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既是臭肉,你留着也没用,不如还是还给乔丫头吧。这件事情,老夫便当没瞧见。”族长为人宽厚,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啧,也不是啥好东西,我都扔草推里了。你要,就自己去取吧。晚了,我可保不准东西还在不在。”老秦妇毫不知悔改,态度恶劣。
乔以柔瞥了一眼锅里,锅盖明显有打开的痕迹。
于是道:“族长,看来给您预定的竹鼠肉,送不了了。”
“……”族长默而不语,脸色变得严肃。
老秦氏惊汗,随即从怀里陶出半块竹鼠乖乖地递给了族长。
族长炸眼,这老秦氏还真是贪心。竟然把自己的那块也盯上了。
乔以柔见时机已倒,便走到了灶前:“族长,走前我记得蒸了一锅螃蟹。您看您来都来了,不如坐下来一起享用吧。”
“不……”蹦出一个字后,意识到不对,老秦氏赶紧捂紧了嘴。
乔以柔只是抿唇一笑,随即打开盖子。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哎呦。”随着一阵哀叫,几只螃蟹从乔秦氏的袖管里爬了出来,给老秦氏直接甩进了锅里。
“你这是什么情况。”族长的螃蟹大餐再一次落空。
“我也不知道,那螃蟹自己爬身上,真是拦都拦不住。”若换作旁人被揭穿,早就无地自容。但是老秦氏却不同了,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依旧自圆其说。
族长实在看不下去了:“行了,乔丫头,你好好清理一下,看看有没有丢失的物件。如果有,赶紧提出来。老夫给你作主。”
“嗯,应该不会有了。如果有,我会看着报官处理。”乔以柔这话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如果她敢再来盗窃,族长就是证人。
“嗨,瞧你这丫头说得这么严重作什。我不也没捞到什么好处不是。你等着,我回去就给你把臭肉送来。”老秦氏抚平了下抓伤的胳膊咧嘴暗恨着,屁颠屁颠的奔出了屋子。
“乔丫头,老夫看这时候也不早了,也该走了。你辛苦了一天,自不必送我。”
“族长慢走。”目送族长离开后,乔以柔的屋子终于清静下来。
乔以柔没有停歇,忙活了一天,她需要尽快的填饱饥饿的肚子。
之后,乔以柔将螃蟹简单处理干净,再用小簸箕装好放入了锅里,做清蒸螃蟹。
做完一切后,她又剁了辣子蒜头加入盐油和两勺子开水做成了酱料。等待就绪时,屋外传来一声叫敲门响。
此时午夜来临,乔以柔便通过门缝留意了外头一眼。
发现来者竟是老宋。时月便打开了门。
“叔,有事吗。”
“哦,乔丫头,此番叔是来替老婆子还东西来着。”老宋低着头将一提子腊肉交给了乔以柔,顺便还加了一袋子的干饼。
“这肉我收了,但是这饼我不能要。”乔以柔连忙推拒道。
上回她收了都没吃完,还是拿了街市上才消完。这次的干饼,估计是老宋家现在全部家底了。
“乔丫头,你别客气。”老宋坚持送饼,一边塞东西一边苦恼,“叔知道,老婆子这段时间净闯祸。招待不周的地方叔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但是,这饼可是叔家里的存粮。给了我,您怎么办。”按平时的乔以柔,她大可以欣然接下。但是据她所知,糯米的进价可不低。这项损失对老宋家而言可不轻松。
“没办法。这饼太硬卖不出去,咱们家也消化不了。留着也是浪费。还不如交给你处理。”老宋坚持将东西留下。
乔以柔眼晴一转,便将上次的售出的饼钱,塞给了他:“宋叔,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老宋有些诧异。
“这是饼钱。”乔以柔塞完后,便关上了门。
屋外,老宋握着手中的二十文钱,心头顿时变得有些沉重。
虽有些羞涩,不过,对于半个月入不敷出老宋家,也算有了一丝进帐。
儿子的路费,也算是有了一丝的着落。
老宋最终欣然接受了乔以柔的好意,转身离去。
乔以柔这边,手中的蟹肉已沾上了酱料,放在嘴里,仔细品尝。
而放在炭火边现烤的饼子发出呲呲的声响,终于开花。
乔以柔起身倒了一碗刚烫好米酒,放入几片姜丝。乔以柔小酌了一口,小脸瞬间熏如桃红。她左手拎起的饼子,酥脆的咬了一口,香软在舌间融化……
许是香味吸引了林子里的野兽,乔以柔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了几声嗷呜狼叫。但是,乔以柔这一夜,睡得也是相对比较安心。
次日醒来,乔以柔简单的洗刷了一番,便匆匆地上山。
刚到山坡,便听到一丝小兽哀吼断断续续传来,乔以柔握紧了手中的镰刀,往陷井口挪去。
好家伙,只见坑里蹲着一只灰不溜秋,可怜巴巴的小土狗。
乔以柔目光四扫,确认没有大兽出没后,这才在树桩上栓上了绳子,缓缓爬入深坑。
“小东西,昨晚不会是你叫在山头叫了一夜吧。”乔以柔抱起呜呜鸣叫的土狗儿,顺势爬上坡。
却不想,刚爬到一半,绳子突然断裂。
“啊!”乔以柔连狗带人,不慎摔回了深坑。
好在乔以柔屁股着地,所以并无大碍。
只不过这坑足有五米高,是上回狗蛋和老秦氏都摔过跤的老地方。
乔以柔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力和时间,沿着梯土子,艰难的爬上了坡面。
爬上后,乔以柔便将出捆在腰上的小土狗解了下来。
目光一扫,便落在了一旁断开的绳索上面。眸子一动,发现了一丝端异。
乔以柔抱着狗子冲了过去,摸着那断裂的光滑的口子,眼底闪地一丝冷色。
目光四扫,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人,故意跟自己作对。
山头偏僻,难得遇到人迹。
要不是自己命大,只怕就要被困死在这土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