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名字,傅寒遇拿着烟的手僵住了。
桑晚安察觉到他的变化,问他:“怎么了?”
从他的反应看来,傅寒遇,是认识陆悦君的,而且对这个女人,还十分的熟悉。
薄光里映出傅寒遇那张线条冷硬的脸来,他捏着指间的烟久久不曾抽一口,任由烟灰跌落,许久之后,他才问她:“你知道陆悦君是谁吗?”
她蹙了一下眉头,心中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她当然知道陆悦君是谁,只是她不知道,陆悦君对傅寒遇来说,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男人弯起唇来冷嘲地笑,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来:“她是我小姨,大名鼎鼎的陆悦君,横跨中日两国神一般存在的超级巨星!”
他看向她,眼神冷厉:“你说,她是幕后黑手?”
傅寒遇这么问她的时候,眉峰微微上挑,显得格外诡异莫测,他的情绪她无法琢磨。
只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桑晚安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陆悦君这个人存在,她还没有死。
她失声问他:“她现在什么年纪?”
“二十七八的年纪。”
傅寒遇见她这么惊慌,自是难以真的相信她的话,惊疑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是陆悦君?”
桑晚安不理会傅寒遇,只是不断地呢喃着:“二十七八岁,二十七八,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只有二十七八呢?”
她在石棺中待了这么多年,按照时间来算,陆悦君现在,也有九十多岁接近一百了,她怎么可能只有二十七八,难不成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老去吗?
越想心中越发的冰凉,要是她真的没有老去,那么,这真是太可怕了!
见她就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傅寒遇也感觉出来事情的严重性,冷峻的眉蹙起,一直问她:“你到底怎么了?”
他见过桑晚安很多种神态,无所畏惧仰起头来神采飞扬的模样,站在脑残粉和记者的围攻之中已经冷冽挺直身板的清傲,被他调戏的时候露出来的娇羞的模样。
独独没有像现在这样丢了魂一般完全不受控制的样子。
就像是,遇上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要见她!”
只有亲眼去看一眼,她才能确定是不是那个人!
傅寒遇一听她的话,便露出了一些很是微妙的神色来,深深地抽了一口烟,冷淡地问她:“你确定?”
桑婉那无比确定地点头,认真而严肃。
在这个时候,傅寒遇偏生要逗她一下,男人眼角漾开笑容来:“要是见了她,那就是见家长了!”
说罢,他倒是把自己逗开心了,低低地笑了出来。
而桑晚安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根本就不理会傅寒遇此刻的调侃。
她只想亲眼看一眼,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从民国,走到了现在!
以往他这么调侃她的时候,她都是恼怒或者冷冽地瞪他的,但是这一次,桑晚安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男人的心里也有了万千的思绪,有些相信桑晚安之所以提起陆悦君,真的是有原因的。
或许这两个女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对这个秘密,十分的感兴趣。
想到这里,男人眼眸深沉地点了点头:“我听说她正好回国了,明天在她的别墅办一个晚宴,她和我说过,我本来不想去的,你要是想去,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桑晚安点头:“正好!”
晚宴的话,那个时候人多,她可以混在人群中看看陆悦君。
不过,好像这也没有必要,她现在已经不是桑妩,就算陆悦君见到她,应该也认不出来她吧。
这么想着,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凭什么她可以活得风风光光的,而她,却在那腐朽的石棺之中不见天日八十年,看着虫子把自己的身体给一点点地腐蚀掉,散发出来的恶臭被关在石棺之中根本无法散去。
那样的味道,她整整闻了好多年。
毕生难忘。
傅寒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女子稍微低着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洁白的牙齿把红唇都咬得一片雪白,好像不疼死的,她浑然未知,垂着头想着什么,水眸中,隐约露出阴鸷的shā • rén欲望。
这一刻,他十分笃定,桑晚安的心中,住着一头吃人猛兽。
这头猛兽,要是不能冲破她的心魔吃掉别人,那就只能把她自己给吞噬掉。
可怕,危险,谜一般的女人。
让人欲罢不能。
他忍不住添了一下唇,喉结随之上下滑动,眼前的这个女人美味无比。
不过,现在不是吃她的最好时间,他要的是情到深处的交融,很明显的,现在的桑晚安,对他没有心!
“谢谢!”
桑晚安这个时候抬起头来道谢,正好看见傅寒遇眼眸深邃看着她,妖娆地舔过唇畔的动作十分的魅惑人,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强烈的荷尔蒙,不由让她一愣。
一时之间,她马上把傅寒遇归类为了危险那一行列。
他说傅止危险,但是她总觉得,傅寒遇,丝毫不必傅止好到哪里去。
定了定心神,她有些难为情地说:“今天晚上,你能不能留下?”
生怕她误会,她马上补上一句:“我是担心,那些人还会再来!”
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让她狠狠地捏了一把汗,要不是傅寒遇及时出现,现在,横尸在客厅的,就是她桑晚安了。
傅寒遇走到她的跟前,伸手熟稔地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面掐灭,偏着头说:“可以,不过……”
她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不用想就能猜到傅寒遇下一句说出来的话足够让人面红耳赤。
“不过,你不许睡我!”
男人在桑晚安憋得通红的脸色里笑得张扬无比!
桑晚安没想到傅寒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她还以为是他要调戏他的,反倒过来,是他让她不要睡他了!
当天晚上,傅寒遇在客房里睡下了,她给他铺好床出门的时候,到了门口,听见他屋里有声响,听见他在说电话,似乎对那边很是不耐烦,男人语气清冽地说了一句:“怎么,嫁给他后悔了,现在回过头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