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姐妹的恩怨和二杆子的心理

工程人生

第二卷

第十五章姐妹的恩怨和二杆子的心理

从这里走了以后,吴建华吩咐司机老马直接回驻地,另外两个项目都没去。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没多久就回去了。

晚上六点左右,把司机老马和林云放到驻地,吴建华自己一个人开车走了。

林云不知道吴建华一个人去干嘛,也许是回家。

管他呢,个人自扫门前雪,反正谁倒霉,暂时还轮不到林云倒霉。

而且林云确实想看看吴建华到底要拿这个事情怎么来做文章,有斗争就会有胜负,虽然不一定激烈和高明。

但是从这中间肯定能学到东西,这就是最基础的斗争,小中见大,而这些确实也是林云目前最欠缺的。

虽然不能直接的参与进去,但在旁边旁观,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家里冰箱还有肉和菜,老马下厨去了。

这些天,林云和老马已经约定好了,老马负责做,而林云负责洗洗涮涮。

吃饭的时候,老马和林云都喝了点,酒是老马买的散装酒泡的,里边有雪莲花,藏红花还有一根鹿鞭。

这种东西林云没敢多喝,因为怕多喝了睡不着觉。

老马一边喝酒一边给林云说了一件事,不知道是吴建华的授意还是老马就当聊闲话这样说的。

说这张萍和张丽两姐妹现在关系并不好,这张萍买车的钱,有一半是张丽的老公出的。

至于为什么,老马没有说透,不过按老马那个意思去想,这张萍和姐夫肯定有问题,而这个问题多半也是张丽发现后决定动手举报的导.火.索。

这不是老马的原话,而是林云的分析。

这么分析就通了,解释起来也很合理。

姐夫睡小姨子,不算多见,但也不少见,某些有钱有权的人吧,极度膨胀之后,会干出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亲情伦理都成了摆设,其实好多男人都有那种享齐人之福的念头,没有权利和地位的时候不会轻易的表露出来罢了。

这是一种自我膨胀到极点,包括自己在内没到任何人能约束的状态,而这种操作呢也是一种极端状况下的极端操作,深陷其中的人通常都以为这是征服的荣耀,而且是荣耀的顶点。

这会给当事的男人带来一种极度亢奋和自己无与伦比的强大假象,也能刺激人无限的去催生肾上腺素。

出格的事情只有零次和无限次的区别。

而这些事从老马口中说出来呢,林云是信了大部分的,林云甚至还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这种讲出来的熟人故事呢,很容易有一种强烈的代入感。

不要笑林云,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只是羞于启齿而已。

当然,林二杆子不会说,老马,你这个故事说得真好,我都心动了,改天我去试一下。

但至少呢,林云敢于直面自己的内心,对,林云的思想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欲望侵蚀的。

欲望是无孔不入的,一点一点的浸入人的思想。

打开男人地狱之门的往往是长得像天使的女人。

其实林云并不想去管那些是是非非,既然人家两姐妹都没有被请到某地方喝茶,自然是能撇清法律责任的。

既然在法律面前能说清楚,道德自然也约束不了,这世上,像林云现在这种想法的人很多。

只是林云想得更单纯,你看那么多领导干部,被桃色事件拉下马的很多,但是只要不牵涉到权色交易和权钱交易是不会触犯法律。

顶多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不再具备担任领导职务的资格。

对林云这种人来说,权什么的还离得太远,没影儿的事情。

什么交易都轮不到自己,所以反而在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洒脱。

“老马,这个张丽的事情,你有没有听说她有情人?”

林云开始在欲望的作用下想天鹅肉吃了,当然了,要不这男人的八卦之心用来干嘛。

了解信息的目的,就是看对自己有没有用。

要不就是看人倒霉,纯粹为过瘾,但想得过瘾确实没有做得过瘾的。

“张丽的情人?没听说,这女人也挺苦的,房子也卖了,车子也卖了,在公司旁边租了一个小房间住。”

林云可以想象到这些苦,但是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

而且这个女人并不敢对老巴子说他儿子被抓进去了,因为一旦老巴子知道了,肯定会去了解怎么回事情,要是听说儿子是被儿媳举报进去的,就算老巴子再大度,儿子再有错,肯定也是不会原谅张丽的。

MD,这还有八千五百块钱没有收回来呢!

这两姐妹都是奇葩,一个敢跟姐夫睡,一个敢把老公送进监狱。

奇葩吗?

是的!

也是可悲的!

