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时间慢慢走向了明天,指向了七月十五日凌晨六点钟,我坐上了到XM市的第一班客车,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我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现在,我终于可以什么也不用想,只做一件事,安心睡觉,大脑这一次也没有和我作对,或许大脑再不休息它也会熬不住了。
XM市高铁站,很冷清,当语音播报“从xx开往xx的列车正在检票,请……'我才头脑清醒过来,大脑开始了正常工作,我,真正的出发了!
走进站台,看着雪白的和谐号列车,这比我想象中要漂亮,仅此而已。
我现在是一个快乐的孩子,我的眼睛里满是希望,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好的,善良的,我所喜欢的,哪怕现在谁打我一拳,我也不会生气,看着窗外快速变换的景物,看着上下的旅客,我突然感觉我是g324列车上最幸福的人,起码在今天我是。
然而,至于我所认同和恪守的那句话,快乐幸福过后是什么呢?那是无尽的黑暗和巨大的落差感,现在我绝对不会认同他
突然想起格格所说,到之前,提前告诉她,她来接我。我应该感到很荣幸吧,今天,我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啊,心存侥幸的我认为在她心里很重要,不然,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重要一次呢,幻想着今天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在车站外仔细的看着过往的行人,当我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神态会是怎样呢。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呢,我幻想着,在幻想世界里,我主观的可怕!
还好,夏梓晨把我拉回到了现实。
他发讯息告诉我,若你在车站外见到的不止是格格一个人呢,或许旁边还有一位社会气息浓重的青年呢,你会作何感想。这句话一下把我拉回了现实,最重要的是让我提醒了自己,我,见她的目的,还有我的目的是什么。
幻想会害死我,能在虚拟空间让我得到满足感,现实会突然给我一记重拳。
夏梓晨让我调整心态,平静面对她,不抱任何幻想。
我可以现在和他说,这完全没问题,我本来也是这样的心态,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见到她,没有到那个城市,所有一切如同纸上谈兵。
几次我想给格格发讯息,想要告诉她,我现在正在飞奔来的路上,告诉他我所下车的位置和时间。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
我突然发现我此刻的思想和心态很可怕,我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现在为什么这么开心,这么激动,听着广播,距离F市越来越近,我就越激动呢,为什么?为什么要激动,要这么快乐,还有希望,该死的希望,不是就去单纯见一个朋友,还仅此而已的嘛,现在我想的是什么?我居然想的是见面第一句话她会说什么,她说什么重要吗?除了你好,很高兴见到你还有其他话语吗?我还会担心,担心她旁边会有其他人,或许是她的恋人或者朋友,这是我该考虑的事情吗?
我去F市是去了去遗憾,还是去种下真正遗憾的种子呢,真的可以保证以平静如水的心态与她交流,然后微笑着坦然离开吗,我无法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我沉默起来,陷入了纠结。
回想起有了找她的念头后的日子里,我的思想和心态的巨大变化,我才突然发现,这他妈根本就不是陈亦天,陈奕天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一个资深的逃避者,甚至是黑夜里的一条狗。
现在的我多厉害呀,多摇滚呀,多么的tā • mā • de伟大啊,现在我在哪里?是在去F市的路上,还自以为是伟大的旅程!
我欺骗自己欺骗得太深了,以至于我无法判断我是不是我,看来,我说话,不是再欺骗别人,而是在欺骗自己,安慰自己,活生生的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现在,我对于我的决定感到茫然,我现在不是一个快乐的人,我是一个可伶又无助刚成年的孩子。
这一切都源于该死的希望,格格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或者是很大的希望,可笑的是,我居然觉得有希望是件好事,认为希望就是一盏灯,是神明的爱戴,却不知质,这不清道不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列车突然的颠簸让我停止了这无休止的混乱思考。
窗外有阳光,有绿树,车上有漂亮的乘客和乘务员,广播里有美妙的音乐,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和谐,唯一显得格格不入的是4a座位上的我。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广播里的音乐突然切换到了雪的梦幻,这下让我的起了鸡皮疙瘩,让我感觉到现在是在做梦,我现在是处一个迷幻的世界里,是在一个梦境,一个无休止的梦。
我的思想不受控制变成了一具躯壳,我现在多么希望那个人格现在赶快滚出来控制我,我好躲在他平日里待得地方躲躲!
我闭上眼睛,任由大脑自由发挥,我没有任何思考,没有任何的活动,唯有一口气,在这柔软的座位上静静的听着雪的梦幻,期望着这首曲子结束的时候,我能回到一个月前,哪怕是一天前的生活,起码不用像现在这般煎熬。
然而,我想多了,等待着我的是,下一站F站。要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拿好随身携带的行李物品。
我不知道我在这列车上到底经历了什么煎熬,现在我对于F市没有快乐,没有紧张,没有兴奋,我的脑海里也没有格格。
车速开始下降,渐渐的,车停了,窗外的大牌子上格外注目的显示着HF南站,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原来,这是一场梦,可怕的是,这梦是真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乘客排队下车,我才发现,我也要变成这其中的一员,走出车门,阳光照射过来,或许是在向我问好吧。
终于重新踏上F市的土地,只是,这一次,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