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很大,但是餐桌却很小,平常,陆菁一个人吃饭,偶尔儿子回来就跟儿子吃饭,家里一般没有什么外人。
玄青的父亲一个月只回来三四次,人气很稀薄。
虽然许父给了陆菁无忧无虑的生活,但也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孤独,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许父的二奶,虽然她从来没见过许父身边有任何女人。
玄青洗漱干净后,又想上楼找南安,哪里想到南安的速度比玄青还快,她直接下楼梯了。
她的头痛好了点,医生交代她一个秘诀,使劲按摩穴位,会让大脑血液回流,缓解头痛这个毛病。
这是病根,反正以后创作不可太用功,不然头痛的毛病又会复发。
面对玄青的问候,和炽热的目光,南安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你昨晚睡得好不好?”玄青担心南安在这里不习惯。
陆菁连忙插上一句,“面都准备好了,你们过来吃饭吧。”
她真听不得儿子对这个女人的卿卿私语。
她已经开始坐下来吃面了。
“嗯。”玄青和南安同时点了点头,也开始走到餐厅里,坐下来安心吃面。
这面加了点葱蒜,放了些橄榄油,闻着很香。
但是不知不觉南安的头又开始痛了,该死。
南安有些悔恨自己创作太用功了,这个头痛到现在还没好透。
“南安,你怎么了。”玄青疑惑地望着南安,她的嘴角在不自觉地抽动,连带目光都是扭曲的,不知望向哪个角度,总之感觉有些不自然。
“是不是有毛病。”陆菁突然放下了碗筷,严肃地问玄青,“你怎么带了个有病的女孩来我们家。看着都不正常。”
“啊。”南安刚刚克制了一会儿,没有大声叫出声来,反而在这里遭到了玄青母亲的斥呵。
怎么回事。
玄青也生气了,“那我带她走,我永远不回这个家。”他一下子就摔掉了这碗筷,连面也不吃了,拉着南安的手直接往门口走。
“儿子。”陆菁悲怆抢地,要儿子留步。
南安也是吃惊,玄青怎么这样对母亲,我看他母亲也不是说什么恶人,不过是说了一句重话而已。
她满身心的疑惑,拉着玄青停步,望望玄青,又望望他母亲。
陆菁虽然哀求儿子,但是脸上还是放下面子,就刚才这个问题,仔细问南安,“你是不是头痛?”
南安知道这个问题逃避不了了,只好点点头,“是的。”
“是癫痫吗?还是脑瘫。”陆菁继续冷冷地问。
“啊?!”南安很吃惊,癫痫和脑瘫不是这样吧?她怎么这么问。
正奇怪着,儿子玄青明显地感受到了母亲的轻蔑和敌意。
“就算是癫痫,和脑瘫,我也打算要了她。”他赤裸裸地对母亲宣誓,“南安,我们走吧。”
说毕,他轻快地拉着南安的手指,一起走出了大门。
此时此刻,陆菁再也无力去喊她的儿子了。
她做不出不犯贱的事,正如南安在做犯贱的事。
"唉,你为什么又拉我走。难道你又要带我漫际天涯吗?”还没走到大院的门口,南安猛然挣脱玄青的手掌。
“我不该带你来见我母亲,你直接跟我结婚就行。”
“不是,我觉得你对你母亲的态度不好,你不能这么对她那么说话呀,那么凶。”
南安满腹委屈,她也知道玄青的母亲看不起她,暗中骂她癫痫脑瘫。
可是这也不怪她,自从上次那场灾难之后,她确实落下了头痛的毛病。跟玄青脸上的疤痕一样,她们是难兄难弟来的。
或玄青的母亲是个追求完美的女人。
南安顿了顿闪烁的目光,还在回忆陆菁的样子。
白色的上衣,白色珍珠项链,尽显陆菁的高贵气质,妩媚的五官,勾勒出一股美好的韵味,让人回味无穷。
玄青的母亲不爱笑,脸上总是闪烁着淡淡的与世无争的表情,从她的穿着举止来看,她平常一定是个爱美爱打扮的女人。
南安只通过几眼就洞悉了这个女人,她对自己确实不感冒,谈不上喜爱,甚至有些厌恶。
但是南安不怕,她想缓解玄青母子的关系。
“我们进去吧,没事的。”南安突然一改往日对玄青的冷漠,开始热情洋溢地对他说起了好话。
母亲想些什么,玄青比南安清楚,可是他又不好说出实情,生怕吓走南安。
“你是真的头痛吗?没去看医生吗?”
