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回 打掉敌人的耳目(二)

但是罗兆荣旱地里捞鱼,顺手牵羊,吃到狗嘴里的肉岂能再吐回去,他也笑着对王广才说:“王村长呀,有人说你村里驻着八路,咱对这个事情就不追究啦!至于货款吗,这好说,以后从你派给我们的钱粮款中扣除就行啦!”

罗光荣这才领着他的这些狗兵们,趾高气昂地扛着打劫的这些肉食罐头,兴致勃勃地回到他们的王八窝去了。+小說,

看到他们走远了,王广才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鸟**哄孩子,算什么玩艺呀!和土匪什么两样啊!”

丁树枫却在看着王广才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说:“王村长,我没有说错话吧!罗兆荣到这里来,确实和我没有关系呀!”

当晚,韩行和王安玉他们撤到了离还驾店有10里地的小陈庄。晚上,王广才到小陈庄把这个事儿一说,真是气得韩行、王安玉还有武工队的一些人是七窍生烟。

李大中骂道:“这个罗兆荣,真是可恨,不但闹得洞房没有入成,还叫他们扛了十几箱的罐头去。要是早知道便宜了这些狗们,还不如把这些罐头都砸了,喂了狗,也不能叫他们吃了。”

张小三也打抱不平地说:“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韩司令了,好不容易恋爱三年,好不容易牛郎和织女见了面,好不容易批准结婚了,马上就要入洞房了。可是可恨的罗兆荣,竟然这个空也不给留,真是气煞我也!”

张小三的这些话,显然有又是巴结,又是气恼的成分。

王安玉却是深了一些层次,他对大家说:“为什么我们在还驾店住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事儿,可这几天就出事了。是谁泄的密,是还驾店的人,还是来参加开业典礼的这些人,这些就不好说了。我看我们大家还是小心点儿,从今以后,一切按最高戒备警戒。同时,开动我们的内部情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吴小明也说:“原来我们是在暗处,敌人是在明处,我看怎么这回敌人好像预先知道了一样,是有目的而来的。真要是这样,大家可千万要小心了,大意失荆州啊!”

大家正在讨论的功夫,担任警戒的哨兵突然进来说:“敌人又围上来了!”

韩行一听,事不宜迟,马上对大家说:“马上撤退,别在村里纠缠,马上到青纱帐里去。”

武工队在王安玉的带路下,迅速地又往村外撤去,刚撤走了不远,村子里就响起了枪声,不用说,显然敌人进了村子,正在大肆地搜捕武工队。

就在小陈庄不远的青纱帐里,武工队也是放出了警戒,然后就在那一块地里休息。韩行对王安玉说:“这不正常啊,好像敌人有了眼睛似的。还驾店如果说是偶然的话,那么这个小陈庄就有点儿不正常了。”

王安玉说:“是有些不正常啊,原来的时候,没有这种情况。我们驻在一个村里,敌人很长时间发现不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武工队正在休息着,韩行突然听到了北面有几声老鸹叫:“剐剐剐——”树上有老鸹,这也是经常的事情,老鸹叫几声,这也是鸟之常情,韩行和武工队谁都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从还驾店折腾到小陈庄,再从小陈庄折腾到这里,大家就有点儿疲倦,有几个战士就在青纱帐里打起了盹儿。武工队里还有几个女兵呀,这就是跟随着武工队被裹胁到这里的医疗队,这也是公鸡下蛋,母鸡打鸣——没办法的事儿。

王小玲呢,和一些武工队员们待在一起,她已经对韩行不抱任何希望了,人家都快入洞房啦,没有自己的开壶啦,所以也就不抱任何幻想。而樱花呢,此时已经和李大中成为正式夫妻了,所以樱花就呆在了李大中的身边。

几个战士见到了李大中眼看就要入洞房了,六十四败眼看就这一哆嗦了,可这一哆嗦就没有哆嗦成,也早就开嘴大骂罗兆荣:“这个二鬼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人家要入洞房的时候,他们来了。”

“县官就是见了结婚的新轿还要下马避让呢,怎么这个罗兆荣这么孬,把人家李排长的好事儿都给搅了。”“罗兆荣还算个人啊,他连狗都不如,狗还知道护主呢!他那主子呢,谁是他的主子呀!充其量就是一摊狗粪。”

又一个战士也说:“这个罗兆荣就是个吕布,八路军也干过,国民党也加入,鬼子的皇协军还是个铁杆的。要是给他续家谱的话,怎么写呢?把写家谱的也给难住了。”

李大中和樱花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依偎着坐下了。找个安静的地方也挺难的,特殊时期,离着大家不能远了,要是离远了,万一敌人摸了过来,那就麻烦了。可要是离着大家太近了,又影响了小夫妻的正常生活,毕竟二人还是少男少女,青春的激情正在健壮的身体里火一般地燃烧。

夜空,风轻云淡,弯月当空,云层慢慢的轻拂流动,星星在远处闪烁,毕竟月亮的光辉是太强大了。

樱花趴在了李大中的腿上,抬头仰望着星空,突然小声地叫了一声:“大中!看,多美丽的流星啊!”

