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特别有江湖义气的话,愣是被乔安言说的像是一位被恶霸抢回山里做压寨夫人的良家妇女。
仿佛还带着几分憋屈的意思,知道她是因为心里觉得亏欠,才这么别扭,龙沉励倒也体谅,笑笑:“那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额。”乔安言没想到会得到这句回答,讪讪笑:“如果以后再有这么危险的话,龙少千万别管我。”
下面一句话是:你要是受了一点伤,我妈就要弄死我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沐晚对龙沉励是一百个看重。虽然都不知道这里头的缘由,可乔安言还是记住了。
作为一个大佬,龙沉励的确很有教养还很有绅士风度,所以收割了一批妈妈粉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杨沐晚是个很冷淡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迷恋一个小年轻就失态。事情的发展永远那么猝不及防,乔安言也很淡定了,暗暗想着,以后就算是再怎么遇险受困都不让龙沉励以身犯险。
“你觉得我做得到?”龙沉励目光灼灼,眼神里头的爱意是怎么都藏不住的。乔安言看得心惊肉跳,赶紧埋下脑袋吃了几口寿司。
不愧是龙阮筠,准备的寿司都十分精致,美味非常。是各种各样的口味混合在一起的,滋味非常好。乔安言一连吃了几块,又喝了孟成珠送来的鱼汤,心里暖融融一片。
网上的恶意不管有多少,咋现实生活中,关心她的人也够多了。只要知道有人一直都在关怀自己,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至于别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小姑姑也觉得这次的火灾来得蹊跷。”乔安言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头版头条的消息就是的关于这场火灾的调查和猜测。
大冬天的起火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那又是一个海边别墅,平常是不住人的。而且乔安言怎么都忘不了那一股子很浓郁的汽油味,加上龙沉励也闻到了,乔安言更加笃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谁都看得出来,这次的火灾很蹊跷。”龙沉励冷哼一声,老大不屑:“只敢在背地里动手脚,只能说对方够卑鄙,是小人。”
偏偏就是小人难防!乔安言心里揣着一股子隐忧,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新闻。幸好评论区还是比较和平的,一群人都化身为福尔摩斯,甚至是有不少人揣测这个火灾是跟徐明宁的仇家有关。
可怜,徐明宁是个佛系女子,也不跟什么人来往,哪里来的仇家?最可能的分明是冲她乔安言来的。
“别墅都被烧毁了,想要查出什么来,应该不大可能吧?”乔安言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随后又道:“那天邀请的人名单也不知道有没有。”
想到这里,乔安言立刻给徐明宁发了一条短信。
很快,那头就有了回复:有名单,我也已经看过了。但是那天因为管得比较松,来来往往好多人。有些人完全是被朋友带着过来的。
也就是说,没有受到邀请的,也照样能来?乔安言有些无奈,直叹气。
“不管什么事,一旦做了,都会留下痕迹。”龙沉励倒是十分笃定,放下碗筷,看着乔安言的侧颜,想到她说的“在意”心中微动:“之前你说的‘在意‘,是真的吧?“
怎么又说到这里来了?果然二人独处,势必会成为灾难。乔安言讪讪笑,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龙少要是因为救我出了什么事,我肯定是在意的啊!“
“没别的原因?”
“当然没别的了。”乔安言心跳如雷,小心翼翼地喘着气:“能让龙少这么照顾,已经很幸运了。”
她言语之中,颇有些千恩万谢的意思。龙沉励一听,欢喜减半,皱了皱眉:“好歹现在我们也是过了命的交情了。”
“所以以后龙晟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的话,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乔安言拍了拍胸脯,义胆忠肝。
龙沉励扯了扯嘴角,满头黑线。得,跟这丫头谈感情,不异于对牛弹琴。龙沉励已经放弃治疗了,盯着她那张小小面孔,接着又问:“那件羊绒衫是什么时候织好的?为什么之前都不给我?”
“刚织好不久。”乔安言小脸通红,听着外头医用推车的声音来来回回地走,她的心也跟着一颠一颠。暗暗想着,这男人要是继续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可就真的回答不上来了。
很明显,龙沉励压根就不打算放过她,言之凿凿,步步紧逼:“要是那天不是被徐明宁拆穿,你是不是还不准备送?”
