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绪只呆了一瞬,立刻便反应过来。他抓着噬天剑猛然往后一跃,脚下灵气爆发,在空中骤然一个急旋身,向静室房门扑去!
他不能在这里被肖衡抓住,他不能功亏一篑!
肖衡坐在冰玉床上冷冷地看着他,甚至没有起身。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随后,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电流声响起,整个静室的门上、墙上和天花板上,渐渐亮起了密如蛛网一般的细微紫色电光,犹如毒蛇的信子一般闪烁不定。
司明绪咬了咬牙,知道今日中了埋伏。肖衡其实早已认出了自己……他布下这天罗地网,只为等着自己上钩。
他缓缓回过身,抬眼望去。那位俊美冷漠的魔尊正坐在床上,漆黑的眼睛冷冷地望着他。那目光如同冰块一般阴寒。
司明绪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望向前方不远处的灵池。这灵池底部,有一处碗口大小的泉眼,应是通往地下水系……
“过来。”肖衡轻声道。
司明绪没有动。
“我说——过、来。”男人加重了语气。
他心中已有了计较,轻轻抿了抿嘴唇,装作十分犹豫的样子,慢慢走了过去。
肖衡目不转睛地盯着向自己走来的人,瞳孔不自觉地渐渐缩紧了。
经过灵池之时,司明绪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跌了进去!跌入水中的同时,他心中默念口诀,竟然使上了芥子功,身子陡然缩小到数寸,径直向那汪泉眼扑去!
他刚靠近那汪泉眼,一阵灼烧般的剧痛陡然传来——肖衡竟在池底也满满布上了雷电结界!
司明绪闷哼一声,别说芥子功,就连易容丹的效果也维持不住,直接变回了原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几乎蜷缩起来,脸色上血色尽褪。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伸入水底,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湿淋淋地从灵池里拎了起来。
肖衡轻而易举地将司明绪拎出了水面。
“还想跑?”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掐着那人的脖子,眼底是难以掩盖的滔天怒意,连脸上的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
而后,他大步迈出灵池,反手将司明绪狠狠摔在那张偌大的冰玉床上!
司明绪被摔得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手脚还残留着雷电结界带来的痛楚。他伏在床上咳了许久,才勉强缓过气来。
他心知今日是拿不到噬天剑了,焦急地抬眼望向肖衡:“阿衡,我……”
肖衡抖了一下,几乎是难以忍受地低吼出声:“别这么叫我!”
男人侧过身子,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痛得如同刀绞一般,忍不住紧紧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他才哑着嗓子,又问了一遍:“你是为他而来的,对吗?”
司明绪自然知道肖衡指的那个“他”是谁。肖衡这副模样让他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恐惧,同时又忍不住地心酸。
他喉咙不禁有些发干,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道:“不……我是为你而来的。”
肖衡沉默了片刻,忽然嘲讽一般轻笑了一声。他缓缓回过身,随手将那柄漆黑的长剑掷在了司明绪面前:“这就是你所说的……为我而来?”
他死死盯着床上那张口结舌无法辩解的人,觉得整颗心都快被这人给揉碎了。
“当年栖霞山庄的事情另有隐情,李凉萧他知道所有内情,我就是为了此事……”司明绪回过神来,急促地解释道。他也知道,肖衡此时定然难以听进去他的话,可他总得试一试。
他话还没说完,肖衡已狠狠揪着他的长发,将他半边脸按入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男人的嘴唇紧贴着他的耳廓,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不要以为你死过一次,就有资格在我面前提起,栖、霞、山、庄、这四个字。”
他语气中那饱含的森森恨意,让司明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肖衡拽着那人的头发,重重喘息了几口,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他放开手,闭了闭眼睛,垂眸望向床上那人。
那人湿淋淋地趴伏在床上,一头浓密的长发凌乱铺散开来,半边脸都被漆黑的发丝遮住,只露出一个雪白的下巴,以及一张淡粉的嘴唇。或许是因为惊恐,那形状美好的唇瓣轻轻发着抖,再也说不出任何漂亮的谎言。
他这一生最热烈纯粹的感情和最深沉刻骨的恨意,全都给了这个……虚伪无比的人。
肖衡盯着那人微微发抖的嘴唇,慢慢开了口:“你不是想救他吗?可以。”他弯了弯嘴角,充满恶意地笑了,“取悦我。”
司明绪费力地转动着昏昏沉沉的脑子。取悦他?肖衡是什么意思?是……那个意思吗?
