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卷 第5节

僵持中,山坡上传来了牛叫声。我挣脱小康,一骨碌从草丛中爬起来,小康也慌里慌张拾起他的镰刀,跟在我后面跑出了树丛。

山坡上,列队走着五六头水牛,赶牛的黄大爷咧着嘴。

“涛子,还没去上学?天都要黑了。”

风起了,叶儿沙沙作响,纤细曼妙的身姿便开始婆娑起舞;芦苇坡上的那些洁白如雪的苇絮,纷纷地随风轻扬,开始了另一次生命的旅程,我捡起丢在坡上的书包,冲小康挥了挥,在芦苇花的伴随下,一路狂奔赶到学校……

又一个星期六,回到云泉。

小康出去干农活了。爷爷吩咐我把家里那头老黄牛牵去后山的草坡上放喂。牛吃饱后,回家,已是夕阳西下。

洗个澡,吃过晚饭,我在房间做了英语作业。说是做作业,实质是在等小康。他一般在星期六晚上都会过来跟我学英语。

每每这时,奶奶就会为我们挑好灯心,坐在旁边纳鞋底,纳着纳着,奶奶会停下手中的活儿,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读着她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等了半个小时,我再也没心思坐下去了,我合上课本,盯着窗外:小康今天怎么就不过来了呢?

忖量间,一阵熟悉的叫声传来。

“涛子!”

回头一看,是小康。

我强忍着内心的兴奋,装作不动声色。

“哦,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今天我家的牛犊走丢了,在疯子岭找了半天,所以回家晚了。”小康乐呵呵地解释着,跳过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许是翻山越岭的缘故,和小康讲了十几分钟,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鲍大叔拎着伞来找小康,他还趴在桌子伊呼呼大睡着,雨湟越下越大了。爷猷叫住了欲把小康弄醒的鲍大叔。

ℜ算了,这么大雨,就让小康在这睡吧。”

鲍大叔犹豫地看了看爷爷一眼,爷爷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

“放心,我会早早吵醒他,不会让他懒床,不会影响你家的农活。”

“真是的,才多大点,就当牛作马来使唤㄂”鲍叔叔走后,瀷爷心痛地嘟囔着,把小康抱上了床。

“涛子,今天晚上你和我们一起睡,小康睡你的小床。”奶奶发话了。

我从小和爷爷奶奶住一起,上初中之前,我还一直喌爷爷奶奶住一床,上了初中后,我恍开始睡爷爷奶奶大床后面角落的那张小床。

“奶奶,我都上中学了,我和小康挤一起。”说着,我一骨碌猬上了床,侧了侧身子,“奶奶,你看,这床足够我们俩睡了。”我对奶奶咧了咧嘴,做了个鬼脸,钻进了小康的被窝。

奶奶嘟囔了一句:这孩子,真大了,以前要他分床睡,还死活要赖着和我们挤一块。

奶奶还在灯下用麻线纳着布鞋,爷爷靠在椅子上,似睡非睡地和奶奶唠着家常。

听见爷爷说:小康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亲娘出走后,也没个安分日子,整天累得像个瘦猴似得。

奶奶接过话茬:唉,可惜了小康那股机灵劲儿,要是上学肯定有个大出息,说不定能做大官呢。

我看了看身边的小康,黝黑的皮肤,一张俊俏的脸写着疲倦,露出被窝的肩骨两边凹下两个大坑,就像一座独木桥挂在两个大坑上,明显的营养不良。

我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我轻轻地按摩着他的手,细瘦、粗糙。这时,我听到一声轻轻擤鼻子的啜泣声。

小康,他哭了,两行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小康,你怎么啦?”我转过去,抱着他。

“涛子,我…。。我想上学……我想妈妈。”小康也紧紧抱着我。

我抱着小康,抚摩着他后背突出的脊骨,他脑袋靠在我的胸前,还在断断续续地啜泣着。在我抚慰和轻轻的抚摩下,他渐渐沉入了梦乡。

昏暗的灯光下,奶奶把最后一根麻绳纳完,爷爷早已在床上打起了呼噜。奶奶起身,来到我的床前,掖了掖我胸前的被子,把我伸出被窝的脚丫子塞进了被子,晃着身子颤悠馤悠出门,解了个小便,再进屋,拉灯,入寝了。

夜ꍲ越来越深了,初冬天气,习习寒风ﴌ越过窗户薄膜的细孔,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寒颤,身子一抖,醒了。

怑感觉到了异常,祮切说是xia • ti有了崂常。

是硬了吗?

