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一定要还她清白

“王爷。”

久候在宫门外的叶纯熹一见他出来,连忙跑上去搀他,“怎么伤的这么重,我扶你上马车。”

晋王点点头,由着几人将他搀上车驾。

看到有人关怀他,黎照也放心了,将金疮药在手心垫了垫,笑着转身往煦合殿的方向走去。刚回院子就听到一阵嘈杂声,几个宫女太监围着细腰嚷嚷,黎照往桌上一瞧,好多的山珍海味、珠玉翡翠。

“哪来的?”黎照瞥见里头的两瓶酒,不由眼睛发亮。

细腰说:“但凡殿下在外带伤回来,贵妃必会送些好东西来。殿下不稀罕,正好赏赐给我们,嘿嘿。”

黎照心急道:“那还等什么呀,赶紧分了!”

说罢拎着两壶酒就跑,其他人经她带头,纷纷不顾细腰论/功行赏的说法,逮着自己看中的就一顿抢,气的细腰咬牙切齿怒吼:“盛青青!”

嗝!

两壶小酒下肚,黎照就感觉晕乎乎的打个酒嗝,等酒意上来了,便开始不消停,觉得床铺不舒坦,非要爬屋梁飞檐走壁,吹个冷风。她飞爬了一阵,最终择了块能瞧见月亮的屋檐睡觉,阖眼小睡不久,隐约听到底下的屋子里有动静。

她掀开一块瓦片,发现里头灯火明亮,正中央的浴池里正有个美人儿在沐浴,那白腻的宽肩直背,湿漉的长发披散,连水珠飞溅都格外的晶莹透亮。

“小燕……?”黎照轻喃了声,唇角的弧度不自觉向耳根的方向弯起,兴兴然的想要把他看光。可惜酒劲上头的缘故,黎照的视线不清不楚混杂叠影,她摇摇头将脖子往前伸。越想看清越将身子往里探,冷不丁砖瓦松裂整个人往下坠。

好在身上的披帛勾住了房梁,将她不上不下,倒挂在半空。燕珏震惊的看着头顶上方的人,不禁蹙眉:“阿瑶,你……唔!”

梁上的披帛扯裂半截,往下一松,黎照的身子跟着下落一分,嘴唇毫无征兆的磕碰到他的唇,将他的话全给堵住。他顿觉头皮一麻,错愕的忘记呼吸。尤其是黎照不但不害臊,还觉得此番是在梦境里,并逮到了占小燕便宜的好机会,趁机多啄了几下。可惜倒挂的姿势太古怪,还伴随着摇摇晃晃,只能浅啄到几分,几次无法的手之后她不禁起了暴脾气,皱着眉直接咬住他的上唇。

燕珏被惊的瞳仁倏地瞪大,沉在水中的手紧张的死死握拳。在她不得法门,胡乱啃咬了几次后,燕珏的脸颊通红,良久似鼓足勇气般捧住她乱晃的脑袋,亲自将唇送上去吻住她。不比方才的小打小闹,他辗转撬开她的唇/瓣,温柔缱绻的尝尽她舌/尖的酒意。正吻的浓情蜜意时,梁上的披帛“嘶拉”一声断裂,黎照整个人往浴池里坠。燕珏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将她从水里捞出来。

“没事吧?”燕珏紧张的问,她晕乎乎的摇头,呛咳了几声,晕乎道:“小燕,你好甜呀,吃了什么好东西。”

说罢,意犹未尽般舔/了/舔殷红欲/滴的唇,他的呼吸跟着一窒,眸光转沉之间伸手自她的耳后穿过湿漉的发间,捧住后脑勺,低头摄住她的唇。

八年,他喜欢了她八年。

自黎照将他从阿蛮救回大梁,他的心中便对她生了根、开出花。从前她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身边有蓝颜知已晋王,满京的人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她总会逗趣唤他小殿下、小燕儿,将他视作没长大的孩子,随着年龄增长,对她的情意不减反增,燕珏只得用冷淡打消对她的妄想。

从没奢望过,会有这天。

“唔。”黎照觉得喘不上气,轻哼了一声。也是这一声,让燕珏猛地僵住,似幡然醒悟一般豁得放开她,倒退半步。

不行,不可以!

他不能趁人之危,不能让阿瑶醒来记恨死他。没了他的搀扶,黎照滑坐在水里,燕珏正要伸手去抱她,殿门被人骤然推开,怀庭大叫着跑进来:“殿下,是不是有刺客!”

燕珏眸色一凛,立刻抓起浴池边的长袍将她裹住,旋即怒视着一脸错愕的怀庭:“出去!”

怀庭被吼的一怔,哆嗦着退出去,一直等关上门,脸上错愕的表情都还在。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燕珏将黎照从水池里抱出,又唤来婢女为她换掉身上湿透的衣裳,等宫女们处理完带门退出去,燕珏坐在床沿看着她的睡颜。想起方才得炙热,他不禁脸上发红发烫,指腹轻轻摁在她饱满殷红的唇瓣上,小小摩挲半会儿。

“殿下……”

殿外传来怀庭犹犹豫豫的说话声,“其实,属下还有要事禀报。”

燕珏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走出寝殿,示意怀庭去书房。屋门一阖上,怀庭心虚的瞄了他几眼,请罪道:“属下鲁莽,还请殿下恕罪。”

“说正事。”

“是。”

怀庭从他唇上的咬痕上面移开眼,自怀中掏出一封沾血的信笺递给他,道:“高绪在僻鹿城中所为已被定罪,明日问斩,家眷发配。我承诺会暗中打点好他夫人与孩子的事,他给了这封信。”

信笺上字迹眼熟,内容冷血残忍。

燕珏一点不觉得意外,冷笑道:“论卑鄙无耻,谁能及他。高绪当日若杀了我们,正中他意,若没成功他正好铲除一个祸患乱臣,左右他都不吃亏。”

“另外,您上次让属下查的图腾已有线索,是藏密院死士烙印。”

闻言,燕珏的脸色一沉,眸中阴晦密布。若他没有猜错,梁帝确实与黎将军的死有关。靖南王死后,放眼整个西梁,除了左相以外只有黎将军最让他忌惮。

而黎将军恰得民心,所以他不光设计害死她,还玷污她的名节、以此洗刷她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可悲的是,黎将军是个忠诚,即便身死也从没怀疑过他。

想到这里,燕珏恨得咬牙,“邙河军营行刺黎将军的四个死士呢?”

“将军死后,据说被其手底下的将士们当场诛杀,四具尸体也下落不明。”

燕珏冷声命令:“一定要把尸体找出来,还将军清白。”

他记得藏密院的烙印着色奇特,轻易仿制不出,也不会受腐蚀,若能尽早寻到四具尸体,一查身上的烙印便能证实他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