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饮酒过度头疼不已,又被扰了清静、被陌生人扑了满怀,霍明南极其不悦。

他冷着脸推开面前的人,却在看清这酒鬼面容后脸色一变。

“阮星辰?”

酒鬼点点头,发现自己找对人,一脸骄傲地拍他肩膀:“我,救了你,以后对我好点!”

霍明南揉揉眉心,他今晚混着喝的,有些招架不住酒力。

分明特意叮嘱她不要喝酒,结果又成了一直醉鬼。

他把阮星辰拉进来闭上了门。

阮星辰扶着墙站稳,手掌捂在空调面板上按到了什么,面板亮起。

她一时好奇,又戳了几下。

“找我做什么?”

霍明南坐到沙发上,双臂撑住弯曲的长腿,头脑发胀让他有些迷糊。

目光掠过他低垂的头,旁边的茶桌上红酒杯只剩一半,阮星辰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哦~有人给你下药哎。”

她踉踉跄跄挪过来,在他身前弯腰指向少了一半的红酒:“这个,服务生,助理,药片,壮阳!”

发丝撩在他眉眼间,痒痒刺刺戳弄着他酒后敏感的神经,女孩锁骨下细嫩的肌肤延伸到宽松的衣领中,随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姿若隐若现。

霍明南猛地扭头看向酒杯,少了一半的液体异常醒目。

他喉结动了动,呼吸变得局促起来,一股燥热感从心底涌起。

口干舌燥。

他别开脸,骨感分明的手指扯开本就松散的衬衫领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快,走……”去找夏铭阳。

他最后一丝理智紧绷着,剧烈喘息起来。

“去哪?”阮星辰懵懵地往前挪了一步,恰恰踩在他尖尖的棕褐色羊皮鞋上,酒后罢工的脑干一把将她推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霍明南。

她整个人扑在霍明南怀里,全身的重量结结实实压在他身上,惊慌之下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脸也埋进了他的颈窝。

脖颈间肌肤相贴,热度更胜。

又刺又痒的发丝不再撩拨,亲昵地贴在他的皮肤上,却并未满足,只带来更深更多的痒意。

软,热。

“嗯?好香,你喝的什么酒?”

阮星辰闻到他呼出的气息,一股悠远绵长的香醇,她莫名喜欢这种味道,便随心所欲地耸着鼻子一路从他绷紧的颈窝向上嗅过去。

不停眨动的浓密睫毛戳在酒后敏感的肌肤上,每一寸都让人心尖发痒。

轻微的触碰,带着甜味的呼吸。

“阮……” 他头脑发空,干涩的唇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软糯炽热的唇堵住。

下唇被吮吸、轻咬。

心尖痒意迸发。

“不行……”

拒绝的话淹没在口齿间,如雨后彩虹转瞬消散。

阮星辰醒过来,被明亮耀眼的灯光一闪,不自主地闭上眼。

不知她身在何处,床边站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语气阴沉恐怖。

“阮星辰,你给我下药,趁我喝醉爬上我的床,你要付出代价,给我写五万字检讨!”

五万字!惊慌惶恐蔓延在她心头,害怕得她浑身颤抖几乎要落泪。

这是什么魔鬼,居然让人写五万字检讨呜呜呜。

对面的人慢慢弯下腰来,一张五官分明的脸露出来。

“啊!”

阮星辰吓得一个激灵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望着黑漆漆的屋里直喘粗气。

她拍拍胸口,还好是个梦,她没有睡了霍明南。

不用写五万字检讨。

可她这是在哪……

阮星辰眯着眼适应了半天,才隐约看到床头有灯。

她探身在黑暗中摸索着按开床头灯,脚下忽然踢到什么东西。

心里一跳,不妙的预感浮上来。

她扭着身子趴在床头,小心翼翼试探着往后瞪了蹬脚,直愣愣戳上一个结实却温热的□□。

屏住呼吸缓缓回头,一个人形物躺在她身边。

看轮廓,像个男人。

“啊!”

阮星辰惊呼一声。

再一低头,看到自己不着寸缕又是一声惊呼。

“啊!”

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她颤着手伸过去撩开半遮住男人面容的被子,这人狭长的眼睛紧闭,长而翘的睫毛、红而略薄的嘴唇,竟然是霍明南!

“啊!”