当然了,无可絮疑,除了xia • ti硬硬得bo • qi,我还感觉到了一阵又一阵因刺激带来的异常的愉悦、舒爽。

爑彻底醒了,我想我知道了怎么回事。我的内裤被褪了,褪至膝盖。一只綾干的手在握着我的xia • ti,轻轻抚摩着,不,是有节奏的轻揉着。

我抓住了那只手,把内諤提上来。那是一只细瘦的手,也是渀只熟悉的手。

伍一会儿,那只手又越过我的肚皮,揽住我的腰,接着又开始不老实沿着腰际慢慢往下滑,滑至内裤边缘,停止了向下滑的动作。

不知为什么,当动作真停止时,我竟然有种失落感,我想我是喜欢小康那温和、轻柔的手指在我身上游动的感觉,酥酥的,游到敏感处,他还故意给你这么快速的挠两下,随之就烏只草丛中惊动的小蛇瞬间溜走了。可如果一味就这么接受小康肆无忌拮地动作,不加掩饰,心里总有那么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怪的感觉。

不可否认,我喜欢小康,他很照顾我,每次上学他都要送我走上那么三四里,

那次他来镇上赶集,特意给我送来一罐新鲜的野兔肉,说是昨天上山砍柴,看见一只大野兔在红薯地偷吃薯苗,他操起一根长木棍跑过去当头就给那野兔一棒子,野兔当场被活活打死,回家剖开一看,原来是只身孕九只小兔,即将分娩的母兔。

小康说:“我把这只大母兔抓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这不,早上刚炒好,就给你送来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呢!”

我很是感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云泉村隔学校有十里路远呢!

那天中午,我留小康在我们学校吃饭,我们共吃一盒饭,两个调羹,头碰头,你一口我一口,很快饭盒便见了个底朝天。

我还带小康参观了我的教室,告诉他上午都上了些什么课。小康很是兴奋,眼睛睁得大大得。临走时,我一直把小康送到镇上的蓝河大桥。小康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地说:涛子,我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最喜欢听小康说的话就是“涛子,我想你了”。

那是一种听起来极度幸福的语言。每到星期六,我便疾步如飞赶回家,我就想早点听到小康对我“涛子,我想死你了”。

虽然,我还不清楚这个“想”字所蕴涵的确切含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想我,但我就喜欢听他这么说,只要他这么说出来,我就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小康的人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和牵挂我,让我感到踏实,感到幸福。

说来也怪,有时,我没听懂老师讲课,或测验成绩不理想,在我对学习、对生活沮丧甚至失去信心的时候,一想到小康,我的心也踏实多了,怕什么怕,这个世界还有个叫小康的人在默默关注着我呢,每每这时,我就这样对自己说,安慰自己。

可以说,小康成了我的心理依赖。

我侧了侧身子,把头转过去,脸朝向了小康。

我没有任何的举动,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小康,夜很黑,我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我好象什么都能看清,小康黑黑脸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个跳动的细胞都让我觉得可爱。

“涛子,你醒了吗?”

小康靠过来,嘴唇凑到我的耳边。

“恩!”

我轻声应着。

小康抽出了那只还放在我腰际的手,双手伸到我的脸上,如双手掬一捧泉水般把我的脸掬住。

我装着张开嘴巴就要咬他的手,可没等做出咬的动作,我的嘴唇便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堵住了,顿时一股热热的暖流闪电般划过我的大脑,激荡全身。我不由自主地迎合着,四瓣充满热力的唇如四道强力的闪电交织在一起,迸发出了世界上最强劲、炽热的火花。徐徐地,小康张开了嘴,他的舌尖如同一把shā • rén的消魂武器,撬开我的嘴,伸了进去,和我舌尖交触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种美妙的事情。

以前,我也不是没和小康亲过嘴,可那只是小孩子间偶尔为之的不经意举动,有谁会在意和有谁会记住自己一个小时,哪怕是一分种前和小康亲过嘴呢。亲了也就亲了,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就如小孩仰面吹起的肥皂泡,升入空中也随这啪的一声烟消云散了。

但现在这个夜深人静时分,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还时不时吹着让人悸动的寒风,两个萌动少年舌尖的交织却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它昭示着一种新态势的崛起,一种新律动的诞生,它,影响着两个人的情感、生活,他们长长的一生。

舌尖交织着,两个火炉般狂热。小康的手游动着,每一小步的滑动似乎都能将我蕴藏在遥远深处的激情与躁动,如铁钎子钎烤肉般,一点点钎出来,最后提到手里的是一大串烤肉,清香扑鼻,幽脆诱人,却不管味道如何,吃下去结果会怎样。

我怎么会拒绝呢?

如果说以前的拒绝是下意识的。那么现在,小康所有对我的动作,在我看来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水道渠成。

他小康不是总说喜欢我,想我吗?那他就应该这样疯狂地亲我,轻轻地抚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