见他没有动作,肖衡轻声道:“取悦我……听不懂吗?你过去是怎么对他的,就要怎么对我。否则,我让他一辈子,也不能离开那个秘境。”他的心仿佛被某种奇异的火苗灼烧着,又是痛快,又是苦楚。
司明绪张口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很早以前便努力地解释过,显然肖衡并不相信。
他犹豫了许久,终于慢慢爬起身来,挪到了床边。他跪在床上愣愣地望着肖衡,而那人站在床边,眸色沉沉地低头看着他。
司明绪盯着那张俊美冷漠的面孔,有些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他尝试着伸手拉住肖衡的衣领,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肖衡的唇薄而冰冷,没有半分回应。
司明绪起初只是轻轻贴着那张薄唇。那张昔日温暖又柔软的嘴唇,此时又冷、又僵硬、又干涩,让他心中阵阵发疼。他忍不住张口含住了半片唇瓣,讨好一般细细吮吸着,试图抚平上面的细小裂纹。他尽量回想着自己看过的那些qíng • sè电影,竭力模仿着,想给男人一点好的体验。
肖衡面无表情地接受着那人从未有过的温柔殷勤。这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愿意用一切去交换的,而如今却仿佛被毒蛇噬咬着心尖。那人的唇舌热情而熟练地挑逗着自己,让他忍不住去想,他过去是如何同别人……
当那人柔嫩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唇缝,试图撬开自己嘴唇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那具温暖的躯体,哑声道:“……你就是这么伺候他的?”
他这句话中的羞辱之意十分明显,但又有些意味不明,仿佛暗示着什么。司明绪愣了片刻,迟疑地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肖衡看着那人微微颤抖的手,缓缓解开了湿漉漉的外裳。那一方形状美好的肩,苍白的胸膛,甚至……都毫无遮掩地一一展示在了自己面前,犹如自己最难以启齿的梦境。
司明绪见他只是盯着自己,却没有任何动作,只得硬着头皮伸出手来,轻轻拉开了那人的腰带。
他一直都如此主动?
肖衡难以忍受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力度是如此之大,只听轻微的“咔嚓”一声,司明绪的手腕脱臼了,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垂了下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肖衡却并不理会,粗暴将他掼倒在床上,翻身覆了上去。
“这是你欠我的。”他咬牙道,一只手死死握着那人的腰,另一只手胡乱往下探去。那丝毫没有控制力道,又全然没有章法的野蛮动作,让司明绪忍不住挣扎起来:“痛……”他几乎有些恐惧了,拼命往后退。
他还想逃?肖衡红着眼睛抓住他的脚踝,一把将人拖了回来……而后毫不留情地狠狠顶了进去。
这一下实在太过粗暴,司明绪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整个人直哆嗦,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肖衡死死禁锢着他,嘴唇贴在他的耳侧,一字一句森然道:“记住——从今往后,你是我肖衡一个人的。你若胆敢再让其他人碰你……我会剥了那人的皮。”
司明绪脸色惨白地紧闭着眼睛,淡粉色的唇轻轻颤抖着,甚至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只有两行透明的泪水沿着发红的眼尾滑了下来。
“……记住了吗?”男人伸出温热的舌头,缓缓舔去了其中一道泪痕,而后往下移去,含着那人微翘的唇珠温柔吮吸着。他身下的动作却与之相反,粗鲁急躁得几乎失了控。
这一刻,他实在是……等得太久了。
那人在他凶狠的撞击之下,抖得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满脸都是纵横的泪水,却没有再作出任何推拒。肖衡变着法子地折腾他,仿佛那人流下的每一滴眼泪,都能稍微浇灭一点他心中那股毒辣灼热的火苗。
……
当司明绪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他感觉自己仿佛被重型坦克碾了一遍,整个人险些便要散架,身下一片难堪至极的狼藉,双腿几乎失去了知觉。
男人在身后抱着他,温热的嘴唇贴着他的后颈。似乎察觉到怀里的人醒了,肖衡紧了紧胳膊,嘟哝道:“……再睡一会儿。”
司明绪身上体内都黏腻不堪,难受得很,可又软绵绵地提不起劲儿。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挪开肖衡的胳膊,撑起半边身子。他注意到,自己脱臼的手腕已经被细心接上了。
他踌躇了一会儿,尝试着想下床。可两条腿完全不听使唤,一个劲儿地发抖,根本站不起来。
肖衡警觉地睁开了眼睛:“你要去哪儿?”
