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
江缺服用丹药恢复完毕,这一次利用法身去帮杀阡陌解决天山派一事,他消耗不少精力。
还好通过日的修养已经恢复过来了。
不算太差。
“是时候该去见一见白子画了。”江缺呢喃着。
老是放人家鸽子也不好。
万一白子画生气就不好了。
虽然他江某人并不怕,但却嫌麻烦。
蜀山山门处。
白子画坐在此处已有好几日功夫了。
他闭目不苟言笑,也不动弹,只知修仙问道寻长生。
好似只懂得修炼一样。
缕缕天地灵气涌动翻腾着,最后被他吸纳进丹田中炼化成法力。
孤傲冷漠如他。
长留上仙白子画是也。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样,白子画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终于肯见我了么,终究是件好事。”
他会努力去争取。
不负长留,也不负天地众生。
“白掌门,我家掌门有请,你请跟我这边请吧。”
突然有一蜀山弟子对白子画恭敬地说道。
白子画只是点点头应下。
一偏殿内。
江缺整理好心情已等候多时了。
他喝着茶水,心情倒是格外愉悦轻松。
待白子画进来后才开口道:“哎呀,让子画兄你久等了,这是在下的罪过,还请子画兄你不要介意啊。”
白子画:“……”
你在门口等几天看看?
他好歹是一门之主,却遭这罪。
心里觉得好气。
不过为了长留和天下苍生,白子画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朝江缺微微见过礼,便道:“江掌门,好久不见,你却依然风采依旧啊。”
场面话。
白子画发誓。
“呵呵。”江缺则微微一笑,“子画兄你说笑了,你不同样还是孤高冷漠吗?”
你不说事他便不问。
江缺的话让白子画有点自闭了。
他面皮一阵抽搐起来。
不太好看。
心中的郁闷更是一阵阵的,宛如那发麻的头皮。
“江掌门,我此番前来是有一件事要与你商议。”白子画面色淡漠地冲江缺说道。
可江缺却一摆手,“子画兄你难得来我蜀山一趟,尽说那些不开心的做什么,咱们两人都是一派之掌门,相聚在一起也不容易,不如子画兄陪我喝两杯?”
说着给旁边的几个蜀山弟子使了使眼色,让他将白子画的茶换成酒。
他的依旧还是茶。
白子画:“……”
几个意思?
他没明白江缺这样做的目的。
还未回过神便又听江缺幽幽地说道:“子画兄啊,身为一派之主你怕是也没潇洒过吧,正好今日到我蜀山来做客,便好好畅饮一番吧,也好体验一下生活。”
修仙毕竟很累人。
该享受的时候还得享受不是。
不能总是修炼。
也不能总为天下苍生万民着想,总得活出自我不是。
或许可以开导白子画?
江缺默默的地想到。
可白子画却把酒杯推开,“江掌门,我来是真的有要事,如今太白门和蓬莱岛都遭劫,天下间妖魔又欲生祸端,正道诸派人心惶惶,正需要你这样的强者坐镇,所以……”
“所以子画兄你就更应该喝这杯酒了。”江缺面色一寒,突然间变得冷漠,“此酒名为醉仙酿,子画兄不妨喝了再与本座谈事情。”
不喝便不谈。
任你孤高冷傲也不行。
他就是要强迫你白子画做不愿意做的事。
你待怎样!
“……”白子画眼神极为冷漠地看向江缺,“非喝不可吗?”
“随你便。”江缺松松肩无所谓地说道:“本座从不强人所难,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不喜欢做的事,你也可以放弃,也可以立即离开蜀山,与我老死不相往来!”
他说得轻松惬意。
自在无比。
但这话却很现实,很伤人心。
甚至让人听了后很生气。
他愤怒无比。
也很想一走了之,不再回头。
但江缺那似笑非笑,带着戏谑的表情又让他白子画恼怒几分。
凭什么?
他都等这么久了。
还是不甘心。
“江掌门,你……”
白子画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被江缺立即打断了,“白掌门请离开吧,蜀山不再欢迎你了,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从此以后你白子画走你的拯救天下苍生之路,我江缺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好走不送。”江缺干练干脆地说完后便扔下几句话。
然后端茶送客。
白子画心中还有诸多话语想说出,却都没有机会。
酒不喝自然是道不同。
现在喝都晚了。
“江掌门,我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说清楚?”白子画站起身道:“你故意刁难我没有任何意义,你是蜀山掌门,而蜀山也属于正道诸派之一。
如今天才动荡,黑暗势力欲掀起fēng • bō大浪来。
你我二人不如联手应对,一方面查清楚是谁在幕后搞鬼,另一方面坐镇正道诸派中,也好让天下间所有正派都有主心骨。
你觉得呢?”
江缺:“……”
他真不知该说白子画单纯,还是该说他修仙修傻了。
一则这一连串事情背后都是他在操纵。
二则修仙者为那天下苍生做甚?
被红尘连累吗?
再则他刚刚可是送客了。
任你白子画说破喉咙,说干口舌也没用。
他自岿然不动,仿若闻所未闻一般。
冷冷地盯着白子画,江缺道:“怎么,白掌门打算欺我蜀山无人乎?还是觉得本座的神通手段不足以对付你?”
此刻任由对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是说说而已。
“你当真如此绝情绝义,从正道沦落魔道?”白子画愤怒道:“江掌门,江缺,你弃了正道而转投魔道,将是你修仙道途上最大的失误!”
他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训着。
听得江缺眉头紧锁,心头很不是滋味。
“好个白子画,你也不过是第九仙人之境的上仙之尊而已,你凭什么教训我?”江缺顿时心头一团无名业火便升起,怒火难休难止。
“白子画,我蜀山已经容不下你了,你请便吧。”江缺冷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别让本座亲自动手送你出去,如何选择是我自己的事,还轮不到你白子画来教训!
懂吗?”
白子画:“……”
他被江缺突如其来的一顿劈头盖脸说得有点懵了。
怔怔地站在那里看了许久。
江缺同样是一袭白衣锦袍,孤高冷傲的面庞仿若刀削般坚毅。
这同样是一尊大能之辈。
元婴境大圆满。
相当于这个世界的上仙大圆满,半只脚踏入十重天的存在,比起他白子画来还要强一线的强大存在。
一个无上至尊之辈。
白子画突然有点懂江缺的意思了。
尊严!
他并没有给。
所以才有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笑啊!
他明白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