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利菁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她没有多想,以为女儿说的都是真的。
“你这孩子,在公司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没有跟我说?那个女人,有没有欺负你?”
严一诺不敢看徐利菁的眼睛,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破功了。
“没有,她只是警告我,但是这个公司我怕是不能待了,甚至这个行业。”
“那就不干了,还有很多别的工作,你不要在那里委屈自己。”
“妈,我知道的秘密,远比偷-情的多,所以他们大概,不会只甘愿威胁我。”严一诺艰难地继续说谎。
“什么?不止威胁,难不成……”还想杀了你吗?徐利菁的眼睛越瞪越大,连身体,都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妈,我们找个地方躲一段时间吧。”严一诺抓着徐利菁的手,低声请求。
小凌既然给她母亲寄了照片,或许老太太那边也没有落下。
甚至老爷子那里,也不能幸免,到时候她如何自处?
严一诺忽然觉得,就在回来之前,跟徐子靳说分手,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一诺,你怎么会……”徐利菁又担心又紧张。
但觉得这件事无法责怪女儿,话才说到一半,立刻又咽了回去。
“好,我们去躲起来,躲一段时间。”徐利菁点着头,六神无主地说。
“可是,一诺,我们躲到哪里去?”
收拾行李的时候,徐利菁猛地顿住了。
天大地大,她们该何去何从?
严一诺也停了下来,躲到哪里去呢?
这是徐子靳的地盘,要找她们,容易得很。
“回国吧。”她低头,慢慢抛出这两个字,手指却微微发僵。
“回国?也好……那就,回国吧。”
“妈,你先收拾着,我出去一趟。”严一诺起身,叮嘱徐利菁。
“去哪里?”
“有点事,我很快就回来,你放心。”
徐利菁现在是真的不放心,想要陪着严一诺一起,被她婉拒了。
“妈,只需要下个楼,你别太紧张,他们的手一时半会儿,还伸不到那么长。”
严一诺安抚了徐利菁的情绪之后,才走到客厅,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死亡证明。
这是上一次假死的时候,医院开出来的死亡证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徐利菁没有销毁,反而保存了起来。
但现在,于严一诺,却是有用的。
她将这张证明拿起来,折叠了几下,塞到包里。
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们小区外面,有一家报社,严一诺这一次找了上门。
————
对于徐老太太而言,徐子靳生日的这一天,是她这辈子过得最纠结的一天。
各种各样的情绪掺杂着,就连平日里可爱的孙子,她都提不起神逗弄。
老头子还在国内,六神无主的她,很想打个电话跟他讨论一下,却又没打。
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老太太迫切需要一个说法。
然而,这一次生日,徐子靳跟严一诺一起在外面过的,注定了这一个晚上,他不会回来过夜。
所以,老太太白白等了一个晚上。
她已经猜测到,上一次儿子带回来的人,也必定是一诺无疑。
第二天上午,不见徐子靳的踪影,他肯定去上班了,老太太想。
而到了下班时间,依旧没有见到徐子靳的踪影。
她有些坐不住了,开始给徐子靳打电话。
倒是打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这个死孩子,关键时候倒是考验起我的耐心来了。”老太太扔下手机,咬牙道。
徐子靳在哪儿?
他压根就没有离开酒店,也没有去公司,自然到了下班时间,没有回家了。
那个女人毫无留恋地说了分手,毫不留情地走开,徐子靳生平第一次,这么愤怒和生气过。
他叫人,在楼下找那枚戒指,自己在房间里喝酒。
不过一下午都过去了,戒指也没有找到。
徐子靳突然生出一丝恐慌,戒指找不到了,是不是意味着,严一诺也回不来了?
浑浑噩噩的他,在再一次得到下属的汇报,表示没有找到之后,踹翻了酒店的桌子。
“一群废物,这么久都找不到!”徐子靳脸色铁青,英俊的脸因为喝了不少的酒,显得通红。
“徐总……”
“给我闭嘴,滚出去。”徐子靳指着门口怒喝。
待下属一离开,徐子靳立刻,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上穿的只是拖鞋。
“我自己去找,一定可以找到的。”徐子靳咬牙。
严一诺的冷血,都是因为一个戒指引发的,如果找回来了,她是不是就不跟他分手了?
其实,那枚戒指是送给他的吧?
一路上,徐子靳的脑袋就跟不停转动的陀螺一样,一直在想着这些事。
戒指被他从87楼的阳台扔下,当时随手一扔,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但现在,酒店的外面先是草地和花园,然后是马路。
他根本不知道那个丝绒盒会掉到哪里。
“真是该死!”徐子靳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叫他一时冲动,做出这种蠢事。
虽然已经入夜,但四周灯光很亮。
尽管如此,要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和花园里找一个不大的的丝绒盒,也难如登天。
徐子靳在四周找了几个小时,最终还是空手而归,倒是浑身上下,被蚊子咬出一大堆的包,又红又肿,还痒得很。
昨天不过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再到此刻,徐子靳的眼睛已经熬得通红。
“不行,或许还有哪些地方,我忽略了。”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严一诺走了之后,他试图给她打电话,但是直接转到了语音相信。
她的心狠起来,就是他徐子靳,都不是对手。
她大概是摆明了要跟他分手。
再努力,继续折腾一个小时,结果依旧是失望。
倒是赶来酒店的助理,找到花园,满脸焦急地拽住徐子靳。
“别碰我,离我远点。”徐子靳猛地一甩,助理立刻跌坐到草地上。
“徐总,严小姐和她的母亲离开了。”
“什么?”徐子靳一愣,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