“我去洗洗。”司明绪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简直嘶哑得没法听。昨晚……那人非要强迫自己叫出声……而他确实也如愿以偿了。
肖衡皱了皱眉,轻舒手臂,不由分说地把人带回了怀里:“不准洗……我喜欢你这样。”
似乎昨晚那荒唐不堪的一夜,将他体内那些暴虐的情绪都宣泄了出来。肖衡看着怀里被自己狠狠折腾了一夜的人,神色渐渐柔和下来。
那人的眼睛还有些红肿,因为被自己逼得哭出来好几次……原本淡粉色的嘴唇此时是全然的嫣红,嘴角甚至破了一点……脖颈往下,是大片大片密密麻麻的吻痕咬痕,还有青青紫紫的指痕……
肖衡的手往下滑去,修长的手指探到一些隐约的黏腻湿意,哑声道:“我喜欢你这样,里面……全都是我的东西。”
他这一如既往的直白,实在让司明绪无话可说。肖衡看着他羞窘又无奈的样子,恍惚想起了当年在药岛沙滩上,这人也这般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轻嗅着那人的黑发,胸口一阵酸软,喃喃道:“我喜欢你这样……你昨晚哭得好厉害,一直发抖……我好喜欢。”他把人搂在怀里,轻轻啄吻着那雪白的脖颈、柔软的耳垂、漆黑的长发。
见肖衡恢复了些许旧日模样,虽然……也算不上太好吧,司明绪还是轻轻松了口气。
肖衡不住地吻着他的脖颈,司明绪有些痒,忍不住微微偏了偏头。他的余光忽然瞥见了床边的一件东西——那柄暗色长剑,身子不由得僵了僵。
系统任务……李凉萧还在那秘境中……
肖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微微一沉,警告一般开了口:“你在想什么?”他恼怒地咬了那雪白的后颈一口,这一口没轻没重,痛得那人轻轻地“嘶”了一声。
“阿衡,我……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司明绪犹豫了许久,还是斟酌着开了口,尝试着再解释一次,“是真的。我……我没有喜欢过其他人。昨晚,是我心甘情愿的。”
“是吗?”肖衡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那个新鲜牙印,有些心不在焉,“嗯,我喜欢听你这么说……你再多说一点,你喜欢我哪里?”虽然明知道这人是骗自己的,可是这样甜蜜的谎言,听一听也是好的。
这样的谎言,他简直想听一辈子。
“哪里都喜欢……阿衡长得好看,又温柔可爱……”司明绪完全是胡说八道地哄着他,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肉麻得毛骨悚然,“还特别厉害……”
他夸着夸着,忽然想起来——十多年前也是这样,他只不过夸了肖衡一句“好看”,那孩子就羞答答地揪着自己追问了半天,什么哪里好看啦,鼻子还是眼睛好看啦……虽然今日不同往时,可这德性真是一点没变。
“哪里厉害?”果然,肖衡立刻追问了。
“……”他这是想诱导自己说些什么吗?司明绪有些无语。
“是不是,昨晚很厉害?”见他不肯回答,肖衡惩罚一般轻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索性自问自答起来,“你一直哭着求我再轻些,再慢些……我有没有把你干得很舒服?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可饶了他吧。
司明绪忍着身上的粘腻酸疼,绞尽脑汁厚着脸皮哄了他半天,恍惚间几乎觉得自己是个骗了小姑娘清白的渣男,差点就要说出“我会对你负责的”这种话。
肖衡的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抱着他不肯撒手,一边轻吻着他的后颈和头发,一边嘟哝着一些“喜欢你,最喜欢你”之类无意义的话。
司明绪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舔了舔嘴唇,试探着问:“阿衡,你还记得吗?昨晚,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放了李……放了他。”他知道肖衡敏感得要死,连“李凉萧”这三个字他都不敢说出来。
身后肖衡的吻停住了。司明绪竖起耳朵,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过了许久许久,男人才极轻地舔了舔他的耳垂,在他耳旁低笑了一声,声音又轻又柔:“明绪哥,我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