汗珠倾刻间挂满额头,滑落腮边,呼吸变得急促。
厄尔,他与莫伟楠对了下眼神儿,感觉那鹰隼般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他的内心深处,将他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给我支烟。”
莫伟楠见他伸出的手在抖,知道他崩溃了,在作内心的挣扎。
摸摸身上,还好,猴子给的大前门没抽完呢,便递给了他一支,点上。
张大力手抖得厉害,右手拇指食指捏着烟卷狠吸了一口,便使劲咳嗽起来。看得出,他平时不抽烟。
莫伟楠耐心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