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惊讶的表情,白展鹏不由地对她们的实习“深崖”担忧起来。涉世未深的她们,还是两张白纸啊。
白展鹏捋捋思绪,把隐藏很深的心思,慢慢道出:“我的指导律师,是个女律师,有家有室,执业有十余年。她说,她家庭生活枯燥乏味,一成不变,她老公在证券公司工作,经常出差、应酬,很少回家。两人感情也越来越淡。他们的孩子也在爷爷奶奶家养着。她常常是一个人在家,经常夜里给我打电话,叫我帮忙买这买那。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我也没往深了想,只是同情她一个女人,夜里头疼脑热,连个帮忙买药的人都没有。所以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都处得很融洽。
“再后来,一个深夜,她突然哭着打电话告诉我,她需要我,接着就把电话挂了。她家是个小别墅。我赶到她家,发现她院门开着,门边是一地破碎的酒具,不像入室抢劫,像夫妻打架。我把院门关好,走进房门,见她脸上有指印,正坐在地上,上衣袖子也被扯坏。我赶紧把她扶到沙发上,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她和她老公吵了一架,还打了起来,后来她老公气急,摔门走了,说再也不回来。
“一个再温柔的人,有了权力或者是非常能赚钱,不论男的还是女的,久而久之,都会发生变化,变得强势。她给我说,她和她老公刚认识的时候,虽然收入不高,但是相互体贴,什么事都有商有量,家庭美满,很是甜蜜。可后来,随着两人收入越来越高,感情和关系慢慢转淡,最后,不管什么事,两人都要按各自的想法去做,互不相让。时间一长,一点小事也会引发家庭大战。她说她要离婚,要找一个像我这么体贴的做老公,哪怕挣不了钱也无所谓。接下来的剧情,和那些狗血剧一样,我就不提了……”
罗月月睁大双眼,问道:“她跟你表白了?”
白展鹏无语的点点头,心底却道这是重点吗?
罗月月哈哈笑道:“我就说嘛,师兄你这么帅,大明星都比不上你,当然人见人爱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你有没有收了她?”
宁萱伸手刮了刮罗月月琼鼻,假装没有好气的道:“你这丫头,还改不了这大大咧咧的性子。没见师兄正为情苦恼吗?还要在这添乱。”说着瞄了一眼白展鹏。
罗月月抓住宁萱的手,没心没肺的说道:“我这是给师兄出谋划策,收了就不用为情苦恼了啊。嘻嘻嘻……”
见两人没个正行的打闹,白展鹏苦笑道:“你们啊,我要是收了她,还苦恼个啥劲。那晚,我见她情绪不稳定,也不好刺激她,就想着拖延拖延。等安抚好她,编了个借口脱身。后来,我们每天工作见面,她越来越主动,我不断躲避,尽量避免和她单独见面。
“但是,她是我的指导律师,按律协规定,通过实习考核,需要在她手下至少做十个案件,实习鉴定上也需要她评价签字。有些事情,没法绕开。实习期快满了,我只完成了八个案件,没办法,我只能去找她……”说到这,白展鹏停了下来,长长呼了口气。
罗月月双手撑着头,问道:“她跟你摊牌了?”
白展鹏摇摇头,道:“没有明说。她找了些借口,有时候说手头没案件,有时候说案件给了其他人,总之,无非是我不妥协,不让她满意,就完成不了考核指标。我思虑再三,有时都想换所,从头开始,可是父母的期望,老家邻居的口舌,又让我打消这个念头,而且我也不甘心,近一年的心血、精力白白浪费,最后,我决定忍耐,想好借口,跟她说,我不做第三者。”
罗月月八卦道:“她同意了吗?你们有什么进展没有?”
白展鹏一脸无奈,看着宁萱,叹口气道:“你看这丫头,越来越淘气,你这做姐姐的得好好治治她。”
宁萱点点头,她比罗月月更了解白展鹏,知道白展鹏的抱负和坚持,安慰道:“师兄,你也别泄气,虽然一个大男人被女老师潜规则,有损男性尊严,但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你的个人魅力,连见多识广的知性女性都无法抵挡,值得浮一大白。
“师兄啊,每个人要成就一番事业,都要经过很多波折。美色不惑、威武不屈、贫贱不移之类的品格,虽然好,但是不能成事,也不是大丈夫的判断标准。要成事,还得变通,还得忍耐。
“想想看那些受过凌辱的大人物,韩信有kua • xia之辱,司马迁有腐刑之疼,相比而言,被女人看上实在是好太多太多,美国很大部分总统都是靠富有的寡妇发迹的,你完全不必耿耿于怀,要往长远看,把握好底线,认清自己的方向就行了,别的小错误、小瑕疵,真的不用太在意。”
说完,宁萱转身抓住罗月月小臂,续道:“月月,上次我约你去研讨会,你放我鸽子,现在你的男神发话了,要我好好治你,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看我怎么治你!”两女旋即打闹起来。
白展鹏听了宁萱的话,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人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成长,外界因素会制约自己,妨碍自己,甚至打压自己,伤害自己,使自己的方向偏离,走弯路是无法避免的事,只要最初方向不变,曲线会比直线走得更好、更快。转念想来,自己怎么还没有这个学妹看得透彻。看着两人打闹,心下感叹:“年轻真好。”
两女打闹了一会,宁萱回到座位坐好,给白展鹏倒了杯水,说道:“师兄,放心,按你的方法应该能应付过去。等拿到执业证,转个所、换个地方住,就彻底解决了。”
罗月月插话道:“是啊,哪怕失身,师兄你也不吃亏,还……”
宁萱伸手捂住罗月月的嘴,说道:“月月,玩笑到此为止,再说就过了。你想啊,我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不就为了律师执业证吗?如果连律师执业证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取得,还要通过不道德的行为来获取,那将是一个律师毕生都洗刷不掉的污点。
“师兄你也别生气,我和月月都清楚你的为人,知道你不会做出卖自己的事,所以才和你开玩笑,希望你能轻松一点,不要老把神经绷得那么紧,你看我们月月都心疼了。”
罗月月听到宁萱的话,羞得满脸通红,不依不饶的又和宁萱打闹在一块。
白展鹏心底温暖,这才是朋友啊。“话说到这里,我的事,暂时就不说,我给你们说说别的实习律师遇到的事吧,然后给你们一些建议,希望能尽量避免走弯路。”
白展鹏一脸正色,两女见状,不再打闹,齐声说道:“师兄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