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将赵墨初的心事暴露得干干净净。
别提顾辰言,就她赵墨初,也不会被顾家接受的。
而赵墨初一句话,却将顾辰言推开,话里的浓浓厌恶和嫌弃,让顾辰言的脸冷若冰霜。
他长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嫌弃他。
同样是不带任何感情地扫视了赵墨初一眼,顾辰言冷笑几声:“赵家好大的本事,既然如此,婚礼的事情,不提也罢。只不过今天赵家捅出来的篓子,就麻烦赵老和赵夫人去解决摆平了。”
说完,顾辰言不在休息室里浪费时间,直接甩手而去。
身后的赵恒和赵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六神无主。
“辰言……”赵恒还想追上去,只是顾辰言一个眼色都没给,反而是走得越来越快,直接将赵恒仍在背后。
赵恒心灰意冷,看着越来越接近婚礼的时间,一颗心如同被扔到油锅滚一样,心塞到难受。
休息室里,赵夫人也管不了还在嘤嘤哭泣的小女儿,立马拿出手机给大女儿打电话。
不出意外,电话关机,根本联系不到赵墨云。
赵夫人搜刮了一圈,终于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一张赵墨云留下来的纸条。
“对不起爸爸妈妈和初初,我走了,我实在是做不到跟顾辰言结婚。”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赵恒看到后面,气得将纸条撕成碎片,大骂晦气。
“怎么办?怎么办?老爷,顾家那边……”赵夫人说着,眼泪涌了下来,彻底慌了手脚。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肯定不能让顾家将婚事退了,否则传出去,不只是我们丢脸,就是顾家也会没脸。”
顾辰言,终究是年轻男子,又因为是事关自己,所以难免脾气爆了一点。
可是赵恒相信,顾家上下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当成玩笑,更不会舍得拿顾家的名声开玩笑的。
如果今天的事情一旦属实,被传到外面,估计三两年内,顾家的fēng • bō都很难平息下来。
“可是顾辰言……”
“这件事,我会亲自找顾老爷子说。”赵恒说着,皱着眉来到小女儿的身上。
因为身体不好,又是家中最小,赵家上下,包括赵墨云在内,对于这个女儿多怀着纵容的心态。
而这一份纵容,却无形中助长了赵墨初的脾气。
虽然这个时候赵墨初才十九岁,却着实为赵家惹了不少麻烦。
打架斗殴这种事,她都有参与,而赵家,却屡屡为她收拾烂摊子。
往日里,赵恒对于犯错的赵墨初顶多是一顿痛骂加上关禁闭。
然而赵墨初已经养成了习惯,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雷声大雨点小,所以总在事后讨巧卖乖,将事情糊弄过去。
可今天,赵墨云不在,婚礼事态紧急,根本不容得赵父有任何迟疑。
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赵恒狠心道:“初初,今天的事情你看到了,爸爸不可能看着顾家跟赵家悔婚的。”
这句话里的暗示意味很浓,虽然赵墨初心性不成熟,却也不是傻子。
当即听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意思,小脸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嘴唇颤抖地看着赵父,眼泪更是跟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往下涌。
赵恒视而不见,铁了心道:“你也是赵家的一份子,这么多年爸爸妈妈锦衣玉食将你抚养长大。若是有你姐姐在的话,爸爸定然不会逼你,可现在你姐姐不在,婚礼不能缺新娘。”
赵墨初激动地站了起来,“爸爸让我嫁给顾辰言吗?我不要,我不嫁!”
别说她本来就不喜欢顾辰言,更重要的是,今天赵墨云逃婚,而惹怒了顾家
尤其还惹怒了顾辰言。
她若是替嫁过去的话,顾家上下不会接受她,顾辰言更厌恶她,岂不是毁了她的一辈子?
“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容的你任性?你最好乖乖听话,嫁了!否则,爸爸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撂下一番狠话,赵恒大步离开休息室。
而屋子里,只留下赵墨初和赵夫人,母女两抱头痛哭。
有一定远见的赵夫人,虽然心疼自己的女儿,却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她不得不站在自己的丈夫这边,劝说赵墨初答应。
“初初,不要跟你爸爸作对,就当时帮帮家里吧,妈妈求你了?最起码,今天的婚礼不能出现意外。顾家是大家族,家风也好,你长得那么漂亮,嘴甜,一定能讨得你顾爷爷和顾奶奶的喜欢。”
“谁要他们喜欢?我根本不稀罕,明明是姐姐的婚姻,为什么要我嫁给顾辰言?”赵墨初嚎啕大哭,死活不同意。
再说了,真正要跟她过一辈子的事顾辰言,又不是他的爷爷奶奶。
那他爷爷奶奶喜欢她有个屁用?
赵墨初想到这里,更是打定主意要反抗。
她挽起婚纱的裙摆,直接朝着外面奔去。
“妈,对不起我做不到,你们去找姐姐吧。”
赵墨初年轻,力气大,步伐快,竟然一下子就被她跑了出去。
身后的赵夫人看着这一幕,差点被吓得晕了过去。
如果女儿真的跑了,他们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初初,你别乱跑,你给我回来,站住!”赵夫人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大叫。
大厅里面全都是人,如果女儿就这么跑出去了,被宾客知道,简直是……
赵夫人甚至不敢多想,怕极了这样的后果,只能不停地跟在赵墨初的后面。
穿过走廊,人就多了,有宾客,也有工作人员。
对于母女的把戏,没人看懂,都狐疑地看着他们。
宋唯一挽着裴逸白的手,刚刚停下脚步,目光中,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子朝着他们这边直直冲来。
“啊,老公小心!”宋唯一大叫,腰身被裴逸白一扯,整个人被他带到旁边,而穿着高跟鞋的赵墨初,却一个栽倒,跌在了红地毯上。
随即,耳边响起了赵墨初惨痛的哭声。
宋唯一懵了,呆呆地看着裴逸白,仿佛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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