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加尔山裂开了艾泽拉斯又多了一道伤痕。”
伴龙而飞的塞纳留斯又是悲又是叹。
天空中俯瞰,以之前困住耐萨里奥的山涧已经化为一片方圆上百公里的深坑,一条巨大的裂谷从深坑两端蔓延开去,把海加尔山从中间拦腰截断。
便不算龙们一路打出来时在海加尔山留下的伤痕。只最后这一下,便彻底改变了海加尔山的地形。
塞纳留斯悲叹的,是不知多少动物和植物,在这场战斗中身亡。
作为自然之子,塞纳留斯发自内心的感到心痛。
树妖和精灵们又必须要忙碌起来了——恢复海加尔山的自然环境。但想到这个,塞纳留斯又头疼起来——恢复环境的主力,一直以来都是德鲁伊,而现在德鲁伊们
泰兰德怔怔的望着残败的海加尔山,心中的悲怒并不比塞纳留斯来的少。她甚至有点憎恨前面的三位龙王。
但其实,泰兰德也知道,耐萨里奥突然潜入诺达希尔一定不会做什么好事。如果没有三位龙王,还不知道诺达希尔会怎么样——情况恐怕不会比现在更好。
他们远远看到一队精灵战士从深山中出来,是奥蕾莉亚和珊蒂斯。
望着天边飞来的龙们,珊蒂斯呼喊。
便降落,汇合了。
“诺达希尔怎么样了?!”
泰兰德从一头巨龙身上跳下去,开口急切便可。
珊蒂斯和奥蕾莉亚对视一眼,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诺达希尔无恙,反而是这棵世界树把耐萨里奥揍的满头包。但让两个精灵一时间无法开口的,是月神殿的事。
伊利丹毁掉了德鲁伊们的一线生机,毁掉了月神殿亵渎了艾露恩。
这两件事,绝对是泰兰德所不能接受的。
奥蕾莉亚非常惭愧。泰兰德离开的时候,把责任交到她手中,但她却没有担负起来。
她低着头,道:“万分抱歉,泰兰德。月神殿毁了,德鲁伊们”
“什么?!”
泰兰德脚步一顿,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
月神殿毁了?!那大德真人布置的阵法那些世界树叶呢?德鲁伊们沉睡的躯体呢?
她心中一片空白。
珊蒂斯轻轻吸了口气,上前握住泰兰德的手:“是伊利丹。”
然后她仇恨的目光,便落在塞纳留斯提着的伊利丹身上。
她迅速解释了一切:“伊利丹忽然归来,奥蕾莉亚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在诺达希尔的树根下把他拦住,他攻击了奥蕾莉亚。”
“然后他登上世界树,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狂暴。随后玛维到了,玛维追上去,我们也追上去,追至的时候,他已经打进了月神殿,伤害了许多月神祭司。”
又道:“泰兰德,我的义母。伊利丹还能变身,他好像一个恶魔。是他毁掉了月神殿,亵渎了艾露恩,并亲手毁灭了他的哥哥、我的义父玛法里奥和其他德鲁伊的最后生机。”
“在这件事中,我们都有过错。”珊蒂斯道:“奥蕾莉亚刚刚接受你赋予她的责任,但没有人听她的。在伊利丹攻击她的时候,其他的站在一边看着,无动于衷。我们所有人都有罪!”
泰兰德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流过泪了。
她感到一些清凉的东西在脸上划过,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了无生趣的感觉。
她忽然无力的摇了摇头,摇摇晃晃的转身,来到已经面色发黑的塞纳留斯身边,泛着泪光的眼睛盯着塞纳留斯手中抓着的伊利丹,低声道:“你满意了吗?伊利丹。你杀害了你的哥哥,玛法里奥,他是如此的爱你——在所有人都要杀死你的时候,是他力排众议把你关起来。那是在保护你,他一直想看到你能迷途知返。”
“现在,他陷入翡翠梦境,面临着邪恶存在的腐化。我求来一线生机,你却亲手毁掉了。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啪!
泰兰德一巴掌,甩在伊利丹的脸上。
“我不认识你了,伊利丹。”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不再是卡多雷,不再是暗夜精灵,你是一个恶魔!”
“耐萨里奥的味道充斥在他的身上。”伊瑟拉走过来:“他是龙裔。耐萨里奥的堕落的血液已经彻底腐蚀了他。泰兰德,做决定吧。”
蓝龙之王卡雷苟斯道:“他身上的臭味让我厌恶。堕落的走狗没有资格在这个世界继续生存。”
这一刻,所有存在的意见,都出奇的一致。
泰兰德看着他们的神色,闭上眼道:“塞纳留斯,杀了他吧!”
说完,泰兰德翻身跳上大白虎的背,如风一样消失在树林里。
伊利丹的命运就此决定——或许有人觉得他是个可怜人,他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害了玛法里奥和那些德鲁伊。
但事实摆在眼前。
不容原谅。
不知者不罪?笑话!
伤害就是伤害,罪孽便是罪孽,哪找的那许多理由来开脱?
是耐萨里奥控制着他的行为?错,是渴望力量的野心,造就了这一切。源头,在伊利丹自己身上。
所以他该死。
动手的,是蓝龙之王卡雷苟斯。耐萨里奥被缚神索捆着,弄不死。先杀个耐萨里奥的龙裔解解气。
在卡雷苟斯强大的魔力之下,伊利丹化为虚无。
泰兰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诺达希尔的。一路上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来到诺达希尔巨大的树干下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一声叹息,特别哀哀。
“何必叹息。”
玛维许多的声音响起。她依靠着世界树的根,这会儿面色惨白。玛维的伤势很严重。多次遭到耐萨里奥的力量冲击而死顶着不退。
又在后来烈度更高的战斗中被波及,从世界树上坠落下来。亏得玛维是个强者,否则摔都摔死了。
“我”泰兰德无言。
玛维道:“我已经知道了一切,泰兰德。虽然不想说,但我还是要说,如果当初处死伊利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时隔万年,玛法里奥终于为他的心软付出了惨痛得代价。”
泰兰德嗫喏着,如何说的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