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江缺施展身法如鱼得水般地疾驰而去。
宛如在世的仙人一般。
他高高在上地划破虚空,宛如一道金色的流光从云层里划过来。
速度快到一个极点,比起某只猴子的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还要快。
真元运转,江缺脚底顿时生风,顷刻间便朝天边飞掠而去,速度也是快到了极致。
神光卷影,刹那化一道神光远去,江缺此行的目标却是那西天灵山。
那传说中的极乐世界,诸佛婆娑净土。
传说中,佛门前身乃是西方教,为八百旁门之尊,有无数菩萨、罗汉,有无尽净土僧弥。
人人颂佛吟经,拜佛从善,佛性十足,慧根深种,为佛门之根基。
西天灵山。
便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而在传说中四大部洲未曾破碎之前,佛居于西牛贺洲,于极西之地灵山建造极乐世界,创造一方净土。
隧有灵山大雷音寺。
当年,唐皇遣玄奘法师往西天大雷音寺拜佛,以求取真经回中土,共获九九八十一部大藏真经,共一百零八卷。
“那凡人和尚都能走到大雷音寺,没理由我江某人到不了大雷音寺。”
江缺喃喃自语起来,“听说那如来佛祖手中有不少佛门经文,正好我可以再升级一下九品道功的品阶。”
归墟境大圆满实在是有些不够看了。
如果他再想突破现有境界,就必然要把所修行的功法都提升至下一境界才行。
“而那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便是我最好的选择,想来佛祖那里应该有下一个境界的法门。”
江缺心中暗道:“而且佛门势大,我若不去打打秋风都对不起穿越一回。”
大雷音寺一定要去。
想明白后,江缺便神色微微一动,“不过那西天灵山的强者众多,想来那如来佛祖的实力应当比玉帝要强,还有那诸多其他佛祖、菩萨、罗汉。”
这般细数下人倒是有不少,令他愕然不已,这一趟灵山之行怕是有一场恶战了。
当然,也不全然是坏事。
“我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和如来佛祖对对掌,看看是他强,还是我更厉害。”
那如来佛祖也相当于归墟境大圆满的修行境界,正好看看他和玉帝会有多大差别。
西天灵山。
如来佛祖正在讲经说法,道天地之玄机,说诸天大道之佛。
维系手下一众佛子佛孙对佛的向往之心,一直以来都是如来在做的事情,他需要把自己的威严树立起来。
此刻。
如来佛祖突然停下讲经,微闭的眼睛缓缓地张开来,“观音菩萨。”
他叫了一声。
顿时那大雄宝殿内的僧佛中便走出一人,正是观世音菩萨,“世尊我佛,弟子在此,不知我佛有何要吩咐弟子的?”
“阿弥陀佛。”
如果佛祖高宣一声法号后,便继续道:“观音菩萨,此番天地间可有大事发生?三界可有重要的事发生?”
接连问了两个问题。
观音菩萨眉头一皱地道:“回禀我佛如来,弟子未曾发现三界有大事发生,此前未皈依三宝佛门的白素贞业已归位,但此也并非大事。”
“嗯?”
闻言后的如来佛祖却是脸色一变,手指掐算起来,“天机怎会是一片混沌不堪,为何吾总觉得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三界内似乎发生了大事。”
他神通无限,法力无边。
自可映照三界内,神识也可扫三界五行六道间,自是可以发现其中端谬。
然三界安定并无大事发生,人间、天庭、仙界皆是安详得很,特别是天庭一片祥和,大有兴兴向荣的趋势。
“这不对啊。”
如来佛祖眉头皱得越紧了,只觉得事情越发地不对劲起来。
他心中的那股不安之感也越来越强烈,似乎有一件关系三界安定,关系佛门生死存亡的事要发生,偏偏以他的修为怎么掐算都没算出来。
天机混乱不堪,难以理顺。
“危急来自哪里?”
顿时间,如来佛祖的心里一时间有些凌乱了,“三界内居然还有吾所不知道的事,且关系吾佛门安危,难道是佛门的大劫到了不成?”
否则怎能解释他心中那悸动不安呢。
“我佛,为何突然停止讲经了?”
这时观音菩萨好奇问之,“可是三界内有重大劫数滋生吗?又是否会波及我佛门?”
如来佛祖点点头,旋即又立马摇摇头,他拖着那厚重的声音道:“是,也不是;知,也不知。三界众生将遭劫,吾佛门怕是首当其冲也,此乃道消魔涨之际,佛压不住邪啊。”
观音等人:“……”
啥意思?
大雄宝殿里的众佛祖、菩萨、罗汉听得一阵莫名。
到底佛门会不会遭遇劫数?
如来佛祖似乎没有说出个准确的话来,似乎也在等待、忌惮什么,让大雄宝殿里的佛祖、菩萨、罗汉们一阵无奈。
佛祖你老人家就不能直接跟他们说明白吗。
非得隐晦地打佛语。
可境界、眼界不够,又如何领悟得透佛祖之言。
“佛祖慈悲,望佛祖拯救佛门,力挽狂澜,还三界苍生一片安宁。”
“请佛祖出手定可马到功成。”
“佛祖乃是三界真正的第一人,修为高深,法力无边,定然可以战胜那邪魔外道之辈,还这天地间一个朗朗乾坤!”
“佛祖威武,礼赞我佛慈悲!”