这两姐妹怕是老死不相往来了,这种事情,对亲姐妹来说,是无法化解的仇怨。

生活是一面多棱镜,各种不同样式和状态的我们,全部都在里面可以找到。

思想是一个万花筒,只要你能想到的,这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林云也只是一个被欲望裹挟的普通人,普通人就是普通人的样子,贪财好色,善良胆小,爱凑热闹,还要恨人有,笑人无。

脱离了具体工作的林云现在连李婧都懒得去敷衍了,因为他觉得跟李婧也许长不了,不彻底的去超越这个女人,林云无法接受和她走进婚姻的殿堂。

如果她爱我,就会明白这一切,如果她不爱我,她随时可以离去。

也许她还能再等我两年呢,这是唯一的侥幸。

人一旦开始蜕变,就必须接受残酷的现实,背井离乡就为了出人头地,背井离乡就为了光宗耀祖。

混肯定是要继续混的,但是得混出一个人样,干出点值得称道的事情。

从林云从事的工作来看,是很无奈的,有家的地方没有事业,有事业的地方没有家,这是很多人的无奈。

感到无奈就需要找到内心的平衡点,但平衡点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人家能做的,我也可以做,林云洗完澡躺在床上无数次的心理建设,终于把这份无奈变成了无尽的欲望。

只有欲望才是奋发的动力,永不衰竭!

人家有的,我也要有,人家可以争取的,我也要去争取,只要不违背法律,一切都在可与不可之间。

而可与不可,也是一念之间。

想吃肉,就要行动,想采并蒂花,就要先从最近的地方开始。

不管都有谁在惦记,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门道。

有了想法的人,通常都会行动,林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早晚汇报工作,因为张丽是他名字上的领导。

处心积虑的人总会得到机会的,因为行政岗双休的缘故,这货每个星期都会回去找张丽当面汇报工作。

而这段时间林云也看出来了,张丽明显的更憔悴了,也许是工作的原因,也许是生活的原因。

其实更多的应该还是生活,巨大的经济压力压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人就很容易愁眉不展。

但精致的女人,即使愁眉不展,也是会精致的,这种女人,通常想的是死都要死得漂亮。

林云这段时间一边尽力的往张丽身边凑,一边观察吴建华到底会怎么收拾钟胖子。

时间来到了了九月底,眼看就要到国庆了,钟胖子倒霉的消息还没传出来,这边张丽的公公就死了。

死于急性心脏病,有心人在老巴子面前无意泄露的消息,得知儿子被儿媳举报调查,老年人是始终想不通。

国庆前两晚,一个平常的夜晚,老巴子睡梦中死于急性心脏病。

那条都懒得呜咽的老狗像哭泣一样的嚎叫了半个晚上和一个早晨,第二天时常和老头子打招呼的大爷大娘没有见到老巴子如平常一样的早起。

几个人一讨论就发现了异常,在社区的介入下,最终打开了铁门,找到了死在床上的老巴子。

办丧事要钱,但是老巴子这边平常从不见出现的亲戚全部都跳了出来,对于遗产的分配产生了极大的分歧和兴趣。

一毛钱都不能留给张丽和张丽的儿子。

老巴子留下的存款九十多万,一分钱都没有用到丧事上,而是被张丽老公的叔伯兄弟以保管的名义藏匿了起来。

老巴子留下两套房子,也全部被张丽老公的叔伯兄弟托管。

人家说得振振有词,你这种狠毒的女人,连老公都要害,钱和房子不能落在你的手上。

本来就因为退还老公账款搞得山穷水尽的张丽,还要挤出生活费来办丧事。

而林云给老巴子垫付的医药费自然也落到了张丽头上。

小市民主义的林二杆子也是真的动了恻隐之心,能拿到就拿吧,拿不到就拉倒。

林云作为张丽的下属和临时的司机,陪同张丽完成了老巴子最后的入土仪式。

这帮子亲属以保管的名义暂时占有了老巴子的存款和房子以后,还是有好人出来张罗葬礼,寻了一处乡下僻静的地方,安葬老巴子。

六千六百块的坟墓占地钱还是没有让张丽出,而是从份子钱中拿出来的,而剩下的份子钱,自然也轮不到张丽这样的外姓人来支配。

这世间就是这样的无情,承担责任的时候,张丽作为老巴子的儿媳,作为巴德敬的老婆,法律上的义务和大部分的丧葬开支都要张丽承担,但是对于剩下的遗产支配却没有丝毫的发言权。

林云叫张丽走法律程序去为儿子争取遗产和房子,但某人考虑得更深远,她怕了,怕这帮蛮不讲理的亲属去公司大吵大闹。

林云在国庆开始的前几天,每天都在陪同张丽处理老巴子的丧事,自然就住在了张丽附近的酒店,林云定了一个星期的房间,而按照会员价的优惠,每晚只要九十多元。

连续几天,林云都听到张丽接到某个电话的惶恐不安。

十月五日,林云开着破车带着张丽把儿子送到了外婆家。

张丽让林云在楼下等着,把儿子送进了外婆家。

市区郊外的一处小洋楼,三层半,门前的公路以外有一个上百亩的小湖泊。

林云在楼下的车上等待,楼上传来了争吵,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张萍的声音。

遇到困难的时候,每个家庭都会争吵,每个家庭都会有人埋怨,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自然会害怕各种各样的麻烦,我们便把害怕和痛苦变成了愤怒,一股脑的倾泻在身边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