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不浅的先知十一

灭门案过去了五天,舆论不断发酵,百姓终日惶恐不安,担心自己会是下一个惨遭毒手的人。

报社杂志的记者每日都将警察署围个水泄不通,争先恐后想拿到灭门案的独家报道,舆论越演越烈,上头为了安定民心不断施压,勒令一个月内破案。

警察署署长派出了几乎全部的力量排查访问,连着六日一无所获,署长病急乱投医萌生了去找陈乐志询问真凶的想法。

署长拎着大兜小兜的礼品,封了不菲的答谢金去拜访陈乐志,陈乐志倒是没想到署长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他不禁有些拿架。

陈乐志本想立即告诉署长凶手是谁的,但他转念一想,这是一个为自己造势的好机会,故意推诿了一会儿,说自己需要耗费一些时间去寻找才能找到凶手。

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了署长凶手是谁,就不能让署长知道他起的作用有多大了。

越难得的才越被人重视,不是吗?

署长也没有说什么,赔着笑脸回去等消息了,陈乐志看到车队离开自得的很,仿佛觉得功成名就已经在向他招手。

他就好比从前的国师,能在这个逐渐觉醒自由意志的国度里呼风唤雨,乃至能轻易掌握别人的生死。

有了警察署署长的上门求助,陈乐志对星澜一个小小的警士更不放在眼里了,他也不想要在放低姿态跟星澜去拉进关系了。

陈乐志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所有人都应该匍匐在他的脚下,这是他的时代,否则,为什么只有他才有这个机遇呢。

至于什么时候把凶手是谁透露给署长,陈乐志表示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切全由他的心情。

因为如果他不说凶手是谁,警察署两年都破不了案,所以警察署能不能尽快破案都得看他心情好不好。

陈乐志都设计好,等警察署在他的帮助下破案以后,他一定要找几家有名的报社来采访自己,被万民所崇拜。

星澜在被江雪说服以后,该调查案件还是调查但稍微松了口气,他相信江雪的能力,江雪说能劝得凶手自首那就一定能。

江雪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去鼎香楼里买了满满一食盒饭菜,去春秋阁买了一壶上好的白酒一并带上,径直去了城外的临江河。

费劲儿找了好几个桥洞,江雪终于在一个极其偏僻的桥洞下,找到了脏兮兮的齐渊。

齐渊正和衣而眠,脚边是一个硕大的包袱,里面装着换洗衣物和一些干粮,足够他避过这次风口浪尖在悄悄离开到外地去。

“齐渊,齐渊!”江雪站在离齐渊一丈处唤他,齐渊一连几天都未合眼,在桥洞下胆战心惊的过了几日,他担心随时会被人给发现根本无法入眠。

这是困的身体实在是扛不住了才睡过去,这一睡就有些沉,轻易睁不开眼睛,但齐渊始终是怀着心事,再江雪再次大声唤他的时候,他腾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齐渊眼睛还未全部睁开,迷迷糊糊之间把后背靠在桥洞的墙壁上,从裤管里拽出了困在小腿上的匕首,锋利的刀尖对着江雪。

齐渊狠狠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疼痛让他得以清醒,他凶神恶煞的看着江雪喝道:“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走,这是我的地盘!”

江雪往后退了一步,放下手里的食盒摊开双手高举示意自己没有威胁,她轻声道:“齐渊,你先吃一顿热乎饭,余下的我们慢慢说。”

齐渊有些震惊,双手紧握着匕首往前走了两步逼近江雪,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不,这不可能,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快说!”

齐渊没有办法不产生怀疑,这城中知道他的人特别少,连左邻右舍街坊四邻对他们家的事情都不了解。

自从小时候姨母一家来了,家就不在是他和妹妹的了,邻居们都以为他和妹妹早就搬走了,房子的主人变成了姨母一家。

姨母怕街坊们嚼舌根,限制了他和妹妹的外出,他还好随着年岁渐长隔三差五还能偷偷跑出去,妹妹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门。

这个没有人情味,相互之间不认识,漠不关心的安城里,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唯一的妹妹和狠毒的姨母一家都死了,根本不会再人知道他齐渊的名字。

这个人到底是谁?!