“也许是上次遭遇留下的后遗症,时不时会发作,我已经习惯了。”
“那不行,我带你去找医生看下,不把头痛治好,对你也不好。”
“我的事情可以摆一边,不急,我们回去吧,不要让你妈妈生气了。”南安拉着玄青的手,努力给玄青做工作。
本来这事是玄青的母亲挑拨出来的,南安却主动提出回去。
她不怕看陆菁难看的脸色。
玄青微微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打住了脚步,“不回了。”
“为什么?你怕你妈妈?不要这样吧,不然你出去,我留下。”南安的任性地生着气,不去看玄青。
玄青攥着南安都得手越来越紧了,他受不了这痛苦的煎熬,很想对南安大吼,让我们过我们的生活好不好。
突然后面传来陆菁的声音。
“玄青,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大概就是这句话触动了玄青强大到爆的神经,他冷静了几秒中,终于歇斯底里地吼,“那我带她在这里住下,谁也不要干涉谁。”
接着他柔声细语安慰南安,“顺你的心意,回去。”
他以为南安回心转意了,愿意进他的家门了。
刚才南安还帮他妈妈求情,估计也没有受他妈妈恶劣态度的影响,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
南安神情晦暗了一会儿,被玄青拉着进了家门。
玄青纵然再不满意妈妈的态度,她也还是他的母亲。
“你们两个好好坐下。”玄青拉着南安刚刚进来,陆菁就命令他们。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有一年了。”玄青如实回答。
南安眼睛往玄青脸上一瞪,非常不愉快。
玄青抓着南安的手更紧了,他真怕南安一个不留神就飞掉了。
“认识一年,感情就进展得那么快了?同出同入。”
陆菁安然地坐在椅子上,仔细端详南安。
这五官还是很俏丽的,让陆菁这个见惯美女的老女人也不禁眼睛一亮,充满了新鲜感。
玄青坚定的目光没有变,看来他带着南安离开家门的想法没有错。
陆菁一脸的不愉悦写在了脸上,她又开始静静地喝茶、品茶。
几分钟过去后,她走进厨房给自己倒水斟茶。
原本一直屏息凝神的南安,这时抓住了空档,很生气地甩开了玄青抓住自己的手掌。
玄青的母亲离开了,她无须跟玄青秀恩爱了,直接嫌弃玄青。
玄青知道南安不愉快,一个激灵站起了身,在大厅的另一侧落座,思考怎么说服母亲把南安娶回家门。
此时此刻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他都离不开南安。
南安目送玄青离开的背影,知道玄青苦闷惆怅,他们交往那么久了,一直都没有见过许家的父母,如今第一眼,她就遭到玄青母亲的嫌弃,还那么严重。
南安缓缓地起了身,她左右看看,思量还是回自己家好。
这里是玄青的家,她留在这里不合适。
林府也不想去了,她想单独买一套房子在外面居住,过一个人生活。
之前她还和母亲一同住在希希家的时候,她就思量着要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了,现在林家给她那么大家业,她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行。
而且让她恼火的是,玄青居然在帮南安打理林家的家业,难怪他一口咬定她是他今生今世非娶不可的女人。
她默默地玩起了茶几上的小杯子,这小杯子造型玲珑小巧,很适合在手心上把玩,南安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她轻轻闭上眼睛,给自己做头部按摩。每个穴位,她都记得一清二次,按摩几下就好了。
过了几分钟,陆菁进来了,她看到了南安按摩头部的样子。
她清楚南安按摩的穴位名,暗暗记住了她头痛的病名,很不开心地翘起了嘴巴,独自落座在了茶几前面。
南安睁开了眼睛,看到陆菁回来了,万分抱歉地笑了笑。
陆菁很理解南安的苦闷,“头痛的那么久,就没有去看过医生吗,我认识一个很好的中医大夫,可以治好各种各种的头痛病。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啊!不,不,不。”南安猛然摇头,“我的头痛只是暂时的,做下按摩就可缓解,无须过度治疗。”
“不是过度治疗,是考虑你的身心健康。”陆菁猛地把茶杯拍在茶几上,对着傻傻的南安示威。
南安也很沮丧,她来的不是时候,是出了大事,一身病痛来许家的,虽然林家的继承人这个头衔大得很,可是许家的势力也是无人企及,她至今也不好意思在玄青母亲面前说她是林会长的亲孙女。
因为在许母的眼里,或许林倩倩就是林会长唯一的亲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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