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1章戏假情真(3)

祁东城在黑暗帝国虽然不受薄少的器重了,可是在薄家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不少弟兄都是很尊敬他的。

葬礼自然办的风风光光,特意在薄家的旁厅设了灵堂,供敬重他的弟兄前来祭奠。

祁东城是孤儿,从小在薄家长大,没有亲人,最亲的人就是薄浅彻和唐笙儿了。

他的丧礼是唐笙儿一手操办,如今在灵堂之上,她披麻戴孝,以妹妹的身份答谢每一位来祭拜他的弟兄。

薄浅彻祭拜后,让古寒留在这里照看,自己则是回了书房。

他走了没多久,门口突然有佣人通报:“秦先生,云小姐到。”

听到“云小姐”三个字,没走的弟兄脸色都骤然惨变,大家都知道祁东城是谁害死的,还没来得及帮祁东城报仇,没想到凶手居然敢自己送上门。

唐笙儿的脸色也瞬间阴冷下来,抬头看向走进来的秦世瑾和云思晚,眼底划过一丝阴戾与恨意!

云思晚挽着秦世瑾的手,一身红艳的长裙,施施然的走进来,不像是来祭拜的,倒像是来参加宴会的。

唐笙儿起身,走到她面前拦住,贝齿轻咬着绯唇,强忍着悲痛质问:“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云思晚唇角微扬,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是来祭拜啊!”眸光越过她,看向祁东城的遗像,再看看四周布置的有模有样,歪着脑袋说:“区区一个手下的灵堂能布置成这样,祁东城真是好大的面子……当年宫蓝染却连一个灵堂都没有。”

直接被薄浅彻火化入葬,她甚至连去看他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想想,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唐笙儿听到她的话,瞬间绷紧了神经,“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了,祭拜!”她眯着美眸笑的温良无害,“放心,他已经死了,我还不至于和一个死人计较。怎么说,我们相识一场,我就是来给他上一柱香。”

话毕,放开了秦世瑾的手臂,绕过唐笙儿走到灵堂前。

唐笙儿想阻止她,秦世瑾挡在了她的面前,笑的像只老狐狸,“我家宝贝就是想上柱香,不用这么紧张!”

她皱着眉头,警惕的盯着云思晚,不相信云思晚真的只是来上柱香这么简单。

其他人一个个拿着看杀了自己父母的眼神瞪着云思晚,要是她刚做什么,他们可不管她是和谁来的,直接弄死她,为祁东城报仇。

云思晚在一双双狠戾的目光注视下,平静的拿起一根香点燃插进了香炉里。

“你这一生对薄浅彻忠心耿耿,本不该如此,可惜你爱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才落得如此,怪不得我。”

“云思晚,你在胡说什么?”唐笙儿瞪着她,再傻也听得出来云思晚是在骂自己。

云思晚转身看向她,“我又没指名道姓说是你,这么着急对号入座?”

唐笙儿被她堵的无言反驳,只能愤恨的盯着她。

潋滟的眼眸仔细的瞧着她生气的样子,绯唇轻扯,声音里杂着几分凉意,“虽然长的没我漂亮,但也算是有几分姿色,难怪能把他们迷的团团转!你说是不是?”眸光投向了秦世瑾。

秦世瑾侧头看向她,眼底游荡着宠溺,“不觉得,她哪里有几分姿色,明明就连你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云思晚被他的话哄笑了,美眸含着娇嗔瞪了他一眼。

薄浅彻听佣人说她和秦世瑾过来了,毫不犹豫的下来了,一出电梯就看到她和秦世瑾对视,不知道秦世瑾说了什么,她笑意盈盈,美艳无双。

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揪起,疼意密密麻麻的铺散开,蔓延四肢百骸。

她好像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这样笑过。

从来都没有。

他一步步的走过去,一直到走近,云思晚好像才注意到他,抬头看向他,媚眸里泛着不冷不热的光,“薄少!”

喉结上下滚动,低低的溢出一个字“嗯”字。

秦世瑾见他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云思晚,像个痴汉一样,轻咳了一声,“薄少,能否借一步说话!”

听到声音,薄浅彻的眼神这才从云思晚身上移开,看向秦世瑾,“进书房。”

秦世瑾牵着云思晚的手,在她的骨节上揉了揉,“等我,别乱跑。”

“哦。”云思晚点头。

秦世瑾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手,看向薄浅彻,示意可以走了。

薄浅彻眼底拂过一丝冷光,没说什么,给了古寒一个眼神,古寒意会,点头。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电梯里,古寒让祭拜完的弟兄都出去,避免有人趁乱想要做什么。

人群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云思晚对古寒一笑:“你也出去吧。”

古寒站着没动。

“放心,我不会杀了她的!”她笑着说道,心里却在说,因为死实在是太便宜唐笙儿了。

古寒有些迟疑,眸光看了看唐笙儿,见她也没反对,点头:“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好。”云思晚爽快的答应。

待古寒走出去,云思晚转身扫了她一眼,走向了遗像前,手指落在白色雕刻的陶瓷罐上,冰凉沁入皮肤,顺着血脉钻进了心里。

“云思晚,东城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唐笙儿看到她触碰祁东城的骨灰盒,立刻紧张的质问道。

云思晚嗤鼻一笑,凉凉道:“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唐笙儿你就不要再演戏了!”

唐笙儿看着她没说话,听到她的声音再次响起,“祁东城于你不过是一颗能被利用的棋子,如今他死了,你没有人可以依靠,心里恨他不争气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真的因为他的死而伤心?”

不过是为了维持她在黑暗帝国兄弟眼睛里女神形象,才在这里哭的楚楚可怜。

唐笙儿微微的侧头,看着关起来的客厅门,眼底的潮湿渐渐退却,抬头看向云思晚,冷笑:“他死的这么快我是没想到,我更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都敢活着,我为什么没脸回来?”云思晚挑了下眉头,笑意不融进眼底,“更何况……我还没有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我怎么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