“先吃饭吧,这几天你还没有吃过正经的饭菜吧,这是我特意在鼎香楼里给你带的,有你最爱吃的肘子和炒茭白,你吃完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江雪的态度始终很平静,她不怕齐渊会发狂,她知道齐渊不是个坏人,即便齐渊真的对她起了杀心想要伤害她,她也有自保拿下齐渊的实力。

齐渊见江雪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本来还想在扮凶吓唬江雪,但食盒散发出的肉香和饭菜香,让齐渊口腔间疯狂分泌口水。

他快一个星期没有吃过热乎乎的饭菜了,他带了很多的干馒头,饿了啃两个馒头,渴了就喝点河水勉强填饱肚子。

齐渊警惕地看着江雪,江雪为了让齐渊放心又往后退了一些,轻声道:“你放心吧,我是一个人来的,如果我真的想害你,我第一时间就喊人过来抓你了。”

她知道人是我杀的!这是齐渊的第一反应,但他觉得江雪说的有理,如果江雪真的想对他不利,也不会孤身一人来寻他,还给他带饭菜。

齐渊想即便真的有埋伏,他也认了,他杀了人这是事实,是该付出代价,枪毙也好,蹲监狱也好,都是他应有的下场。

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齐渊飞快拿起了地上的食盒,又退到远处,揭开盖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顾不得用筷子直接用手拿起肘子啃了起来。

肘子香到他的舌头都快化了,齐渊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大肘子吃下了肚,抄起一旁的酒瓶喝了两口酒,齐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谓叹。

进入了深秋天气寒凉桥洞下更是阴冷,喝了酒齐渊才觉得自己几乎要冻僵的身子暖和过来,他拿起筷子慢慢吃光了剩余的饭菜。

齐渊打了个嗝,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无所谓地对江雪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不会不知道我犯的事儿吧?”

江雪点了点头:“知道,轰动安城的灭门案,你就是那个凶手。”

“知道你还敢过来?”齐渊目露凶光:“你要是一个人来才有鬼,把你的同伙都给叫出来吧,警署也是,竟然派一个小女子来接近我这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杀手。”

齐渊呲牙吓唬江雪:“他们就不怕我杀红了眼,把你也给杀了?”

江雪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没有同伙,也不是警署派来的,我说了我是一个人来的。他们还没有找到你。”

齐渊纳闷了:“警署的人都找不到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找我做什么?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是受你妹妹之托,前来寻你,你妹妹希望你去自首。”江雪撒了谎,对于齐渊而言能说服他的只有他的妹妹。

齐渊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双目猩红走到江雪面前对她怒目而视:“撒谎!我妹妹她早就……”

“你妹妹死了,对吗?”江雪沉静地望着齐渊抢先道,拨开他指着自己的手指,她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被人指着。

齐渊一怔旋即暴怒:“那你还打着我妹妹的旗号来骗我?不许你提起我妹妹!”

江雪凝视着齐渊不发一言,直到齐渊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这才开口道:“你妹妹齐漾,比你小四岁,如果她今年还活着的话,会是十六岁。”

“可惜,她在你离开安城半年后,就死在了你姨母一家的折磨之中,齐渊,你替你妹妹报了仇,没有人说你做的不对。”

齐渊的瞳孔不断放大,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嘴唇不受控制地抖动着,脸色青白交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江雪叹了一口气,违心道:“我是受你妹妹齐漾之托,她托梦给我说很担心你,她让我转告你,希望你前去自首。”

“自首?”齐渊震惊道:“不可能,我妹妹不会说这样的话,自首就是去送死,她怎么会让我去死?”

“一定是你在骗我,我妹妹不可能这么说的!”齐渊有些失控,他的拳头砸向桥洞,手背立刻变得血肉模糊。

江雪垂下眼帘,睫毛投出一片阴影,镇定道:“如果我是在骗你,你妹妹的事情我怎么会了解的这么详细?”

“她想到了你不会相信我,有一首童谣能替我证明。”江雪抬起头盯着一脸迷茫痛苦的齐渊轻声道:

“她说,有一首只属于你们兄妹之间的童谣,是你们两个一起编的。”

“天黑了,狼来了,娃娃没人疼爱了;

天亮了,娘来了,娃娃终于得救了。”

齐渊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他瘫坐在地上一脸绝望,那是只有他和妹妹知道的童谣,世界上再无第三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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