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千树喉咙如堵,回想着刚刚视频上的最后一幕,眼睛都快要掉了出来。
就在秦东就要关上车窗的刹那,他的眼神,朝着摄像头的位置冷冷一撇。
留给了陈千树一道,注定永坠噩梦的眼神。
鹰睃狼顾。
气吞山河。
就在他不能自己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门口响起。
心里徒然松了口气,想来是自己的父亲回来了,一想到自己的父亲陈玉堂,陈千树心里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陈玉堂,当年燕州龙兴的地下一霸。
当年最辉煌之时,手下强人无数,汇聚五湖四海豪强,呼啸山林,镇压一方地界,能止小儿夜啼,就算是寻常大人听了他的名号,也会退避三舍。
就像是水浒中的武松,东兴的司徒浩南。
这社会上,就没有他老子陈玉堂摆不平的事。
只是,还没有等陈千树擦一擦额头的冷汗,门口就响起了一阵门铃声。
陈千树心头猛地就是一紧,再看闭路电视的监视器,那都如噩梦般的身影已然是站在门口。
“来……来了!怎么……这么快!”
门铃声就像是夺命符一般,继续响起,陈千树哪里还敢逗留,身体就像是诈尸般跳了起来,想也没想就往后门跑去。
不过,就在他刚刚踏出一步的时候,院子中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轰!”
纯铜打造的铁门,被一股野蛮的巨力直接砸成了碎片。
烟尘散尽,两道身影慢慢隐现。
“再跑一步,你活不过两秒。”
冰冷的声音,让陈千树的身体彻底僵硬。
秦东慢慢踱步,走到了客厅中,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视频拍的可以,不愧是搞直播出身的。”
“这些人,原来是你们陈家,派出去的?”
秦东冷冷看了陈千树一眼,后者吓的身体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秦……秦东……我知道是你,你别乱来……要……”
话还未落,燕无双的身体就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一脚抽了过去,登时满口碎牙抛飞。
“都统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陈千树的身体,颤抖如筛糠,头摇成了拨浪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绕了我吧!”
“饶了你?”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那个愚蠢的弟弟,在出事之前,曾经来过你的府上。”
“你和他,是同学,他的哥哥锒铛入狱,他听闻之后,几番奔走。”
“第一个,拜访的,就是你陈家。”
“只是,他刚刚从你陈家离开,就惨遭车祸。”
“那可是凌晨两点的深夜,你举得,这事情,是不是太凑巧了?”
当时的陈家,表面答应帮忙,但是暗地里,却是通风报信,充当爪牙,换取陈家的一世荣华。
难怪。
在事发不久之后,短短的数月,陈家就突然一步登天,成功跻身上流世家。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千树紧咬着下唇,眼神慌张,三魂七魄早已丢了大半,血色尽失。
显然是心中有鬼。
秦东也不再废话,直接掏出了手机。
“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你们当年谋划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陈千树只是低头扫了一眼,脸色就变的惨然。
这些资料他早就让人消除了,就连当年的肇事司机,都被他让人给沉江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屋子外,又传来了一道呵斥声:“所有人,把宅子给我围起来,一只蚊子都不能让它飞出去!”
随着这道杀气腾腾的怒喝声,陈千树眼中就露出了一丝喜色。
父亲来了!
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陈千树指着秦东就道:“秦东!不怕告诉你,你那弟弟!就是老子杀的!”
“那又怎么了?”
“同学?同学算个鸟!”
“死道友不死贫道!当年的事,我怎么可能去帮他,想惹祸上……”
还没等他说完,那举在半空的手臂,就被一道黑影直接砸成了两截。
血肉横飞!
“啊!”
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响彻陈家别墅。
“轰!”
客厅的大门,被一脚踢开。
一群黑衣人一涌而入,为首的,正是陈家家主陈玉堂,手里倒提着一柄斩骨刀。
陈玉堂接到陈千树的电话之后,就知道事情不好,慌忙就召集了人手,匆匆赶了回来。
“秦东!”
陈玉堂看到自己儿子的惨状,冲着秦东就是一声巨吼。
昨天小儿子被杀,今天大儿子又被废,这是想让他陈家绝后不成?
秦东神色淡然地看了一眼陈玉堂,悠然起身,走到旁边的酒柜边上,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缓缓道:“陈玉堂,燕州人,龙兴双花红棍出身,二十年前严打,来到了云州,看中了云州北郊地块,为谋发展,亲手杀了周云生家一家老小十口人,尸体丢弃与邙山乱葬岗,自此,在云州落脚。”
“我说的,可有错?”
话落,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目光落在陈玉堂的身上,锋利如剑。
陈玉堂听着秦东的话,心头猛然就是一紧,二十年前的那一幕,就算是自己的家人,都不得而知,眼前这人……又是怎么知道?
“无耻小儿!满口胡言乱语!”
陈玉堂黑着脸,一口否认。
“shā • rén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名理。”
“出来混,迟早要还,陈玉堂,今日我来取你性命,你可服气?”
面对矢口否认的陈玉堂,秦东丝毫不以为意,淡淡的语气,就像是在闲话家常。
“草!偿你妹!你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样?还取我命!老子今天就把你碎尸八段,扔到乱葬岗!”陈玉堂怒吼一声,大手一挥,周围的一群小弟个个晃动着手里的砍刀,跃跃欲试。
“小子,你错就错在,实在是太狂了!”
“大家都给我上!砍死!剁成肉酱!”
“对了,这妞给老子留下!”
陈玉堂早就注意到了燕无双,他这辈子,还没上过这么够劲的女人,心里当即就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