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把女儿还给你了

工程人生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我把女儿还给你了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凭你怎样努力都无法搬动。”

这是哪吒之魔童降世中申公豹的台词,是呀,成见大概是这世间最顽固和无情的东西了。

成见指对人或事物所抱的固定不变的看法,除了早已固化的科学定理和定律,所有一切对待事物的固定看法都可以归到成见的范畴。

而生活中很多时候事物都是时刻发展变化的,所以成见始终是不好的,我们终究还是需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人和事物。

别人对我们的成见,是因为我们还未获得超脱这成见束缚的力量,我们只有慢慢的积累力量,直到有一天我们的力量足以将这成见在举手投足间化为齑粉,然后任其灰飞烟灭,定要让某些人目瞪口呆。

反观我们自己,我们最好不要成为那目瞪口呆的载体,消除对他人的成见,是积极和进步的,也只有能消除自身成见的人才具有破开他人成见的力量。

其实科学定理和定律也是可以打破或者完善的,一代又一代的科学家干的就是这个活儿,那才是这世间最无坚不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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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除了等人以外,任何时候的时间都是飞快的。

喝咖啡,林云是浅尝辄止的,因为这个东西据说会上瘾,对人来说,一辈子有那么一两件上瘾的东西就够了,太多的话,确实有点过分,因为有些东西我们没有上瘾的时间。

咖啡就是咖啡,一种现在很普遍的饮品,对林云而言,没有那么多情调,喝这个东西,本就讲一个心情,强行去把喝咖啡和情调划上等号的话,确实有那么一点无中生有的意思。

这生活太多的酸甜苦辣,拿咖啡和生活再一对比的话,这咖啡显然是了无生趣的,这破咖啡店就更加的了无生趣了,得亏来的时候店主已经煮好了咖啡,不然的话,林云肯定要拂袖而去了,这和饭店一样,我出来吃饭,你非要让我去厨房自己做菜,按林云的说法,这确实是很无礼的。

那种优哉游哉的心境对于林云这样的人来说,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这生活本就像驱赶羊群一样的驱赶着我们一路向前,你非要我停下来驻足观望,烦躁就会出现,而这牧羊的现实,还会给我狠狠的一鞭子。

所有的无病呻.吟,都是缺少鞭打的表现!

漫长的等待中,马医生终于还是出现了,这年头手机定位功能是何其的强大,只需要轻轻一点,就永不迷路,因为连走路都可以导航了。

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褐银相间的中长款V领丝质连衣裙,外搭黑色上下开襟的等长薄款风衣,裙摆下露出浅黑色的薄款丝袜,脚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赏心悦目不外如是,好的女人似乎都是得天独厚的,因为连妆容都会眷恋她们,或浓妆艳抹,或略施粉黛,无论哪种风格,只要不背离这知性的气质,都显得相得益彰,也不知是这妆容衬托了精雕玉琢的人儿,还是这人儿衬托了妆容,美艳不可方物。

“等久了吧。”

这女人果然是蕙质兰心的,只是对林云来说显得有点高高在上了,感觉一切都像是他在努力的去够着这个女人,仿佛一亲芳泽都需要踮起脚尖,只不过这个女人总是习惯弯下腰来,让林云显得不会辛苦和狼狈!

这种感觉很不好,男人都有点病态自大的心理,为何弯下腰来的不是自己呢。

懂得满足的人,连看着所爱的美好都是享受的姿态,不满足的人,给了他整个世界都不够,林云恰恰是属于后者。

“你要喝一杯自助咖啡吗?”

“可以呀。”

“自己去倒!”

哈哈,心中那点不快的情绪终于找到了释放的缺口,开始随着得逞的恶趣奔涌而出。

马医生轻车熟路的去到咖啡去了,这地方仿佛对她来说一点都不显得陌生,甚至她还很熟稔的把不是太热的咖啡点上火重新加热。

也是吧,对她这种繁忙的工作节奏来说,这种地方也许就是她力所能及的远方了吧。

这地方离医院不远,几分钟路程,一抬腿就能过来,她肯定是常来的。

所有的景色和情调都必须要有及其相配的画面,而此刻的马医生就是这小小角落式咖啡馆最好的点缀,因为这人走进了这小小的咖啡馆,所以这咖啡馆仿佛活过来了,显得不再暮气沉沉,画龙点睛也不过如此。

轻轻的拿起盛放咖啡的容器,轻轻的往杯子里边倒咖啡,轻轻的端起杯托,轻轻的走过来,轻轻的加少许的糖和牛奶,轻轻的用勺子搅拌。

“你还要吗?”

