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除夕的那天。
刚放寒假的时候,肖桢得到了一个距离她梦想很接近的一个机会,她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去了国外,临走前把孙望溪托付给了耿惜一家。
耿惜如往常一样去叫孙望溪吃早饭,但是敲了半天也不见人回应,便气鼓鼓地回去了。
“望溪呢?”李萍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家里没人回我,应该是回去过年了吧。”
“会不会是睡过头了啊?”
“怎么可能,这半年他哪天睡过头了呀,而且今天鞭炮声那么大?再说了哪有父母过年都不接孩子回去的呀?”耿惜气呼呼地说道,回去了也不说一声。等他回来了一定要跟他好好算账!
再看看自己的新衣服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地在想他今年的过年的衣服会是什么样的呢,好不好看呢?
等他回来之后比比看谁的红包多。
孙望溪哪有耿惜想的那么幸福?
他一直都在家中,大清早就醒了,但是他的脚后腱部位裂开血口,而且还是两只脚一起出现伤口导致他根本没有办法直立行走。
最要命的是,病状的出现并不是单独发生的,耳朵里也长了角质,很大程度上是也听不见声音。加上外面鞭炮的声音他压根没听到耿惜敲门的声音。
或许早几天开始,他的身体就隐隐地开始有些变化了,只是他没注意,却在这个时间点同时爆发。
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把自己照顾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平时也以为自己会自己皮肤病很了解了,毕竟久病成医。
可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要护理好自己皮肤需要注意的事情远比他自己想象的多,还存在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尿意袭来,强行起身,却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知道自己是站不起了,只能爬着出了房间,再慢慢爬进了卫生间。
可是当时的马桶并不是坐便的,即便进了卫生间也没有办法方便。
只能慢慢地从二楼爬到一楼,拖着个凳子再慢慢地爬向了卫生间,因为皮肤的干裂,睡衣上早已经满是血迹,所过之处多少带些血渍。
好不容易方便完终于舒了一口气,爬回房间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突然察觉到外面的鞭炮声也没有前两天的大,知道了不仅是脚,耳朵也出现了问题,恐惧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不知道这一辈子会不会就变成了瘸子变成聋子了。
他害怕地哭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此时的他有多害怕和绝望。
他也想着要不要去叫耿惜帮忙,但是想想算了,不能让耿惜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谁都不能看到他现在的这样子,甚至肖桢都不行。
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会想到自己之后饿死在家中被人发现的样子?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万家灯火通明,却无关他半分。
他却只能发呆,好像这个世界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心里不自觉地悲哀了起来。
隔壁耿惜家的灯火通明更是让他心生向往,但是他却只能趴在阳台的地上偷偷地羡慕着,而那个姿势就像是在打伏击准备狙击,所以并没有人看的到他。
他就早习惯了过年一个人被抛弃在家里,应该习惯的不是吗?
反正从小就是这样,早就应该习惯的。以往还能在肖姐家过年,可是现在的身边空无一人,身体又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想着想着,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什么都不想了,睡觉吧。
睡觉就不会感到饿了,睡觉就不会痛苦了。
但是看到耿惜在客厅来回穿梭,不由得又多看了两眼。
耿惜帮着父母贴春联和花边一直忙到很晚,在家乐呵地试了一遍又一遍新衣服,她明天出去拜年一定是漂漂亮亮的。
看着看着实在是饿极了,就爬回床上,也管不了身上的粘稠,直接睡了过去。。。
耿惜实在不放心又过来敲了一会的门还是没有回应:“走之前好歹给我留个字条啊,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