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也想摸我的?”
“那天晚上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偷偷摸过你的了,还挺大的,我只想看看你的长了毛毛没有?”袁玉把被子盖住我们的脑袋,声音压得很低。
“难道你的长毛了?”我没好气地反问。
“没有呀,不信你摸。”说着他就把我的手抓过去,往他内裤里塞。我随便摸了摸,不大,滑滑的,硬得像根小木棍。不过确实没长毛。袁玉这么矮,能长出毛来吗?
但我还是拒绝了他往下摸我。我警告他,如果以后还这样乱摸,我们就各盖各的被子。
也许是吓住了,之后,袁玉果然安分守纪多了。
十二
小康回来了。
那天我在上课,窗户外面闪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康,我意识里那么一闪。没经过老师的允许,我就像子弹般飞奔出去。
是小康,没错,就是他。
我跑到他面前。满脸的兴奋,伸手就给了他一拳。
小康低垂着头。
几天不见,他瘦了,满脸的肌黄与倦意,头发长长的,眼角铁青,有的地方还红肿,似乎还有伤口。
我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兴奋而紧张地拉着他的手。正要开口。他却抽出他的手,抬起头,一改以往看到我的那种甜甜、舒心的笑。他只是哀唉哀对我说了一句。
“涛子,我回来了。”
说完,转身,跑了,脚步有些踉跄。
我追过去。校园的铁门外,我看见了鲍叔叔他们,还有小康的妈妈风秀婶。风秀婶耷拉着头,头发凌乱、蓬松,双手竟然绑着一根粗粗的绳子。
鲍厚刚叔叔面无表情的对我点了点头,拉着小康的手,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剩下的几天,我度日如年。我想小康呀,实在是想,他究竟出什么事了?我一直在想,想呀想。
星期六上午第三节课还没上完,我就偷偷溜出了教室。我背着书包,就这样一直跑呀跑。
连走带跑,奔到云泉村水库旁边的芦苇坡时,我已是筋疲力尽,我躬着身子,几乎是贴在芦苇坡上爬行。
我满头大汗,正吃力地挪着步子。
小康出现!
他就站在芦苇坡顶上,看见我,他像猎豹一样冲下来,冲到我跟前,拉住我,然后狠狠地抱住我,我习惯性地挣扎了一下,趴在他肩上,用牙齿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呜咽起来。
呜咽着,我突然放声哇哇地大哭起来,边哭边用手爪他的衣领。我说你已经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用手捧着我的脸,用温情的眼神看着我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流下,再用手轻轻地拭干,猛地吻住了我。
“涛子,我不想离开你。”他眼圈一红,顿了,眼泪像决口的堤坝,哗啦哗啦流了出来。
“你骗我,你骗我,这么久不回来,我以为你永远不回来了。”
我像个深宫怨妇似得用力扯住小康的衣领,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摔到在芦苇坡上,再狠狠扑了上去,对准他的脖子就是一口。
我殚精竭力地瘫倒在坡上,泪水禁不住再次泉涌而出…。。
小康背着我,我揽着他的脖子,轻轻吻了吻他脖子上被我狠狠咬了一口而留下的彤红的齿印。
我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他的背上,享受着与小康肌肤相触的那份久违的温馨和甜蜜。暮然发觉:小康如果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我的人生将多么暗淡和凄惨——小康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骨髓里。
小康迈着步子,和我讲述着他发生的一切。
原来,小康妈妈这次主动回来的目的竟然是要把小康带走。
过完年后,风秀婶骗小康说要为他买几套衣服,让他体面去上学。在我们龙溪镇跑遍各大铺子,又故意借口说买不到合适,要带小康去县城买。
起初,小康不愿意,怕回来晚了赶去学校报不了名,后来经不住妈妈的软磨硬缠,就去了。一到县城,风秀婶就露出了真相,说要带小康去外面安家,学习。
小康哭着央求妈妈别走。妈妈不听,小康反抗,前来接应的黑麻子就揍他。一路上,小康不知道挨了黑麻子多少拳头和巴掌。小康也不知道用脑袋撞了多少次黑麻子。
幸亏,鲍叔叔带着几个汉子及时赶过来。
就要上火车,小康眼尖,看见了急速赶过来的鲍叔叔,他大声喊叫起来。黑麻子捂着小康的嘴,把他夹在掖下,刷刷刷往站台跑,快速跳上了火车。
鲍叔叔大吼一声:抓住那个拐卖我儿子的坏人!不顾一切冲破列车员的拦截,窜上了汽笛鸣叫的火车。
鲍大叔他们很快抓住了黑麻子,对准黑麻子肚子就是一脚,揣得他抱着肚子在车厢里滚来滚去。
下了火车,鲍大叔欲把黑麻子送去公安局,风秀婶百般哀求,说,如果放过黑麻子,她就和鲍叔叔回去,并任其处置。否则,就是打死她,也不回去。
“我怕爸爸真把妈妈打死了,我就赶紧跪在地上央求爸爸放了黑麻子。”小康背着我,喘着气说。
“小康,你妈妈为什么不把小三带走?”我把脸贴在小康的脖子根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生怕他突然又从我身边消失。
“妈妈说我聪明,不读书可惜,要送我读大学。”小康当然小三比聪明了。小三自小反映就迟钝,直到四岁才开始学说话,还结结巴巴,带他去外地,肯定遭人欺负。
“我舍不得离开你。”
我把小康的脖子楼得更紧了。
“小康,你妈妈为什么要跟那个黑麻子……他那么黑……”
小康停止了迈步,唉了一声,接着又迈开了步子。
有些家事,小康不想说,我也不好深追究。重要的是,我的小康回来了。只要他回来了,我还在乎什么呢?这就足够了。
第二天,我去上学,小康送了我。
村尾的芦苇坡上,我指着坡下的那棵矮松,笑着对小康说,“来,我们比比,我数一,二,三,咱俩谁下跑下坡,谁先摸到那棵松……”
“好啊!”不等我说完,他很自信地冲我点点头,“你输了怎么办?让我亲一口?”