马医生轻轻的问着林云。

“不了,一杯二十呢。”

对林云的不解风情,马医生莞尔一笑,轻轻的告诉了林云一个秘密。

“这地方可以续杯,但不能超过三杯。”

“……”

MD,这又不是景阳冈,老子也不是那打虎的武松,哪里来的“三碗不过岗”的规矩,小资的情调和做派到是有了,只是在林云看来有点矫情,其实矫情的恰恰是林云。

也是了,这鸟人本就是个粗人,因为粗鄙直白的沟通方式,本就是这群工程人最大的特征,在工地上呆久了,连女人都是粗鄙直白的,何况是男人。

捏着嗓子轻轻说话,拿腔拿调的,我去,又不是画着花脸在戏台上唱戏,搞艺术的这样无可厚非,如果是对工人,你会搞得工人无所适从,更会让工人觉得你是个异类。

“原来不要钱呀,可以来一杯呀。”

这货用喝酒的方式一口把杯子里边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放在托盘里,准备起身去续杯,不要钱的东西,不好喝也来点吧,反正不要钱,这就是粗鄙和自白的根源,写进灵魂的小农意识,有便宜不占就是背着壳子的四脚爬。

“你坐着吧,我去。”

马医生站起来,身子微微前倾,用手抚了抚背后因为坐着导致的某些部位不平整的衣裙,端起杯子去了。

这背影很美,不止是外表,还有内心,大男子主义作祟的林云,对这种被服务的感觉很是享受,这货往后边的卡座沙发上缩了缩,伸了一个懒腰,眼睛盯着马医生的后背。

这感觉,很爽,也许是马医生本着地主之谊,也许是受封建余孽思想的荼毒,这女人小女人的一面,温婉体贴,大方得体,让林云有一种被悉心照顾的感觉,而这种心情之下,自豪感油然而生。

随着马医生的再次落座,林云身边的咖啡杯又变成了满杯,加糖,加咖啡,这女人甚至还有说辞。

“糖只能一块,太甜的话,就盖住了咖啡的味道了,牛奶也不能太多,咖啡的颜色会变,味道也会变。”

“嗯”

微微点头的林云,内心是不太服气这种说辞的,什么甜不甜,咸不咸,我控制不了生活,但好歹这咖啡我能控制吧。

我过着原汁原味的生活,我还追求那么贴近原汁原味的咖啡干嘛,生活的苦,是无可奈何,这咖啡嘛,我就喜欢甜,生活的苦如果连一杯甜咖啡都换不来的话,也太让人沮丧了。

这二杆子满肚子的腹诽,也是无人能及了,而连腹诽都是强词夺理的人,这天下大约屈指可数。

“你怎么听说那个案子的?”

“有同事家是那边的,他老公也是警.察。”

“哦,我说呢,我守着那么近,都不知道,你离了这么远反而先知道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听说已经抓到了。”

“抓到了?确实神速。”

“嗯,嫌疑人是一个小伙子,才19岁。”

“19岁?这么小。”

“嗯。”

这犯罪年轻化,是全世界的问题,到底根源在哪里谁都说不好,总不能说是无处安放的青春吧,这毫无逻辑,青春不是遮羞布,青春更不是替罪羊,因为青春都应该美好。

也许上古的贤人认为人性本恶是对的,要是人性本善,用这法律来干啥,只有人性本恶的论点成立了,我们才需要教育的引导,我们才需要道德的规范,我们才需要法律的约束,一切的规则都是为了防止人与人相互之间粗暴残忍的行为。

“看样子要下雨了。”

“嗯,我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开始偶尔滴几滴了。”

“想不想我陪你去逛逛。”

“好呀,去吹吹风,早知道把鞋换了。”

“不用换,你要是走不动了,我就背着你走。”

“……”

马医生有点害羞了,但没有拒绝的意思,林云打量着马医生微红的脸,很是得意。

算了,走吧,林云也忘了,到底多久没有陪过女人逛街了,记忆中没有这样的情况,也许从来没有过。

“走吧,我不想喝了。”

“嗯。”

结账走人,一共四十块,这自助咖啡倒是便宜。

走出这咖啡厅,马医生就主动挽着林云的手了,很自然,很随性。

“去哪儿,我又不熟悉这儿,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随便逛,哪儿都行。”

也许马医生此刻是满足的,有人牵着,去哪儿都可以,只要不孤单。

林云依稀是记得马医生家的方向的,林云引着马医生慢慢的大概往这个方向走着。

刮风了,风向有点乱,忽左忽右,忽南忽北的,吹得马医生的头发有点凌乱,一边走,一边还得用手捋一下。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不好回答你可以拒绝。”

“嗯,你问吧。”

林云开始把把医生往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上引。

“你最看重男人的哪点。”

“简单,真诚。”

“简单?”