李大中紧紧地抱着樱花的头,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流星啊,有什么稀罕的,我每天都能看到许多的流星。”

女人的思想是丰富的,樱花说:“原来,我就是一颗流星,脱离了天空,脱离了这个集体。现在,我感觉到我已经不是一颗流星了,我汇入到集体的行列中,汇入到日本反战同盟的行列中。当初,是你们打了我一枪,也许就是这一枪,改变了我一生中的命运。

人的生命,也不过是一颗尘埃,在蓝色星球上的昙花一现,也会随着生命的结束而消失。而这一切,我们只能以一颗平常心来接受。是这个战争太过残酷,迷乱了我的方向,使我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之中,自从加入了八路军,我获得了新生,好像是又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李大中的脑子可没有这么复杂,他只是说道:“我娶了你,一定好好地爱护着你,和你好好地过日子,以后有了孩子,我们就更幸福了,我李家有了传人了。”

李大中紧紧地抱住了樱花,好像怕她跑了似的,青春的**越烧越旺,烧得他开始迷乱起来,心脏在怦怦急跳,血液在加速地流动,浑身躁动不安,他和樱花越靠越紧,手脚都不安分起来,要和樱花行夫妻之实。

樱花却用力地推开了李大中,指了指旁边的战士,即使樱花比较开放,她也不好意思守着不远处的战士就做着过于浪漫的动作。

樱花却在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尽量地让眼前的丈夫有着更大的遐想空间:“李大中啊,你闭上眼睛,能不能对着天上的星星许下一个愿望?”

李大中笑了,摇着头说:“我就是一个粗人,还许下什么愿。我的愿望就是尽快的打败鬼子,把鬼子赶出我们中国去。”

樱花没有再说话,紧紧地趴在了李大中的怀中……

远处的吴小明喝斥近处的战士们:“都闪远点儿,闪远点儿,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呢!?”

一个战士抱怨地说:“实在没有地方可躲啦,再躲的话,就出了我们的警戒线啦。”

吴小明又喝斥他们说:“那就把眼睛都给我闭上。那就把耳朵都给我塞上。”

青纱帐里的生物世界是丰富的,昆虫们在忙于恋爱,奔于交配,不时地传来了几声青蛙的叫声,那是雄性的青蛙在呼叫着伴侣,还有洞穴中的野兔,在忙着产下爱情的结晶,黄鼠狼抽答着鼻子,在到处占领着自己的领地,寻求着异性的来访……

从南边的方向,又传来了几声老鸹的叫声:“剐——剐——剐——”

陈苹也和韩行紧紧地靠在了一起,她也是刚刚入洞房的时候,就被迫转移结婚地。毕竟她还算比较老练,但是也有些哭笑不得,她对韩行说:“老韩啊,你看看这个罗兆荣,多么孬,人家的好事儿,都叫他给打搅了。还有我们这命,本来大喜的日子,就连老鸹也来捣乱。”

就在这个时候,就连东边也传出来老鸹的叫声。

如果韩行只和陈苹一个人,他还能放得下。可是他现在掌握着一个武工队,一百多号人,时刻地把部队的安全不能不放在心上。韩行对陈苹说:“平常的晚上,是不是也有这么些老鸹啊?”

陈苹说:“没有啊,咱这个地方,平常老鸹真是稀罕得很,怎么今天晚上,老鸹特别地多。你也知道,在我们老家,老鸹都是不吉祥的东西。”

韩行点了点头说:“我也认为这些老鸹叫得有些不正常。吴小明——”韩行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吴小明听到命令赶到了这里,对韩行说:“韩司令,什么事儿?”

韩行对他说:“我听到了这老鸹的叫声好像有点儿不大正常。北边、南边、东边,好像都有了老鸹的叫声,你迅速带几个人出去看看,西边是不是也有假老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