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二丫,要我说句公道话吧。你要不等你哥回来问个清楚再吆喝。你看看,人都花钱买了你那把二手称,你还得理不绕人。”一旁的猪肉摊大爷烧了个烟斗,呼哧哧的吹了起来。
王二丫听了心里顿时不痛快,两手叉腰,指三喝六道:“二爷你说这话,你了解她吗。我告诉你,乔以柔她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也不会被人家宋普元给休了!”
“了解不了解我不知道,但是就这件事上,你真的小题大作了。都是街坊邻居,俗话说和气生财。我看乔丫头做事挺玲利的,回头说不好有你求别人的时候。”
大爷说完,便退回了自己的摊子,晃了晃手中的苍蝇扫,赶了赶苍蝇。
王二丫没把话听进肚子里,只是眯了个眼道:“嘶,我说二爷,你替小贱蹄子说了这么一大捅好话,不会是看上别个了吧。”
“胡说八道!”大爷被王二丫话一时堵得顿时说不出话来。
“呵呵,看看,咱们二爷急了。”二丫坐回了椅上,掂了掂手中的十纹钱,唇角微微扬起。
“哼,我真傻,竟然妄图说服女人。”大爷被呛直摇头,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怎么了二丫,哥一会儿不在,你又呛二爷了。”狗蛋姗姗来迟,刚到肉档就听到两人在互呛。
“哼,别问我。”二丫只是默默地将十文钱收进了兜里,小脸扭到一边。
“嘶。”狗蛋无法,只好求教了旁这的大爷。
大爷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简述了一番。听完后,狗蛋顿时诧了眼。
“不是,二丫,那称是哥哥先前放到了称行早已经脱手。你现在凭什么收别人钱。”
“是吗?你卖称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二丫毫无悔改之心,反而是变本加厉,两手插腰怒指着狗蛋责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隔壁二爷一样猪油蒙心。一心向着咱家对门那伤风败俗的糟娘们儿,就问你们贱不贱啊?”
“嘶,二丫,哥是就是论事,你怎么挺能扯事儿。黑的都被你扯成白的。算了,我就不该跟你讲道理。”说完,狗蛋便割了一斤肉快速地跑出了肉档。
“汪狗蛋!”
二丫嚎叫的声音,响彻了一整条街。
乔以柔听着觉得撅了个眉,赶紧加快了步伐。
突然,担子上筐子好似多了一份重量。
目光一瞟,筐子里竟多了一陀大腿肉。
好奇之余,乔以柔转头。当头便看到是笑容灿烂的狗蛋,疑惑道:“咦,我没买肉。”
“我知道。但是这是二丫欠你的。”狗蛋说完后便抓了后脑勺子,潇洒的转了个身。然,只是帅一秒,下一刻便被石头绊了直接跌了个狗吃屎。
“哎呦。”
这个人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乔以柔淡淡地收回眼。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将肉规制好,重新出发。
刚路过老宋家时,便听到老秦氏的一声嚎叫,还有渗夹着一阵鸡飞狗跳,几人撕扯谩骂的声音。
乔以柔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唇角微微一勾,默默的收回了眼,继续赶路。
“啊!”
乔以柔前脚刚走,乔家母女便被老秦氏母女一扫把扫地出门,扑街在门口地上。
“呸,一群没眼力劲儿的老妪泼妇,就你们还想占我儿普元的便宜。也不出门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再说吧。哼,还想把田挂老宋家,做梦吧你!”
在南倾与其他朝代耕地分配不同,百姓们虽然有地,但是高昂的税足够扣掉一大半的粮食。但是今年老宋家与往年不同,因为宋普元考取了秀才,算是半个公务员了。
所以,国家对秀才以上学历的学子,都有免一半赋税的福利。
这乔家祖先人口众多,钱没留下多少,但拥土量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田农大户。母女正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攀关系。
“嘶,秦氏你你有种……”乔家老太太脸上的肉皮颤了颤。
两母子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东西没摸着,还被扫地出门,这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恶气,所以便开始哭天喊地吆喝。
“我的老天爷啊,这天底下到底还没有王法咯。相里相亲大家伙都过来听听看看,看看老宋家现在的刻薄嘴脸和做派,这就是欺负我们乔丫头娘家没人啊!
乔丫头这些年给老宋家当牛做马,没有功劳有有苦劳吧,好不容易守到她相公考取了秀才,她是不是该回报一下娘家这些年的扶持?但是再看看他们一家,这是翻脸不认人啊。”
“就你……还扶持?我问你,乔以柔自嫁到我们宋家这些年,娘家来个人没有?”老秦氏叉了个腰,眉飞色舞的,在气势上就占了优势。
乔家老太太被呛了一口,但是做了乔家大院主母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口“泼罗功”,起身便叉了个腰,指着对方鼻子呛声道:“你,你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有种你拉乔以柔出来当面对质,看看这些年娘家没有扶持过你们老宋家!”
乔以柔天性软弱,她相信只要把小贱蹄子喊出来。稍稍威逼一下,对方一定会速速就擒。
“呵呵,就你们这样的还称之为……娘家?”老秦氏翻了个白眼道,唾弃道,“呸,一群狼性狗肺的混蛋东西。就不要侮辱了“娘家”这个字眼了。实话跟你们说吧,乔以柔早就被老宋家休了。识相的,我劝你们啊赶紧给我滚蛋!”话落,老秦氏接过身后女儿准备好的一盆子洗脚水,朝着乔家母女二人泼了出去。
哗啦!
“啊啊!!”乔家母女欲愤交加,回过神来时,老宋家砰的一声大门紧闭,隔绝了一切纷扰。
“你看看,乔家人也太不像话了。这算起来乔以柔被休了都好些时日了,这老太太想讨好处时才想起这个可怜的孙女。真是讽刺。”
“可不是嘛,你看看她们刚刚嚣张的样子,判断到老秦氏也算是棋逢对手了。”
“……”听着围观群众的指责和鄙夷,二人最终只得捂脸,剥开围观的群众,狼狈离开。
“阿娘,咱们这不是是着了乔以柔的道了。”路上,乔二姑终于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