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野口修继续道:“岂料日高却好像早就已经算准了一切,他从床上醒了过来,冷笑着看着我,说刚才的场景,他都已经拍了下来,我意图入室shā • rén,若是到了*那里,我只有坐牢一条路可走,说不定连初美都要受到牵连。我害怕极了,以为他要报警抓我,岂料他却放我走了。结果不久之后,我就发现,他把我的小说发表了,以他自己的名义,他肯定知道,我一定不敢报警,因为他抓住了我的把柄……”
戈登布琅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后来呢?”他觉得自己离真相已经非常近了,得意的看了林飞一眼。
野野口修道:“后来他主动来我家找我,给了我一笔钱,要我继续写作,然后把写好的稿子给他,在他恩威并施的手段之下,我只好屈服于他,成为了他的代理写手,不错,日高邦彦这几年来的所有小说,都是我帮他写的,但是我却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戈登布琅道:“再后来呢?”
野野口修露出痛苦的神情道:“再后来初美死了,出了车祸死了,所有人都以为是肇事司机的责任,我却知道,初美很大可能是自杀,她觉得是自己的错,才导致我受制于日高,她是因内疚而自杀的。”
戈登布琅道:“再再后来呢?”
野野口修道:“这之后,我就一直担任野野口修的代理写手,这些年来,我一共为他写了十七部短篇小说,三部长篇小说,在这种经年累月的合作之中,我们的关系竟然渐渐变得好了起来,他还介绍出版社的人给我认识,让我也可以用自己的名义发表作品了。”
戈登布琅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杀死他呢?”
野野口修道:“我原本以为,他搬去温哥华后,我和他的合作关系就会终止,我就再也不用为他写小说了,可是我失望了,像日高那种性格,他怎么会轻易放过我呢,他说,五年前的证据他直到现在仍然留着,以后,我必须继续为他写小说,永远不要以为可以摆脱他的魔掌,我受不了了,知道他即将搬走,假如不把他杀死,我永远无法摆脱这个梦魇,于是,我就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如愿以偿的杀死了他。”
戈登布琅转头看向林飞,冷笑道:“野野口先生的作案动机已经非常清楚了,林飞,这次你没有什么话说了吧?你找出了凶手,我找出了凶手的作案动机,我们顶多算是打了个平手,这既不能证明你比我强,也不能证明我比你弱,看来想要分出生死,还要再比一场才行啊!”
林飞哈哈笑道:“戈登先生啊,你可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凭你也想与我并驾齐驱,简直是痴人说梦!”
戈登布琅脸色阴沉道:“怎么,你想反悔吗?”
“NONONO!”林飞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之前说的是,你必须找到野野口先生真实的作案动机,可是,在我看来,野野口先生刚才说的并不真实。”
野野口脸色大变,大声道:“我所说的全是事实!”
戈登布琅的脸色也是空前难看,冷哼道:“我好不容易才撬开了他的嘴,让他把实话说了出来,你竟然告诉我,他说的是假话?”
林飞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刚才咄咄逼人才让他说出的这些话,其实都是他编的呢?他要的就是现在这种效果,让你自以为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可是这个真相距离真正的真相,其实还有天壤之别。他污蔑了日高先生的名誉,把日高先生辛苦写出的作品,当成是他的作品,本来日高先生才是受害者,现在变成了,他才是受害者,他是无奈之下,才不得已杀掉了日高先生,这应该是贼喊捉贼的最高境界吧!”
戈登布琅惊骇道:“这……这……怎么可能?”
林飞道:“让我来揭开这件案子的真相吧,事实是这样的,野野口先生,是一名心胸狭隘,自私自利,并且心理阴暗的家伙,而日高邦彦先生,是一名热情开朗,待人以诚的人,简单来说,野野口修是坏人,而日高邦彦是好人,有了这个观念之后,我们再来看这个案子,就会发现,在野野口修的描述之中,有颇多可供玩味之处。”
“首先,是他所说的证据,日高邦彦于七年前拍摄的野野口修入室shā • rén的录像带,那卷录像带警方已经找到了,经过研究发现,录像带是伪造的,时间根本不是七年前,最多是半年前,是野野口修自导自演,拍摄了那卷录像带,既然连证据都是假的,那围绕着证据所说的一切口供,自然也都是假的。”
“野野口先生从小就是个怨天尤人,对世界充满恶意的熊孩子,他对优秀的日高邦彦,更是嫉妒得无以复加,在中学的校园暴力事件中,他甚至帮助其他坏学生一起欺负日高邦彦,但是日高邦彦一直把野野口修当作朋友,毕业以后,日高邦彦成了一名优秀的作家,并且帮助早就有这个心愿的野野口修也走上了这条道路。”
“但是野野口修天赋不行,他的作品,怎么也不如日高邦彦的作品写的好,他更是嫉妒日高邦彦娶了美丽善良的妻子,心中的恶意日益滋生,他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将日高邦彦杀死,把属于日高邦彦的那些美好的荣誉,转嫁到自己身上。”
“他最终想出了办法,并为此进行了长久的准备,他捏造了与日高前妻初美的恋情,事实上初美根本不曾与他有过太多接触,和他的外遇纯属子虚乌有,但是没有关系,只要从日高家里偷到一张初美的照片和裙子,自作聪明的侦探就会自己做出最合理的假设,然后向他来求证,这时候侦探不会怀疑他的话的真假,会认为这种情况之下,他说的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