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迟迟没有传来消息,对于宋唯一而言,就是好消息。
但是等待的心情,却是很难过,担心。
话,好转移一xià • zhù意力。
走流程,她拍下的视频,刚好就是最直接的证据。而其他人,相信他们不会傻到跟裴家对着干的。
嗯,这一次,一定要曲潇潇付出同等的代价。宋唯一的手狠狠握紧,语气不容置喙。
这是自然,不会姑息她,你放心吧。
再看宋唯一,虽然没怎么受伤,脸上却被划了一下,有点破皮。
逸白不会有事的,你先去洗把脸,将脸上的伤口处理一下。裴辰阳指着宋唯一脸上的伤痕。
虽然不算严重,但是怎么说也是女孩子,总要重视的。
我没事。宋唯一摇了摇头,感觉脸上也不痛,跟裴逸白压根没有可比性。
裴辰阳还想再劝,见宋唯一的目光专注地看着手术室的方向,便不再说什么。
一会儿,大嫂会过来。裴辰阳突然想起,提醒道。
大嫂,自然是裴太太,裴逸白的母亲。
听说儿子受了伤,而且还在手术室抢救,裴太太吓得脸色都绿了。
可听到消息已经是几个了一遍。
当听到是曲潇潇做的好事的时候,裴太太呆住了。
怎么会?潇潇她是裴太太怎么也不敢相信,竟然是曲潇潇做的。
曲潇潇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尽管没有成为她的儿媳妇,让裴太太有些失望,但是那样一个孩子,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可是,儿子的伤,是摆在眼前的。
裴太太的难以置信,被强行咽下。
三人相对无言,一直到手术结束。
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没什么大碍,不过头上的伤有点棘手。
头上?宋唯一恍然大悟。
医生,那他的头部没事吧?之前说脑震荡。
宋唯一怕,怕因为这个,而导致裴逸白又出现什么意外。
她不敢奢想裴逸白能回复先前的记忆,反而担心,他会不会又将这段为数不多的记忆忘记。
如果是这样,宋唯一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再经受得住这个打击。
目前来说已经没事,但具体的情况如何,要等病人醒来后才知道。
这个答案太笼统,不管是宋唯一还是裴太太,都很不满意。
但同样的,医生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没事。
你们去看看病人吧。
医生很快离开了,宋唯一和裴太太跟在裴逸白的病床前。
床上的男人手术后,脸色惨白,额头上包着纱布。
医生说,大概要到晚上他才会醒来。
宋唯一和裴太太没有交谈,但对裴逸白的担心,却都是一样的。
裴太太从裴辰阳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情很复杂。
以前曲潇潇追着自己的儿子跑,行为顶多是离谱一点。
那个时候,想着她要当自己的儿媳妇,什么行为,裴太太看着都是满意的。
但现在,除了这种事,喉咙里就跟多了一根刺。
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二曲潇潇的前后反差,红果果地告诉她,自己当初,看的有多么走眼。
想到这里,裴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
今天的事,辛苦你了。
她突然开口,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默。
宋唯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裴太太在跟她说话。
我真的不敢相信,潇潇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宋唯一扯了扯唇角,依旧无法说什么。
曾经她很希望在裴太太的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这样就可以在裴家站稳跟脚。
可事实上,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而相比起来,曲潇潇的一切,在裴太太的眼里,都是对的吧。
有时候,对错无关你做了什么,而是评判人的标准。
宋唯一摇了摇头,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的丈夫,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而事实上,她也没有做什么,做的都微不足道。
吃点东西吧,不能饿着。裴辰阳让人带了晚餐,裴太太对宋唯一说。
早就在重新审视这个儿媳妇了,现在,裴太太没了不满,只有淡淡的羞愧罢了。
枉自己一把年纪了,看人还没有儿子精准。
您吃,我不饿。宋唯一摇头,语毕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里默默地看着裴逸白。
见此,裴太太干脆找了个理由出去,省得不自在。
她一离开,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多了一丝自由的韵味。
宋唯一将椅子拉到裴逸白的病床前,打量着那一张刀刻一般的俊脸,目光痴迷地看着他。
七点半了,你还不起床?
今天因为你,我都没有跟儿子见面。
外婆打电话问我为什么不回家,我不敢说你受伤了,只好编了一个理由说今晚在学校住。
宋唯一说的惟妙惟肖,将徐老太太给糊弄过去了。
儿子跟丈夫,都很重要。
可是受伤的裴逸白,和儿子相比,当然是病人更重要。
宋唯一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一边自言自语。
力气很轻,痒痒的,麻麻的。
还有她的声音,跟密封一样,嗡嗡地叫。
裴逸白被吵醒了,因为这只蜜蜂,扰乱了他的睡眠。
他缓缓睁开眼睛,宋唯一的旁边放了一个盆子,她背对着他,正在拧手帕。
里面是冷水,给他降温的,他的额头上还敷着一块。
拧好帕子扭过头来,对上裴逸白的视线,宋唯一手里的帕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惊喜地看着他:裴逸白,你醒了?
裴逸白的眸光闪了闪,头还很痛,但是看到宋唯一的感觉,很好。
望着她欣喜若狂的表情,他突然起了一丝捉弄的心思,故意皱着眉,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