三声惊呼一声比一声大,叫完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脑中一片浆糊。

什么情况呜呜呜,噩梦成真!贞洁不保就算了,对方怎么会是霍明南。

还好他没醒。

阮星辰颤巍巍把被子给他盖回去,揪起床边一件衣服蹑手蹑脚下了床。

不管什么情况,溜就对了。

心慌地爬下床,阮星辰小巧的脚掌刚落地,酸痛感就顺着小腿蔓延上来,她腿一软差点被自己绊倒。

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她回首瞪了眼正在熟睡的霍明南,咬牙在心中咒骂。

禽兽,对学妹都能下手。

勉强围住自己的身体,阮星辰弯着腰蹑手蹑脚打开房门走出去,客厅角落的感应灯随之亮起,映出一地的凌乱与荒唐。

一步,他的内裤。

两步,她的袜子。

三步,她的鞋。

四步,她的bra。

五步,她的牛仔裤。

六步,她的T恤。

每走一步,她就慌乱一分,看着满地荒唐,她忍不住咽一口唾沫。

战况这么激烈吗?

一步步走着,零星的记忆碎片也跟着回到她的脑海中。

天,是我先动的嘴!

豪华套房里暗黄的床头灯散发出微弱光亮,听到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床上闭着双眼的男人才睁开眼。

灯光晦暗,红酒摇曳在光影中,娇软的身躯在他怀中低吟,一声声含着哭腔的求饶……

他抚上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萦绕在脑海中那一幕幕场景让他懊恼地闭上眼。

半晌,他伸出同样裸着的手臂,拿起床头的电话。

“您好,需要什么客房服务?”

“有位女士刚从顶楼下去,帮她叫一辆车,记我账上。”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别说是我。”

闭目片刻,电话响起。

“霍先生,那位女士已经安全上车。”

“谢谢。”

“不客气,我们应该做的。”

漆黑的房间中时钟“哒哒”走个不停,胀痛感如针扎一般不时骚扰霍明南的大脑,前所未有的宿醉反应让他几欲呕吐。

外露的胸间起伏良久,他才缓过神来。

勉强撑起上半身倚在床头上,霍明南脸色阴沉拨了熟悉的号码。

“谁啊大半夜的!”夏铭阳睡得正香,被电话吵醒很不耐烦。

“我,滚过来。”

霍明南声音沙哑异常,嗓音如砂砾摩擦般粗糙。

电话倏然挂断,上一秒还在迷糊的夏铭阳顿时清醒过来,看一眼手机才凌晨五点,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点打来,肯定是大事。

站在星耀大厦顶楼套房里,夏铭阳目瞪口呆看着外厅的一片狼藉。

抱枕滚落到沙发旁,红酒杯倾倒在茶几上,暗红的液体顺着黑曜的石桌一路流淌进绒白地毯中,留下一团氤氲,平白惹人联想翩翩。

两只不成双的袜子杂乱地挂在一旁的垃圾桶和绿植上,显然主人急切、潦草。

夏铭阳凑近一看,绿植上那只袜子短短的、白底上刺着草莓图案。

“嘶~出大事了。”他在三十度的空调房里打了个哆嗦。

他连忙用左手捂住眼睛,留出一条缝看着路,轻轻敲了下内室的门。

“霍总~”他声音极轻,生怕扰了什么事。

“进来。”

门内霍明南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夏铭阳忍不住浮想联翩。

女方,这么……猛吗?

捂眼归捂眼,那得留条缝看路。

静悄悄推开门,夏铭阳通过微小的手缝寻觅一圈,半个女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倒是霍明南,裸着上半身正倚在浅黄羊皮软包的床头上闭目养神。

“霍总,这什么情况?”夏铭阳小心脏直跳,这谁胆大包天爬了床。

关键还成功了,忒不可思议。

自家老板平时被女人碰一下都要换衣服的。

“去查,昨天酒里加了东西。”

太阳穴突突跳着,霍明南修长的手捞过床头的矿泉水瓶,手指捏紧到青筋突起,宣泄般将瓶盖掷向地板。

瓶盖连番跳跃,宣泄出怒意。

夏铭阳恍然:“不用查,我知道。”

霍明南暗沉沉的视线转向他,夏铭阳顿时放轻了呼吸。

“您,睡得还成?”他小心翼翼。

“你、活、腻、了。”霍明南咬着牙,一字一字往外蹦。

夏铭阳让他吓得心砰砰跳,茫然无措:“啊?难不成反向生效了?一晚上没睡着吗?”

这态度让霍明南意识到微妙的错差,他仰头灌了半瓶水,溅出的清水顺着长出胡茬的下巴一路流淌过突起的喉间。

冷静几秒后,他眼神清明几分:“什么药?”

“安眠药啊,我看您这几天睡不着,就自作主张……”夏铭阳咽咽唾沫,在他愈发锐利的视线中止了音。

霍明南额头青筋突突地跳跃着,嘴角扯开一抹毫无笑意的弧度。

“安眠药配酒,你是怕送不走我。”

作者有话要说:狗男人,做梦都不忘罚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