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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四人齐齐出现在了“柏联”阮恩和顾西凉先到,经过包间的时候,她的眼神还是不可避免地看见了那个转角。若不是有了他在身边,她对这个地方真的很后怕,也觉得神奇极了。自己怎么就抓住了顾西凉呢?怎么是他?不是漠北不是女的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就是他。

所以想想,阮恩还是感谢那场争斗的,否则怎么会遇见自己心里那个举世无双。

她侧头看向身边人,他正在往手里的白兰地加冰,出门的时候刚刮过的下巴还有点泛青。她就这样看着,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怕了。顾西凉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将视线迎上去,表示疑问。阮恩就摇头,指着他手里的白兰地道,“我想尝尝。”顾西凉觉得喝一点也没什么,便说“就一口。”阮恩点头,接过浅浅地抿了一口。

接着包厢门被打开了,漠北与禾雪就走了进来,两人臭着一张脸,应该是刚刚经过了一番唇枪舌剑。禾雪往阮恩旁边坐,漠北也移步准备坐过来,谁知却惹来禾雪一句“滚,思想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漠北的脸更黑了,索性一屁股坐下来紧挨着禾雪。

“我还不走了,你要怎么样?”

“我说漠北你一大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我怎么不要脸了?”

“有个地方叫宾馆,遍布世界!你干嘛在走廊上做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挡别人的道,碍别人的眼!”

阮恩有点明白了,看来二人不是约好的,漠北先到,肯定忍不住调戏了某个漂亮妹妹,却叫后来的禾雪撞见了。这世界怎么就有这么多的巧合呢?战火越演越烈,阮恩感叹,随即拉过禾雪的手劝。

“小雪别气了,他也不是故意这么伤风败俗的。”

她当然不能泄漏禾雪的心思,所以只换个方式劝,却不知这根本就是拐着弯儿骂漠北,顾西凉闻言在心里笑了一下,总是这样没脑筋。禾雪还在气头上,加上她说一句,漠北就顶一句,气得肺都要炸了。所以阮恩的手一过来,她便用力地甩开,一副挡我者死的表情。

阮恩没料到禾雪用劲儿这么大,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下沙发,还好顾西凉手快,扶住了她。顾西凉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就稍稍沉了一点。禾雪好像也察觉到自己太用力了,企图过来拉阮恩,却被他一手挡回去,接着对禾雪语调平缓地道。

“听说令尊把自己的动产和期指全压在了韩通与顾氏的合作项目上?回去提醒一下,小心驶得万年船。”

禾雪与阮恩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一脸迷茫。漠北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善,有点儿疑惑了,没想到这阮恩可以啊,是人都看得出来,顾西凉有点在乎她。

于是漠北护美心切,“西凉不至于吧?”却得到一句冷硬的“至于。”

漠北就真急了。

“别别,你算看在我的面子上行不?”

“是个女的都要看你面子,那这面子我三天两头的给?”

阮恩不知漠北和顾西凉两人怎么就杠上了,她去拉顾西凉的衣角,却被他一个眼神吓回来。顾西凉头痛,这女人,不是想撮合他们吗?

果不其然,漠北一着急就漏了嘴,“她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

“她,她,她。其他人是女伴,她是女朋友!”

虽然没有说出最主要的那句,我喜欢她,但这就够了。顾西凉勾起唇角,“哦,这样啊。那行,漠公子的面子我怎么敢不给?”

禾雪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告白了,她反应过来后,一脚踩在漠北光亮的意大利小皮鞋上。

“谁是你女朋友!”

漠北也来劲儿了,“吻都接了还不叫女朋友?”

禾雪的脸就彻底红到了耳根,“谁和你接吻了?这叫技艺切磋你懂不懂!”漠北闻言自然不高兴,言辞也犀利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清纯玉女,闹了半天是yù • nǚ。”

禾雪一巴掌就上去了,“漠北你不要脸!”然后起身就往外跑,漠北一愣,随即也几步追出去。

剩下搞不清状况的阮恩,和等着以后看好戏的顾西凉。

夜晚躺在床上,阮恩在顾西凉怀里左动右动好像怎么也不对劲,顾西凉想睡,却几次被她闹醒。来来回回,他便有点儿受不了,侧过身用手臂箍住她,唇就自动寻上去,却被阮恩两只手抵住。

她抬起脸磨磨蹭蹭许久道,“你帮我挠下痒好不好?”顾西凉一愣,用手将她的睡衣往上拉,才发现她皮肤四周都布满了红色的疹子,“怎么回事?”