被看穿心事,乔安言索性直接承认了:“本来就是想要好好感谢龙少对我们宠遇一生的照顾,只不过觉得区区一件羊绒衫,实在是拿不出手,所以才一直没送。”
更重要的是,找不到合适的场合。乔安言总觉得尴尬,仿佛是在示好,要是被旁人说成是别有用心,她就更冤了。如此这般,一天拖一天,她更不敢送出手。要不是徐明宁推波助澜,这件羊绒衫,至今都不会送出手。
“我就缺这个。”龙沉励心里一阵甜蜜,哪怕现在只能看到乔安言的侧面,也都心满意足:“刚好明天出院,后天上班穿上。”
上班也穿?乔安言窘得不行。想到那是自己第一次织毛衣,针脚有些都是乱糟糟的。当成家居服的话,或许还行,这要是穿出去,可不得被人笑话吗?乔安言刚想劝阻,就看到龙沉励就跟变魔法一样,也不知道从哪里把那件羊绒衫给拿出来了,好一番欣赏。
等乔安言听到龙沉励开始捧场商场大牌的羊绒衫,已经尴尬地用脚趾抠出了三室一厅。她这狗毛技术,还能媲美大牌?
“这话别在第三个人面前说。”乔安言窘得很,扒拉着自己的小脑袋。
“怎么?”龙沉励忍俊不禁,看着她左手包扎得像个粽子,眼神变得格外的阴森。
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他都一定要揪出来。幸好这次龙老太爷也出手了,肯定能事半功倍。
第二天出院,一群人都来了。在看到龙沉励那一身过于可爱的衣服的时候,都格外诧异。虽然是羊绒衫,但是乔安言织的时候想着,龙沉励这个人,向来都没什么童趣,思来想去,决定在上头织了两个小白熊。看起来简单不错,可也花费了乔安言不少功夫。
当然,在织的时候,乔安言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穿着到处晃荡。医院里头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对着他行注目礼。一群老朋友更是目瞪口呆,特别是景承风,因为太知道龙沉励的个人风格了,直接没绷住,哈哈大笑:“天呐,怎么会这么好笑?你什么时候换风格了吗?这么卡哇伊的吗?”
“你懂什么?”龙沉励反唇相讥,洋洋得意:“也不看看是谁送的。”
这档子事,景承风哪里知道这档子事儿,眯了眯眼睛,眼睛在龙沉励跟乔安言身上绕来绕去。再看大家伙儿都是美滋滋的样子,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也好,要是非说这场火灾好处的话,也只能说因为这场火灾,让龙沉励跟乔安言之间变得更加亲密了一点儿。他们俩的感情进度堪称龟速,现在仿佛大/跃进了。
“一猜就知道了,不是安言还能是谁?”景承风佯装不高兴,摸了摸下颌,认真地欣赏了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实在是过于养眼,让他压根不舍得移开眼睛:“不过,安言这么一个大忙人,还有时间织毛衣啊?”
“上车吧!”乔安言红着脸蛋儿,老大不好意思,闷着头兀自上了那辆加长版的房车。龙沉励紧随其后,挨着她在靠窗的位置坐着,一脸餍足。
这还是龙沉励吗?景承风咂咂嘴,暗暗感慨这“暗恋”带来的惊天动地的变化。
敢情这俩人是要双宿双飞的节奏?他压低了声音,拽着徐明宁的小手,轻声道:“他们在一起了吗?”
“现在吗?还没有呀!”徐明宁歪着脑袋,咯吱咯吱笑了笑:“不过安言能在那么忙的时候帮人织衣服,也可以看出她对龙少是有点感情的吧?只不过安言对这方面有点神经大条,而且杨伯母很不喜欢安言跟龙少在一起,所以这事儿,还要时间。”
“杨伯母为什么?”景承风压根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觉得无趣,长辈干涉太多,只会生出反效果。
幸好乔安言性子好,不计较太多。
一群人一块儿到达夜畔江舟的包厢,因为有两个病患,都破天荒地没有喝酒。
鉴于龙沉励这羊绒衫过于卡哇伊,以至于一进门就引起了一票人的注意。仿佛还有一些记者在场。景承风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被拍的可能性自然更大,惆怅得不得了。
“你再穿着这一生招摇,咱们等会儿就要被记者包围了。”
“你怕?”龙沉励照旧坐在乔安言边上,一边给她布菜,一边敷衍着景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