大雄宝殿上,众佛祖、菩萨、罗汉们纷纷赞扬着佛祖,一个劲地夸奖总归是没错的,声音越洪亮越好,就越能出众,越能受到佛祖老大的关注。
众人心中的想法虽说各异,但基本差不多。
无非是想引起佛祖的关注而已,以求佛祖能看重自己,然后偷偷传道说法,开开小灶什么的就更好了。
毕竟这种事佛祖也不是没干过,当年的金蝉子不就获得这般好处的么,所以人家才下凡间去历练一圈,镀了镀金,回来后就立马被封作旃禅功德佛。
这才是真正的拍到马屁上了。
他们此番的行为无非都是学而习之,无非是跟随那位旃禅功德佛的步伐而已。
八宝莲花台上。
如来佛祖:“……”
他一脸的泛懵,待回过神后则老脸发黑,“大雄宝殿乃是吾佛门神圣庄严之地,尔等在此喧哗作甚?”
若不是那心中的惶惶不安越发地明显,他说不定都想治一两个僧佛的罪过了。
佛前失礼,这便是大罪过。
不过眼下他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吾心中越发地悸动不安了,可那不安究竟来源于哪里呢,三界之内一片祥和、安定,毫无维和,若是吾佛门的大劫,又怎会半点没提醒。”
如来佛祖有点想不明白了。
也愣神了。
突然他神色微动,旋即又道:“阿弥陀佛,佛门如来见过道友,道友既然都已来到吾灵山大雷音寺了,不妨出来一见之。”
他眼神灼灼有神采,心绪难平几难安。
周身隐隐有法力转动飞掠,座下八宝莲花台shén • yùn突起而来,神光内敛不散,金光翻涌腾动席卷而起,仿佛随时都要出手一般。
他已感觉到大雄宝殿外有人来了。
而且还是一个陌生人,从未见过,若不仔细感受其隐晦的气息,只怕还发现不得。
“哦?”
一道淡淡的声音顿时从大雄宝殿外传来,“不愧是如来佛祖,感知力竟如此灵敏,比你佛门这帮僧佛要强大得多,有意思。”
“道友此来,还请现身一见吧。”如来佛祖眉头皱起,见那隐藏之人不现身,顿时不悦起来。
他并不知那神秘人来西天灵山作甚。
但想来不会是好事。
“毕竟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如来佛祖脸色暗忖,“佛门是否要遭遇大劫,可能就要看一会儿他的想法了,这人很强。”
强得离谱。
强得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哪怕这里是西天灵山的大雷音寺,哪怕这大雄宝殿上还有诸多佛祖、菩萨、罗汉。
“在真正的强者眼里,人数终究没多大用处。”如来佛祖心里深深地明白这点,也懂得这件事的难度有多大,他骇然失色。
大雷音寺外。
一道白衣锦袍的男子缓缓地从虚空中显现出来,他一身白衣衣角在那半空中猎猎翻卷着,周身金光乍现,仿佛一尊绝代仙神横空出世一般。
看得那大雄宝殿内的众佛陀、菩萨、罗汉尽皆震惊不已,他们那宝相庄严的大雷音寺似乎就显得不那么耀眼,也不怎么威严霸气了。
“这人是谁?”
“为何我等从未见过他,等等,重点不应该是他不请自来吗?”
“看样子修为不凡,实力不错,应该不是善茬啊。”
“此人莫不就是那邪恶的魔头,他来此是要我们佛门遭劫的不成,看样子秉性并不良善。”
“多事之秋也。”
“……”
说着各种话语的人都有,道着各种议论之言的人都在这大雄宝殿上,只是此番看到眼前这白衣锦袍的男子让他们有些失神。
比起来,佛祖似乎也略显不如啊。
这难道是错觉?
大雄宝殿中,还有一人是无比震惊的,心中犹如翻卷起滔天巨浪一般。
她骇然惊恐万分,“这……这人不是那金山寺遇到的江缺吗,他何时有这般强大的修为了,那时我见他时,他比我还弱……”
曾经不久前。
在凡间金山寺上,法海和尚向她引见了江缺。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观音菩萨想度江缺入佛门,遂有讲道说法谈经之举,可那时的江缺并未答应。
“我明明记得他的修为还没我强,才短短时日未见,他竟然已经和世尊佛祖一起平起平坐了,隐隐间还超之一筹。”观音菩萨顿时傻眼了。
她怔怔地看着大雄宝殿外那虚空中漂浮着的江缺,虽然气息未曾泄露半分,但那飘然若仙,出尘若尊神一般的模样,便苦笑不已。
“怪不得他当初不肯入我佛门。”人家天赋绝世,可以在短时间内修行超过他,拒绝她此前的好意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
即便是如此,观音菩萨的心里依然不太是滋味。
自己修炼这么多年,似乎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和这人完全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这个时候。
那八宝莲花台上的如来佛祖也缓缓回过神来,他暗忖道:“想不到竟然是一年轻男子,可他的修为之强,隐约间还在吾之上,三界之内何时竟出这么一个强者,吾竟半点不知。”
这好不惊悚骇人,他开始迅速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毕竟稍不注意就会引起这人不满,届时遭殃、倒霉的便是吾佛门了。”
身为佛祖他可不愿意看到佛门遭劫,更不愿意佛门沉沦、没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