“酒精过敏。”

阮恩看对方黑下来的脸,才马上又道“没什么,这算好的了,有次陪小雪喝酒,结果直接进医院住了七天,还差点耽误毕业答辩。”

顾西凉不语,下床将她拉起来,从衣橱取过简单的衣裙往她身上套,阮恩疑惑。

“做什么?”

对方回一句“去医院。”

阮恩死赖着不动,拖住被子说“不要了,这种情况很正常,我皮肤小气没什么大事的。”

顾西凉不理她,只说“你是要去医院,还是我打电话叫家庭医生?”

阮恩摇头,“可不可以都不要?我害怕打针。”

看她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顾西凉有些动怒地说,“既然害怕,为什么明知道自己过敏还要喝?”

阮恩见他好像真生了气,才缓缓移到床边去抱他的腰,有些撒娇地说“对不起。”

又害怕又甜蜜。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的身体。”

“那我对不起我自己,行了吧。”

顾西凉怎么还生得起气,轻轻拽开她的手,然后往外走。阮恩急了,“你去哪里?”

“拿过敏药。”

当天晚上,禾雪与漠北前前后后跑出了柏联大门,漠北顺利地在泊车处拦下了激动的禾雪,很是低声下气。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成?”

禾雪停下脚步,得理不饶人地问“你错哪儿了?你漠少爷怎么会有错?”

漠北无可奈何,“我哪哪儿都错了。”

“你明明没有错你为什么要认错呢?”禾雪看漠北软下来,就更肆无忌惮。想着一定要好好发泄够,再看他表现要不要原谅他。漠北却有点儿没耐性了,“禾雪你不要无理取闹!”禾雪本来还等着他来说尽好话,哪料想被指责无理取闹,刚刚消失的小火苗又蹭蹭地往头顶冲。

“我喜欢无理取闹,谁温柔谁明理谁小媳妇儿样你找谁去啊!我又没要你追过来。”

漠北从没在女人方面吃过亏,自己这么低姿态了她还想怎么样?这下真来气了,恨恨地望她亮眼,接着又恢复吊儿郎当的表情道,“那再见。”然后不回头地走掉。禾雪在原地蹬脚,对着他的背影喊。

“你要走了就永不再见!”前方的身影稍稍停顿,最后还是大步离开。

你再多哄一下又怎么样?我不过就是爱面子爱逞强了一点,我只想在你的心中,永远是仰着头的姿势。你只要再往前伸一点手,我就会兴匆匆地接过,我所有的武装就会为你崩溃瓦解。可是你为什么不尽力一点呢?

禾雪还在原地,直到漠北的身影在自己视线里消失,她才沮丧地一脚就往身旁的金黄莲花跑车门上招呼,惹起刺耳的警报声。

韩裔从柏联走出来便看见了这一幕,女生往自己座驾上发泄似地给了一脚,警报响起了还不肯罢休,紧接着又补上2脚。他认出了她,上次咖啡店的那个恶作剧女孩。韩裔不动声色地站在后面,看她到底要多久才停下来。最后见禾雪实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才不得不上前阻止。

“小姐,妳脚下的东西正好属于本人。它是不太值钱,妳也好歹手下留情吧。”

禾雪也一眼就认出韩裔,本来之前二人就结了怨,现在她又好死不死地踹他的车。禾雪脑海里第一刻浮现的是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大晚上的,要是对方起了报复心,她就是有10条命也不够送的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识时务者为俊杰。禾雪蹲下身,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指尖在自己踢过的地方擦了擦,然后站起身道“对不住啊,一不小心路过撞上了。”

韩裔抽动了下嘴角,对禾雪的小把戏也不拆穿,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漠北却出现了。

禾雪此刻看漠北,简直就是一从天而降,白衣飘飘的英雄侠客。她什么小情绪小委屈都抛到外星球去了,不着痕迹地往他背后缩。漠北感受到禾雪的妥协,心情也逐渐好转了起来。他刚刚是真想走了,后来又想起这么晚了,她肯定也拉不下脸回去找阮恩他们,所以怕她遇见危险又倒了回来。眼前的男人他认识,韩通的执行总裁,打过几次交道。

二人公式化地寒暄了几句,韩裔便驱车离开,临走前若有所思地望了禾雪两眼,漠北皱眉。禾雪终于有了心情专注眼前的人。

“你回来干嘛?走啊,走啊。”漠北又不做声地假意要走,禾雪却一把将他拉回来,语气颇为霸道。

“不准走!”漠北暗笑,“大姐,妳究竟要怎么样?”

“我要。跟你切磋。”

行动取代了语言。

禾雪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唇齿青涩。她刚想退开,却被漠北固定了她的脑袋拿回主导权,加深这个吻。

天色已很沉,霓虹如雾灯,所有的一切,深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