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啊!”看着火麒麟,在卫无忌的安抚中,再次沉没于地底火脉,剑皇倒是忍不住有些感慨。
“谁又能想到,当初造下了无数灾难的火魔,如今却如同一个稚子小儿。”
“这事儿细算起来,也不能把错都归到它身上。”卫无忌自然是帮着火麒麟说话。
“这一次,事情很麻烦?”剑皇自然不会幼稚到,因为这么点儿事情,跟儿子争执。
何况在他看来,这也是好事儿。
不管以前火麒麟做过什么,现在都是跟着卫无忌的。
一个上位者,若不能维护下属,屁股还能在那个位置,牢牢坐稳吗?
这一路走来,他已经看过了。
说真的,在儿子等一干人的努力下,能将dòng • luàn中的神州,恢复到现在这般模样,他心中真的无比自豪。
剑皇可不是那些个活了不知多少,早已经将人性抛弃在时间长河中的老妖怪。
儿子能为神州做出贡献,似的百姓安居乐业。
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没有理由不欢乐。
“主要就是几个在背地里耍手段,将众生看做蝼蚁的老妖怪,其他的,倒是不算什么。”说到底,他所缺的,还是时间以及实力。
真要有那种一人镇压整个神州的绝对实力。
看看哪一个还敢不要命的,在暗地里乱蹦跶。
不管哪个野心勃勃的瞎蹦哒者,绝对的实力下,一巴掌下去,绝对妥妥齐活儿。
“没什么,你要是扛不住了,还有你爹我在呢。”剑皇拍着儿子的肩膀。
不管什么样的牛鬼蛇神,只要他还能站着,手中握着剑,儿子就不会受到这些人,一根汗毛的伤害。
“当年剑宗祖师铸造了英雄剑,便是预见了这场劫难。身为剑宗人,继承祖师意志,本就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父亲,您可有兴趣,见一见剑宗还遗留在世的几位传承门人?”卫无忌问道。
剑慧的事情,纵然是心中难以解开的疙瘩。
可剑皇却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剑宗的身份。
剑慧纵然是剑宗的宗主,却也不能完全的代表剑宗。
“你说的那个天剑无名吧?”天剑无名,武林神话,威名赫赫,就算不是出自剑宗,出于针对一个剑道天才苗子的关怀,剑皇也会忍不住多关注两眼的。
这茫茫神州,人口虽众多。
真正能够爆发出耀眼光芒的璞玉,却是没有几块儿。
“除了他之外,这世上,应该还有几位剑宗的传人。只不过这茫茫天地,怕是还得等待一些时间。”
“没关系,只要能够找到,多少时间都无所谓。”卫无忌的话,似乎让剑皇有些难言的激动。
“最好还是不要错过,这场神州的劫难。”真的很想再一次看到宗门传人,但身为父亲,他为儿子想得更多的则是······
多得几位剑宗传人的帮助,儿子身上的压力担子,无疑会减轻不少。
经历了那么一场变故,到现在依旧还好好存活的剑宗传人,每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大浪淘沙之后的顶级高手。
“只要您还在这世上活一天,剑宗便存在一天。”卫无忌这般宽慰的话语,似是有些言过其实。
一个宗门的实力,尤其是类似于剑宗这般,曾经具备镇压神州超然实力的宗门,乃是无数人的心血以及无私付出的结果,实在不是一个人的力量,便能够比拟的。
“无名见过师伯祖!”在接到卫无忌的邀请,来到无双城的大厅,看到那道傲然挺立的背影时,无名便是忍不住的莫名一抖。
难言的激动中,又是包含了一些说不出的忐忑,紧张。
“你是当年比剑的那个小子?”在无名的这种心态中,剑皇转过身来,刹那间,有种时空变幻,岁月流逝中,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沧桑。
在他的最后印象中,无名还是一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小,英气勃勃的少年。
当然现在的无名,年龄也算不上太大。
只不过绝不可能跟少年挂钩而已。
“我堂堂剑宗,总算不至于彻底泯没于世。”剑皇眸中光芒一闪,感受着无名身上的天剑气息,不由开怀笑了。
这无名在剑道上的天赋,不愧是那一代弟子中的魁首。
“无名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剑宗的各位列祖列宗。”无名双目泛泪。当年爱妻惨死,他的心充满了悲愤,却从来没有想过哭。
这一刻,在见到剑皇,这位名副其实的师门长辈时,眼中的泪水,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这些年来,他用自己的实力以及战绩,造就了武林神话的威名,以及他人对自己的无上尊重。
可他内心中的苦,又有几人能够看透,感受呢。
似是情绪的大解放中,这位武林神话,在剑皇这位师门长辈面前,很自然的弯曲了膝盖,深深的拜服了下去。
他的根,在师父私心骤起,决定冰封掉整个比试洞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的断了。
无名,之所以叫无名,很简单的原因便是,一个断了根的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叫做什么。
“起来吧!”剑皇一步踏出,搭着无名的肩膀,让这位大名鼎鼎的武林神话,站起了身子。
“你这又是何必呢。剑宗曾经辉煌过,却也不意味着,我们就一定要背负这种辉煌。”太过辉煌的过去,对于后辈子孙而言,除了无与伦比的骄傲之外。
更多的,恐怕还是让人难以喘息的巨大压力。
“师叔,无名有一事,想请师叔赐教。”叙说了一番曾经的过往,无名很正式的跟卫无忌说道。
有件事儿,自绝无神之劫后,他就一直想要处理。
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实在抽不出时间来。
“你想去找练飞烟?你不怕她情绪失控,直接拔剑砍了你?”卫无忌抬眸看了无名一眼,对他的心思,一目了然。
“她现在的剑法境界,可一点儿都不比你差。”做为跟无名同时代,唯一的女弟子,虽然不是很得弟子们的喜欢,天赋却是不必再言。
能够进入剑宗的弟子,无一不是天赋出众的天才。
在这些同代男弟子中,能够谈得上对练飞烟好的人,只有一个无名。
其实卫无忌很想吐槽一番,那一代的男弟子,一个个脑子都让驴给踢了是吧?