“好,那你输了呢?”
“你亲我一口了。”
“好!”
我刚喊了“一”,就躬着腰,一个人往坡下冲。起初,他还没反应过来,见我快冲了快四分之一,才开始猛追下来。没到一半,就超过了我,等我气喘吁吁地冲到矮松旁,他已经悠闲地站在那等着我,双手叉在腰间,冲我坏坏地笑着。
我借着惯性,一头冲过去,把他撞倒在矮松下。
我伏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
“不算,不算。”我耍起赖来。
“为什么?”他不急不恼地笑看着我,大眼睛扑闪扑闪。
“因为,因为你是猴子。”我理屈词穷地瞪了他半天。
“猴子要挠人了哦。”他举手,托着我的脸。
“你输了,我要亲你一口。”
“不行,你输了,我亲你一口。”我又耍起赖来。
“你闭上眼睛,我数一二三就亲……”
小康闭上了眼。
我一边悄悄蹑手蹑脚起身,一边故意拖长腔调喊着“一…二…”三字还没喊出,我就兔子般跳走了,跑到一百米开外,我大声吼:“傻瓜,等下星期回来亲吧。”
小康一个鲤鱼打挺,气急败坏冲我喊:涛子,你给我回来……
十三
风秀婶被鲍叔叔锁在了屋里。
鲍家对她这种败坏鲍家风气的可耻出走行径深恶痛绝,一致要求将风秀婶的腿打断,然后再把她轰出家门,离开云泉村。
鲍叔叔对风秀婶还是有感情,为平众怒,他找来两根绳子,把风秀婶双手和双脚绑住,锁在一间小屋子。
每当出去干农活,鲍叔叔逢人就说:那死婆娘,被我捆住了,想跑,甭打注意了。
而只要有村人上他家探听虚实,鲍叔叔就会甩动一截烂皮带,一下一下往风秀婶身上抽。
他们说,风秀婶被鲍叔叔抽得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那天回家后,我去找小康。他家所有前门的大门紧紧关着。我从前门绕到房子后面(小康的房子建在山脚下,房子后面有一块菜园子,路过菜园子那条小路回我家要近些),准备回家。离开时,我路过一个窗户,里面传来气喘嘘嘘地训斥声:我叫你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停住了脚步。
这是什么声音呢?小康不是不在家吗?我纳闷起来。
好奇的我轻轻把窗户的薄膜挑开一点,顺着缝隙往里一瞅。
我吓坏了。
鲍叔叔正骑在风秀婶身上,用皮带抽打着她。
抽打了一会儿,鲍叔叔扔掉皮带,一只手狠狠地抓着风秀婶的头发,一只手在她身上疯狂地抓着。
不一会,风秀婶的衣服被抓得支离破碎,露出了洁白的皮肤。我转过脸,脖子像被火红的木炭烤过一般,毛焦火辣得。
里面继续传着声嘶力竭的声音:“谁说我无能,谁说我无能…”
惶恐和好奇又促使我把脑袋转过去。
我变得瞠目结舌。
转眼间鲍叔叔已是赤身luǒ • tǐ了,强健的身子一揽无遗,肚皮上有一圈一圈的毛,ru肌鼓鼓得,只见他一下倒在风秀婶身子上,狂抓了一会,突然一掀被子,被子的一角盖住了风秀婶的身子,下床,咚咚咚跑出房间,紧接着,屏障后面的角落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当他再次吭哧吭哧迈入房间时,我突然惊悸起来。鲍叔叔正一丝不挂面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