“就是简单。”

“什么叫简单?”

“不复杂,心里边和外表一样的干净。”

“那真诚呢?”

“简单的人都真诚。”

“……”

林云竟然无言以对,可不是吗,简单的人自然就真诚,这女人倒是让林云有点刮目相看,看来还是林云想得太简单了。

“你觉得我简单吗?”

“你很真诚!”

“这就是我吸引你的地方?”

“不全是。”

“还有什么?”

“你这个人有那么一股子不怕事儿,不服输的劲头。”

“这也算优点?”

“肯定算呀,只有四处漂泊的人,才会有这种敢于斗争的精神。”

“那你就不怕这人有一天漂远了。”

“缘分就是缘分,只能顺其自然。”

“你真不想再结婚了?”

“真的不想,结婚了,距离近了,有的东西就没有那么美了。”

“那你的女儿总不能从你的肚子里边无缘无故的长出来吧。”

林云这鸟人起了捉狭的心思,想戏弄马医生一下,这是这话刚说完,感受到小臂上传来钻心的疼,马医生有点恼怒了。

“别掐了,我给你变一个吧。”

不说还好,这一说,小臂的上感受到的力道更大了,林云无动于衷,男人嘛,要是这点忍耐都没有,还是别混了。

他这种无所谓,无疑加大了马医生的恼怒,力道更强了,这女人,生气的时候劲儿还挺大。

掐不动,还得拧几下,林云依然毫无表示,开玩笑,求饶躲避不是他这种直男干的事情,这货天天在工地说别人像毫无生趣的混凝土块,其实这货骨子里也是。

也不是林云不吭声,而是这货觉得反正前边都忍了,后边只能继续装下去了,一来是为了形象,二来呢,开玩笑,已经麻木了,感觉也确实没那么痛了,所以疼痛这个东西,真的是,忍一忍就麻木了。

反倒是马医生累了,也怕把林云拧坏了。

“都拧得发青了,你也不说话,你是个傻子吗?”

“嗯。”

“……”

这人莫不是真的傻子吧,马医生可能有点识人不明的觉悟了,一边用手慢慢的揉着林云的右小臂,一边挡到了林云面前,两人就这么停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一条河边,风依然在胡乱的吹,这防洪堤上,林云倒是没有来过,本来是朝着记忆中马医生的家方向走的,结果说着话胡乱的走了一通,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了,要不是旁边的沿河路上偶尔有人和车通行的话,感觉都到了荒郊野外了。

“这是哪儿?”

“河边呀。”

早知道不问了,这女人也把林云那一套学了去,言语间透着刁钻,开始答非所问了,答非所问了吗?没有呀,这本来就是河边呀。

“你说抓到一个嫌疑犯,那他有没有同伙?”

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的原因,是因为,你大爷永远不会被带节奏,这就是林云的套路,说不好的话,大爷我重新起个头。

“不知道。”

马医生一边帮林云揉搓着被她这个始作俑者拧得发青的手臂,一边没好气的回答。

“你说他要是有两三个同伙的话,一个被抓了,其余的会不会冒险跑到县城来,毕竟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呢。”

这货越说也离谱,仿佛为了配合他说的话一样,防洪堤上游方向有两个人走了过来,远远的,昏暗的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往侧面拉得老长。

“你看,那边好像过来了两个人。”

马医生一回头,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慢慢在靠近,飞快的躲到了林云的背后,探着头开始往那边张望。

“哈哈哈……”

林云早就看差不多了,从两人的步态和扛在肩上的工具来看,应该是两个环卫工人。感受到背上被轻轻的捶打了两下,林云也没有告诉马医生实情,更没有让马医生别怕,这货还在进一步的恐吓。

“没事儿,要真是shā • rén犯,你拖住他们,我去搬救兵。”

这货无耻的程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这马医生还真是看走眼了,这货是简单,是真诚的,但是这货也无耻呀。

“你吓不到我的。”

大约是看两人越来越近,马医生也看清楚了,只有不清楚和未知的东西才会让人害怕。

马医生向后倚靠在栏杆上,举起双臂,任由风吹得头发左右飘散,被风带起的除了头发,还有裙摆,忽左忽右的风,突然迎着马医生的正面吹过去,衣裙被吹得紧紧的贴在了身上,凹凸有致,充满诱惑。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有些情绪开始慢慢的脱离理智。