就那一个女弟子,你们还不赶紧好好呵护着。
就算不能看做妹妹对待,也不至于想要一辈子,就这么做单身狗吧。
“此事跟无名,始终有着莫大的牵连,还请师叔能够成全。”无名将他此生,所有对于女子的爱,都放在了妻子身上。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丈夫。
可对于练飞烟来说,影响和伤害,都足以称得上毁灭性。
生活中唯一的一丝照亮人心的温暖,要去照亮别人了。
从此之后,她的世界,将陷入绝对的黑暗。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去,我的确不太好阻拦。”卫无忌确实没有资格,阻挡无名的选择。
“不过有一言,我要提醒你,此事还可能关系到你自身的性命。千万竖起耳朵听好了,牢牢记在心里。”卫无忌很慎重的跟无名提醒道。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为情所伤的女子,一旦黑化,都比较可怕。
“你这心,操的是不是有点儿远了?”剑皇有些怪异的看着儿子。
时光真的是实在不知不觉中渡过的,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他的名望武功,皆都不差。唯一寂寞半生的悲苦,便在次处。我们这些做长辈,不给想办法,扶着他们度过难关,又能指望谁呢?”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在你父亲这里,说这般老气秋横的话语。”剑皇翻白眼儿的吐槽中,却也实在有些好奇儿子的经历,这小子究竟是从哪儿知道,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
虽然,这本身也是人之本性,人生必须要面临的。
“城主,刚刚传过来的消息,那个逃跑的绝无神之子绝心,率领绝无神宫剩余的人马,回到东瀛之后,就起了趁着天皇之死,趁机将天皇一脉,彻底拔除的心思。”断浪颇有些急匆匆中,带着一份儿情报,找到了卫无忌。
对于绝心的走脱,卫无忌没有怪罪的意思。
但断浪却有些,放不过自己。
于是在处理无双城日常事务的同时,一支秘密情报力量,被他派往了东瀛。
连自己父亲被杀都能不顾,只管自己逃命跑路的家伙。
一旦脱身,要是还有胆气在神州大地待着······
断浪倒真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看走了眼。
事实证明,断浪的眼光并没有错。
侥幸逃脱了一条性命的绝心,二话不说,直接躲避回东瀛。
这小子绝对是个人物,既有狼的凶狠,又有狐狸的狡诈。
“他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还是绝无神的死,让他受了极大的刺激?”就算早有预料,卫无忌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和神州大地相比,东瀛确实只能算得上是小地方。
可这个小地方,却也是高手辈出。
笑三笑的两个混蛋儿子就不必说了,仅是皇室隐藏的力量,就足够脸皮发抖的。
特殊困苦的环境,造就了每一任天皇,都具备着绝对不俗的实力,这已经是属于天皇家族的传统。
唯有强者,才有坐上那个位子的资格。
“结果被东瀛皇族的神武一夫,联合了一个叫做皇影的刀客,将绝心的势力,杀了个七零八落。”毕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又不是个存在无线电技术的世界,能够将情况,大致的描述一遍,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皇影?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已经修成了黄金刀气?”对于这位心怀坦荡的东瀛刀客,卫无忌自然是欣赏的。
“有人能修成黄金刀气,看来这个人,天资不弱嘛。”剑皇虽不触碰刀,可他的境界,早就已经是一法精而万法通。
“他本皇族,为了练刀,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天下间,能有几人,拥有皇影这般的气魄,潇洒。
还有身为一个武者的绝对信念。
“确实是个至诚之人。”剑皇忍不住点头。
权势,是这世上最大,最难以抵挡的诱惑。
有了权势,便在很大程度上,等同拥有了一切。
美食美酒美女,不过是一念之间,唾手可得。
而且在这么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还真不必在意道德的谴责。
“密切注意皇影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就算没有让他十分欣赏的胸怀气度,身为七武屠龙中,不可或缺的成员,就这一个原因,便足以值得卫无忌关注。
“没猜错的话,绝心此刻已经成了神武一夫手下,一条忠诚的狗了吧?”以绝心的性子而言,这本就是不必用脑子费神的事情。
“城主,是否派人将绝心抓回来?或者直接做了他!”断浪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杀父之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绝心这家伙,实在太能装,太能忍了。
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突然从你意想不到的地方,钻出来狠狠咬你一口。
“为了一个绝心,却是不必大动干戈,且让他蹦跶一段时间。”卫无忌不在意道。
没有得到龙元,以及某个老妖怪的指点之前,绝心不过是个一巴掌拍死的货色。
“聂风和步惊云再做什么?”要应对神州大劫,以及那些老妖怪,这两个人,是不可缺少的因素。
尤其是步惊云,没有他,长生不死神那个苟延残喘中的老妖怪,是不太可能有所举动的。
卫无忌知道长生不死神窝在搜神宫中,但是想要让卫无忌,闯搜神宫,击杀长生不死神,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这件事儿风险实在太大,完全就是拿着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
还是静眼看着,那个老妖怪忍耐不住,自己行动的那一刻吧。
“他们两个将那位姑娘,从后陵中带出来以后,就一直在一处村子里隐居,似是等待那位姑娘的苏醒。”即便没有刻意收集这方面的情报,有了一个亲身体验的独孤鸣,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