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正趴在桌子上昏睡的莫伟楠被电话铃声惊醒。
“喂!哪个?”
“110指挥中心。兴安路惠农储蓄所报警,劫匪抢了运钞车,开了枪,有人员伤亡。请马上出警。”
“啊?银行抢劫?”
我勒个去!
不对呀!110指挥中心给我打什么电话?出警,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学生出的那门子警?
桌子上有大檐帽,自己一身绿色制服,肩上还有杠杠。
梦!绝对是梦!
头部突然一阵疼痛,之后竟然有一个柔美的女声响起。
“叮叮!欢迎使用后悔药穿越系统,执行程序员知知竭诚为您服务。恭喜宿主有幸被选中了作为第一代实验品。”
穿越了!还特么是个实验品!
自己由高考失利的学生王阳穿越成了刑警莫伟楠。
后悔药系统交给他的任务,是要破获十宗凶杀案,完成之后便可再次穿越时空,回到王阳的生活。
又一阵头痛,就像放电影一样,一个个镜头快进快进再快进。莫伟楠的记忆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
桌子上的日历,1997年1月10日,星期五。
我勒个去!
自己特么从100年后的未来穿回来了。1997年姥姥还没出生呢!
……
警灯闪烁,警笛长鸣,路上行人车辆纷纷避让。
莫伟楠将油门儿几乎踩到底,发动机传来阵阵轰鸣声。
警车向西行至县政街与兴安路交叉路口左转时,一辆黄色面的由南向北快速驶来,差点没撞上警车,向右一转,从警车尾部开过去了。
“我勒个去!开特么这么快,赶去投胎啊!”
莫伟楠惊呼一声,忍不住骂了一句那面的司机。
“人家是绿灯,是你闯红灯好不好?”
坐在后排的砚司墨忍不住说他一句。
莫伟楠瞟了眼后视镜,砚司墨正瞪着双眼,歪着脖子,在他的耳后教训他。
王阳知道,这个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容貌,看似娴静,实则火爆的砚司墨,经常跟莫伟楠顶嘴抬杠,他也很喜欢跟她争论。
他觉得在烦闷的时候,与这位大美女抬个杠拌个嘴反而倒觉得舒坦。
有时他还故意为之,于是两人经常抬得不亦乐乎,其他同事也便跟着看哈哈笑,直到不想让他们笑了,两个人才风停雨歇。
作为王阳,对这个砚司墨他似有一种贾宝玉见到林黛玉那种早就熟悉的感觉。
“我们是警车,在执行公务,拉着警笛闪着警灯,他应该知道避让。”
“行啦!你俩别斗嘴了。你,集中精力开车,我们要尽快赶到案发现场。”
坐在副驾驶的组长候吉岭叫他们二人住嘴,知道他俩一旦杠起来没完没了。虽然有时候也愿意听两个杠精逗乐,但是此时不合时宜,他不想让这些琐碎之事干扰了他的思路。
他已经向大队长熊百平做了口头汇报。他们刑侦一队一组负责现场勘察,二组三组负责近区警戒。刑侦二队和刑侦三队也在调动警力,全力配合他们一队的行动,一旦发现案犯将立即追捕。
惠农储蓄所在兴安路的最南端,离火车站、汽车站不足三百米。据此还有10里地,这主街道上行人如织,纵然是警车不受红灯的限制,也难以发挥莫伟楠的车技。
可是现在,那些来来往往不守规矩的行人和自行车,他也不能随意碰撞,大大减缓了警车行进速度,十里地的路程竟然开了六分钟。
即便是这样,让那些行人看来,这车已经开得够疯狂的了,纷纷猜测肯定是出了大事情。
储蓄所门前一辆白色运钞车停在那里,车头朝北。
在车尾,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躺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只半自动冲锋枪,身下有大片血迹,血尚未干。
有群众躲在街道两边的商铺门口探头张望,见警车过来,依然在悄悄议论,但是有的人却抽身隐去。
透过警车的车窗根本看不到什么抢劫犯的身影。莫伟楠将警车靠边停下,牛小帅紧跟其后,也将警车停了。
众人掏出shǒu • qiāng下车,一边观察运钞车周围的动静,一边快速围了上去。
见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侯吉岭一挥手,便带领众人冲进了储蓄所。
储蓄所里没有劫匪。银行四名工作人员见警察到来,才慌慌张张地从内间出来,一脸的惊吓尚未散去,说话都带着哭腔。
随后,从内室走出来的还有三名保安。其中一个左手捂着胸部,哎哟哎哟地直喊疼。
见他身上并没有血迹,候吉岭让他先忍耐一下,问过银行工作人员已经打了120,便让他等救护车来了送他去医院。
随即吩咐牛小帅、杨菲菲和毕其功同他一起了解案发经过,做笔录。而让莫伟楠和砚司墨去现场调查取证。
在了解案情的同时,侯吉岭随时跟大队长熊百平保持对讲通讯联系。
距这辆运钞车不到20米的南方,是农业街与兴安路交叉的十字路口。
砚司墨已经取出相机在拍照了。除了地上躺着的这位保安以外,后车门是半开的,还有一位妇女侧倒在车里,淡绿色的羽绒服已然从胸部渗出血来,她躺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那妇女的身上除了一只黑色坤式挎包以外,别无他物。
车厢地板虽然有些许的泥土颗粒,但是找不到完整的脚印,沥青马路上更是寻不到任何踪迹。
莫伟楠蹲下身,在那黑衣保安的鼻孔前伸出两根手指,发现已经没了呼吸。
他又套了一双塑料鞋套,踏上车,同样试了一下那名妇女的呼吸,没气儿了,这才下车。
这个时候,大队长熊百平和几位局领导到了,问询了几句之后,便进了储蓄所。
莫伟楠又到车前去看驾驶室。
他戴上手套,打开车门,发现车钥匙还插在锁孔里。手刹是拉起状态。
车灯、轮胎以及其他车况也未发现异样。
在运钞车的左侧有其他车辆刹车的痕迹,但那印记很轻很淡。莫伟楠迟疑了一下,叫过砚司墨拍了照片儿,然后从兜里取出了一块橡皮泥,在那印记上摁了摁,将其装进了证物袋里。
他又仔细地在这车周围观察起来,不放过哪怕是一片树叶,一个烟头。
在那十字路口的西侧拐角处,马路牙子下,他看到了一粒钢珠。钢珠的颜色黑乎乎的,不像是锈迹。待砚司墨拍照后,便用镊子将钢珠收集起来。之后,又找到了十粒同样的钢珠。
这个时候,三辆救护车开了过来。局长李怀远出来过问后,让莫伟楠取了那把保安的枪和那妇女的包,以及他们兜里的个人物品,才让医务人员将两名死者抬上救护车去。
储蓄所里的那名保安也捂着胸口上了救护车。
三辆救护车调头去了县医院。
储蓄所内,牛小帅、杨菲菲、毕其功三人还在继续录口供。
几位局领导坐在门口的铁椅子上,听了莫伟楠和砚司墨的现场堪察汇报。
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劫匪至少有4个人,都穿了羽绒服,扣了连衣帽,戴着墨镜和口罩,基本上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面部特征信息。
一人用枪逼住了司机不许开车,两个人分别向保安和抱着保险箱的会计开了枪。
另有一人待在黄色面的里没有出来,应该是司机。
“黄色面的?特么的是不是差点没跟我撞车的那一辆呀?”
莫伟楠对这黄色面的特别有气,一下触动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即便是当着几位领导的面,他也忍不住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