等着两个环卫工人走过去的时候,林云抓住了马医生在风中的手,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颤抖,这货又顺势放开了马医生的手,紧紧的搂住了马医生的腰,把头低下来埋在马医生的脖子上。

马医生任由林云的胡茬在脖颈间游走,也是忽左忽右,慢慢的用手捧着林云的头,指尖穿过头发,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直到两张嘴最终变得呼吸与共。

此刻就是永恒,不由自主变得杂乱的呼吸和喘息声让时间的流速低到等同于暂停,良久,两张嘴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回去吧,很晚了。”

马医生拢了拢凌乱的头发,对林云说到。

“嗯。”

欲罢不能的某人把内心的那种躁动压了压,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把在某些非礼勿动的地方游走摸索的手心不甘情不愿的抽了回来。

这双作恶的手还煞有其事的帮马医生理了理衣裙,抚了抚后背,再把脖颈间不知道怎么被带到后背的吊坠拉回了正面,假模假样的帮忙放正。

“这风有点大呀,呵呵……”

“……”

情侣不情侣的身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情侣的样子,此刻二人就是路人眼中热恋的情侣。

而林云对于他和马医生这种关系,有点苦恼,但苦恼的肯定不止林云一人。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林云现在的心情和做派,右手搂着马医生的腰,感觉着那一手可握的温软,其实此刻林云也是满足的,所以很多时候林云真的是简单的。

想要的美好就紧紧的靠在身旁,仿佛一切都已经握在手上。

时间已经是11点左右了,街上没有几个人,来的时候林云胡乱的引导,回去的路,就需要马医生的指点了。

风继续吹,但雨却没有落下来,所幸两人没有走得太远,不到二十分钟,两人就出现在了小区电梯里。

“来,我背你。”

马医生躲闪着林云的架势,显得有点慌乱。

“不要这样,电梯里有监控。”

林云抬头看向了头顶角落的监控,MD,这东西倒是保障了住户的安全,也太煞风景,今后有钱了,我自己修一栋房子,也装上电梯,我就不装监控。

开门,进门,两人走进了屋里。

正回头关上门的马医生感觉全身一轻,已经被林云一把抱了起来,没开灯,从客厅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已经足够林云找到那曾经多次挥洒汗水努力耕耘和收获胜利的战场。

黑暗中,被横抱在林云怀里的马医生低声的说话了。

“我想先去洗澡。”

“不准。”

蛮横的人自然会有蛮横的话语,洗澡?等这火被水这么一浇,反而不美了,秀色可餐都是要趁热享受的。

外边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屋里仍然没有开灯,黑暗中透着神秘,黑暗也掩盖了两人的表情,但黑暗掩盖不住欲望,黑暗更掩盖不住急促的呼吸,这黑暗就像顺着某人手被剥落的马医生腿上的黑色丝袜,透着朦胧的欲望和丝滑。

下雨天的人儿,疯狂的在摸索回家的路,被这自然和规则裹挟得意乱情迷的人儿开始冲锋,大雨冲刷着这城市,一遍又一遍,雨点狠狠的砸向地面,就像天与地的碰撞。

攻城的号角在战场上响起,无敌的勇士在号角声中,推着攻城车来到了城门外,那攻城车上的锤头一次又一次的往城门上冲撞,终究在这雨声中破门而入了,来到了他日思夜想都要攻占的地方,这美丽的城市彻底的陷落了。

汗水打湿的肌肤带着一种五色缤纷的温馨,勇士的唇在战利品上疯狂的游走和撕咬,那风裹挟着烈火在这美丽的大地上缓缓的拂过,像勇士的手拂过爱人的身体,炽热而强壮。

黑暗中是谁在低声的吟唱,像带着颤音的呓语一样吟唱的魔法咒语,含糊不清而又充满狂暴的力量,逐渐的变得高亢,持久的高亢,透着嘶哑和狂暴的力量此刻引而不放。

那引而不放的力量终究还是脱离了束缚,倾泻而下了,天雷勾起的地火在旷野中持续的燃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冲锋在魔法咒语一般的呓语中反复发起,这最后的冲锋带着把对手撕裂的妄想,嘶吼着最终归于平静。

……

良久。

“我把你女儿还给你了。”

“……”

痴人痴语并未得到意料中的回应,伸手往旁边一摸,入手的除了温软,还有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