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没有带兵到荒原,虽然他在京都对大臣说的是要到荒原亲征,可是在出了京都没多久,他便下令改道前往霞州,在知道东庆国愿意派兵支援的时候,他就决定要到霞州了。
霞州和北冥国相邻,既然北冥国和西凉联手,那他就要从另一边攻打北冥国,逼他们不得不将主力从荒原撤退。
大约十来天,他已经来到沙拢城了。
“皇上,臣已经将各军营整肃完毕,只要您一声令下,”靳楼在沙拢城迎接墨容湛,他在不久前就收到墨容湛的密信,知道皇上会带兵到霞州,他跟皇上打战也有些年了,自然知道墨容湛的想法,所以这几日已经抓紧点兵,只等皇上到来下令。
墨容湛面色冷凝,这几断断续续收到沈异送来的消息,知道叶蓁被带到祭司殿,他的心情一直都很抑郁,眼中的杀气越来越盛,连随军的福公公最近在他身边都是小心翼翼的,都不敢大口喘气了。
“霞州和沙拢城有多少兵力”墨容湛沉声问道。
靳楼回道,“回皇上,沙拢城有一万兵力,霞州有二万。”
“朕在几日前已经派王渠去东庆国找叶大人,若是东庆国能够借道与我们,你便带兵从流沙城经过前往青州,在青州对西凉发兵。”墨容湛冷声对靳楼说道。
“皇上,您这是打算同时对北冥国和西凉发兵”靳楼愣住了,那如此一来,锦国的兵力就被分散,未必能够一击得胜了。
墨容湛淡淡地点头,“没错,这样一来,也能够分散北冥和西凉的兵力。”
“但青州到底不是我们的地盘,东庆国同意我们在他们的城池扎营吗”靳楼担心地问,要是东庆国不同意,那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前往青州啊。
“这两日就能得到东庆国回复,只要叶大人同意相助,我们就能即刻发兵。”墨容湛低声说,他已经将原因都告知叶亦清了,叶亦清究竟打算如何做,那就要看他了。
“是,皇上。”靳楼作揖一礼,“那末将听说皇后娘娘”
墨容湛厉眸微掀,寒光乍现,“如何”
“没什么,没什么。”靳楼急忙摇头,不敢在墨容湛面前提起皇后娘娘。
“下去吧。”墨容湛淡淡地说。
靳楼应了一声,低着头退出屋子,在门外看到准备求见皇上的蒹葭,他眼睛亮了起来,“蒹葭,你怎么在这儿”
蒹葭见到他,有些不自在地顿了顿,“靳将军,我有事求见皇上。”
“皇上让你跟着到沙拢城,是打算让你继续当我副将了”靳楼兴奋地问道,以前蒹葭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把她送走了才觉得有点孤单无趣啊。
“不是。”蒹葭面无表情地回道,“我另有要事的。”
靳楼这才认真地打量着她,见她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浮现,“你你不会是来伺候皇上的吧”
听说宫里有些妃嫔为了固宠,经常会提拔自己身边的宫女去伺候皇上,皇后不会让蒹葭
蒹葭脸色一黑,“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为了娘娘才在这里的。”
“蒹葭,蒹葭”靳楼还没回过神,就看到蒹葭和红缨已经走进屋里了。
福公公在门边同情地看着他。
“我误会了”靳楼小声问着福公公。
“您方才说的话,皇上都听得到的。”福公公压低了声音对靳楼说道,“皇上心里就只有娘娘。”
靳楼眨了眨眼,俊朗的脸庞一片懵然,“我说错了”
墨容湛在屋里的确是将靳楼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要不是挂念着夭夭,他还真想出去踹靳楼几脚,什么脑子,整天就只会胡思乱想。
“奴婢拜见皇上。”蒹葭和红缨已经走进来了。
“起来。”墨容湛轻轻地点头,示意她们起来,“朕有几件事吩咐你们。”
蒹葭和红缨站了起来,垂头听着墨容湛的吩咐。
“明日一早,你们便前往青州,从青州进入西凉会有人接应你们,你们到了西凉都城后,想办法进入祭司殿找到皇后。”墨容湛低声地说道。
“皇上,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娘娘的。”蒹葭沉重地说。
墨容湛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你们只需要进入祭司殿,不要轻举妄动,凭你们二人之力是无法将皇后带出祭司殿的,你们留在她身边照顾她即可。”
蒹葭和红缨对视一眼,“是,皇上。”
墨容湛垂眸地沉默了一会儿,他不能去想象叶蓁如今在祭司殿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只要细想起来,他整颗心都灼痛得令她难以呼吸,他几次都想放下一切亲自到祭司殿将她救出来,若不是还仅存一丝理智,他真的会这么做的。
“保护好皇后。”墨容湛再次说道。
“皇上,奴婢以命守护皇后。”红缨坚定地说道。
墨容湛轻轻地点头,“下去吧。”
“皇上。”屋子外面传来墨容湛的前锋王厝的声音。
“进来。”墨容湛掩藏眼中的情绪,沉声地往门外的人进来。
一个年轻男子从外面进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皇上,叶将军让人送来的密信。”
墨容湛眼见微抬,伸手接过密信,看了内容,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皇上”王厝小声地叫了一声。
“陆翎之回西凉的军营了。”墨容湛淡淡地说,“回信给叶淳楠,要生擒陆翎之。”
王厝在十年前就跟着墨容湛征战沙场,自然是熟悉陆翎之的,曾经的战友变成叛徒,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其他人都到了吗”墨容湛淡声问道。
“都到了。”王厝说。
墨容湛能够在年少时候战无不胜,除了他的杀伐果断和计谋之外,一直追随在他身边的属下也很重要,他的副将和前锋都已经从各处边境重新来到他身边,随他在一起征战。
“让他们都来见朕。”墨容湛沉声地说道。
“是。”王厝应了一声。
墨容湛看着手中的密信,他登基之后,便给曾经追随他的人封爵,然后让他们分别守着紧要的边境,为的是将来他征战天下的时候能够将他们召集回来。
如今这个时刻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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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