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白的话惊倒了一片人。
在场的,除了应阅姐弟两,就只有他知道应阅正在治疗。
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见到那个东西,也差不多明白了。
一时间,大家的脸色都很复杂。
他们把应阅找来确实没安好心,也想过借由当年师母对她的好,逼迫她就范。
可再怎么无耻,那也是建立在一定底线上的,路时白这一手,着实有些过了。
哪怕他的出发点和大家伙是一致的,也有些不太能接受。
“给她。”
“路时白,做人不能太过分。”大师姐和风萧萧一前一后开口道。
女人的想法总比男人要柔软,在很多事情上,他们做不到男人那样绝情。
哪怕,这么做会事倍功半。
“给什么给,不能给!小白说的对,就要她答应我们的条件了。
感知力废了,人基本上也就废了,废人凭什么占用那么多有效资源。”
“说谁是废人?你丫才是废人,你不仅这个人是废的,就连脑子都是废的,心肝脾肺肾,废了都快烂了。”
“老二!”大师姐厉声呵斥,“怎么说话的,她是我们的小师妹,哪有你这种咒人不好的师兄!”
“师兄?”二师兄轻笑,“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把我们当成师兄师姐了?他要是把我们当自家人,就不该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她为了那点利益,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为什么还要认她?又不是自虐。”
二师兄这话说到不少人的心坎里,不由点头。
这样的说法,虽然有些糙有些过分,但这就是事实啊。
他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平日里为了给后边这些小的铺路,没少牺牲自己的利益。
好不容易有个后边的可以回报他们的机会,居然不珍惜,良心都到哪去了?
看着他们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扬子涛气的不行。
一下子就炸了!
“你们一个个就知道在这说我姐不好,可说这话前,有谁考虑过她的立场。
但凡可以牺牲可以让步,她哪次没有让过?
别人都说,她是鱼师手底下最不长进的徒弟,可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是不愿长进的?
力争上游是每个人铭刻在骨子里的天性。
她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们扪心自问,真的跟你们没关系吗?
不要说她志不在此的屁话,她如果真的不在乎这些,怎么会十几年如一日的听从鱼师的教导……
我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什么。
我只知道的姐姐不是你们口中的废物。”
听到这一番话,应阅的眼眶湿润了。
她也一直以为,这些事情她隐瞒得很好,除了自己,不会有人知道。
可现在,扬子涛却说出她的心里话。
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也差不多了,她不是真的不想学,而是很多材料有限。
她学了,别人就学不了。
年纪小的时候,她不懂什么叫挡路,老师教她什么她就学什么。
可当年纪上涨,她逐渐明白一个道理,太过优秀的人,是不被待见的。
而她,天生就是一个矛盾体,没事的时候,她喜欢呆在无人的角落,静静享受时光。
有事的时候,喜欢身边充满声音,充满温暖,能够时刻沐浴在阳光下,远离所有黑暗。
“交手差不多得了,咱们还是先进去吧,不要让师母一个人在里边呆得太久。她老人家心思细腻,容易胡思乱想。”
大师姐看着路时白,语气中带着些警告。
路时白不情不愿的交出精神蕴养液。
“这支是高级品,喝完了,别忘往我账上打100万。”
“你……”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又冒起来。
去你的高级品,丫的就是以商场打折货,新货上市的时候,都不到5万,怎么就100了?
这脸,比天还大了。
“小白白,适可而止。”这下,连二师兄都看不下去了。
他们从应阅手里“磨”经费是没办法,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会从这个小丫头身上下手。
路时白这会儿却不是没办法的事儿,他就是在趁火打劫。
这还了得了?
除开最近这件大事,大伙都是一家人,怎么能互相伤害!
进去后,当着师母谢雨曼的面,谁都没提起之前在外边发生的那些事。
就跟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之所以来晚,都是因为工作,没别的。
席间,也没提到那些有的没的,每个人都乖巧的不行。
面对着和预料中完全不同的场面,扬子涛很方。
总担心背后有什么大招,一顿饭吃的战战兢兢,半点滋味都没咂摸出来。
白瞎了一桌子好菜。
“月牙啊。”吃完饭后,谢雨曼犹豫再三还是把其他徒弟托付给她的话问了,“资源分配的事儿,真的不能考虑了?师母知道干你们这行的,得烧钱。
可你师兄师姐们也不容易,马上就要考职称了,要是能让,你就让让吧。”
“师母。”应阅放下手中的杯子,对上她的眼睛,“我能问问师兄师姐是怎么跟您说的吗?”
“还能怎么说,不就是那些话。”没等师母开口,大师姐就跳了出来。
对于她的说法,应阅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要真没什么,她就不会跳出来阻拦了。
怕是又和之前无数次一样掐头去尾,说出部分事实。
这种事过去不是没发生过,只是她一直没计较。
但过去不计较,不代表她现在也不计较。
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师姐,我听说你马上就要调到教导司了,恭喜啊,那可是个好去处。
只是这为人师表,对您怕是有些为难。”
听到这话大师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这话,明晃晃的,就是在说她不配为人师表。
搁过去,她能理直气壮的说一声,她配。
可现在,心有点虚。
“月牙。不要瞎胡闹。”谢雨曼嗔了她一眼,“这些年你大师姐不一直把你们带得好好的吗?她要是为难,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出来的?
千万别说,是你们那老师的功劳,他的课,我不是没听过,催眠曲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