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熊孩子,都几点了还不回来!你是玩野了是吧!”
我愣了一下,是我妈。
“妈?这谁的号码?”
“你还有脸说,你是不是把我和你爸都拉黑了!我大半夜的把你李婶子叫起来拿她电话打的!”
“哎呀,我的错我的错,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办完事有点累,就在我……嗯,同学家睡了。”
“同学?什么同学?!男同学女同学?”
“男的男的。”
“叫什么!”
“哎呀都说了是同学了,别瞎打听。你赶紧睡吧,别等我了。”
“你个熊孩子,明天早点回来啊,出门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你冷不冷……”
我赶紧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姑娘从被窝里露出眼睛怯怯的看着我。
“对不起啊,是不是阿姨担心你了?”
我对她笑笑,“是我忘了告诉她,不关你事。把你吵醒了吧,赶紧睡吧。”
“我……我睡不着。”
我叹了口气,坐起身来。
“行吧,反正我也睡不着,聊聊天吧,一会儿天就亮了。”
姑娘裹着被子坐起来,我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聊什么。
还是姑娘先开的口,“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余生。你呢?”
姑娘终于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叫苗青禾。”
苗青禾……
这个名字真好听,和她的人一样美。
然后……
我又不知道聊什么了。
苗青禾问我,“你饿不饿?”
不问还好,她这句话一出口,我的肚子立马“咕噜咕噜”大叫起来。
“呃……有点。”
“我给你做东西吃。”
苗青禾跳下床回头看着我,脸一红。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站起身来和她一起走进厨房,苗青禾做了点面条,我们俩一人一碗吃了起来。
还别说,她做饭很好吃,一碗普普通通的素面竟然香气扑鼻,我连汤带面吃了个精光。
终于熬到了天亮,明亮的阳光照进屋子里,苗青禾长出了一口气,脸色好了一些。
我们走下楼,坐进苗青禾的车里,她打着火热着车。
“去哪里?”
我想了想,“走,先去我的中介公司。”
苗青禾开着车把我带到门头上,我从我的资料里找了一套短时间里不太可能有人来看房的房源,拿了房子的钥匙,苗青禾又开车把我带了过去。
我们进到房子里,这是一个三百多平的大平层,地角很偏僻,周围没有什么住户,很适合我给江雪下套。
我把房子里的窗帘全都拉紧,只留了东边的一道窗帘。
“知道江雪的生日吗?”
“知道。”
苗青禾把江雪的生日告诉我,我又和她确认了一遍。
“必须准确,要很准确,一旦错了一点,哪怕只是几分钟,我的法术就不灵了。”
“错不了,我和小雪是一个医院出生的,她比我晚出生了三个小时零五分钟,我记的清清楚楚的。”
“那就好。”
我推算了一下江雪的生辰八字,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纸写在上面。
苗青禾好奇的看着我,“你这是干吗呢?”
“给她下煞。”
“啊?!”苗青禾脸都吓白了,“你……你别……”
我瞪了她一眼,“放心,要不了你好闺蜜的命。”
苗青禾讪讪的闭嘴,我拿出一支蜡烛,把中间掏空,把写着江雪生辰八字的黄纸卷好了塞进去。
我把蜡烛放在正东位置的窗台上,看着苗青禾。
“给江雪打电话,你就和她说今天我给你找到个比较合适的房子,你想让她过来帮你看看。”
苗青禾吓的脸色煞白,我赶紧安慰了她几句。
“放心吧,她现在不会对你下手,她的目标应该是我,至少在我出事之前你是安全的。记住,不用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只要别让她察觉出你已经知道了她害你的事就行。”
“好吧,你……别杀她。”
我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苗青禾拨通电话说了几句,挂掉电话对我点点头。
“她说她马上就过来,我把定位发给她了。”
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黄纸毛笔和符水,盘腿坐好念了咒语,凝神画了一道护身符。
画好之后,我用刀子割开自己的左手食指,用阳血画出了护身符上的法印。
我把护身符叠成三角形递给苗青禾,“贴身放好了,一会儿要是遇到什么危险,这张符能救你的命。”
苗青禾很吃惊,“脏东西不是被你收拾了吗,还会有什么危险?”
我摇摇头,“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昨晚附在你身上的只不过是阴煞的一缕煞气,它的本体要比那个厉害多了,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江雪会带着阴煞本体一起过来。”
苗青禾打了个哆嗦,赶紧接过护身符,我闭着眼喘了半天粗气。
画符是个很费精力和法力的事,我现在感觉浑身酸疼,胸口气血翻涌,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
我缓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瓶雄黄粉撒在身上,又拿出一串朱砂手串戴在手腕上,想了想还不放心,又拿出黑狗血用毛笔蘸着,在手心里画了一个“卍”字。
万事俱备,我现在手头上有的法宝也就这些东西了。
要是这都灭不掉那个煞物……
我也只能交代在这里了。
苗青禾看着我,“你怎么不画个护身符自己戴着?”
我苦笑,“我本事不行,一次就能画一张,恢复法力至少要三天时间。”
“那你用这张符吧,小雪不会对我下死手的。”
苗青禾赶紧从衣服里掏出护身符递给我,我横了她一眼。
“收起你那些天真的想法,别废话了,让我休息一会儿。”
苗青禾看着我,眼圈红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
我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苗青禾心神不定的站在我身边,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