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有危险。”赵渊说。
“弘轩叔叔留言了。”陈渊曦说。
“我也想快点见到轩叔,不过他能在微博和你留言,说明他很安全,可是安安不一样啊,新闻一放,墨世的人就会知道她和我们联系了!”赵渊说。
“他不电话联系,而使用微博,说明他并不安全!安安自保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自己的法子?她爸爸还是张老板呢!”陈渊曦说。
“轩叔一身本事,安安只是个弱女子,文溪!”赵渊说。
“去到安安那里,都得坐一个小时高铁!我不管!我只想见到弘轩叔叔!”陈渊曦背过身去:“而且,就凭借和我见面,就有人要对付安安么?这也忒牵强了!”
陈渊曦说着,接着向南城那边请求警力援助,他需确认弘轩所在的地方是否安全。只是警队那边反馈,保护张东去了一些警力,去调查墨谦耗费警力,抓捕人和审讯等,以及南城本身的治安维护,全需要警力,暂时没法抽调人手,并且那队长希望陈渊曦能安全隐蔽好,不要出任何差错。
陈渊曦二话不说,直奔弘轩说的住处。
赵渊只得一言不发地紧跟着陈渊曦。
“你先在那边电话亭呆着,我先过去探一探。”赵渊嘱咐陈渊曦。陈渊曦不觉心中一暖,最关键的时刻,赵渊始终只在意的,是自己。
赵渊去了大约一刻钟,方通知陈渊曦过去。
弘轩寄身在一个小旅馆里,床铺上的他,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可是身上除了从前的伤疤,看不出一丝一毫受伤的痕迹。
“你来了。”弘轩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张老板呢?”
“他和你在一起?”陈渊曦不禁好奇。
弘轩长叹一声,闭目思索了片刻:“不好!安安危险,快去救她!我的。。。东西,都在她那里。”
“是那个双重密码的电子锁?”赵渊问。
弘轩虚弱地点点头:“快去,文溪,能派的上的人,都去!”
陈渊曦点点头,可实在是,没什么人能找了,他想到了郑凯。
赵渊和陈渊曦分头行动,陈渊曦留下来照顾弘轩,继续负责联络,赵渊记下解锁方式,邀约郑凯一起去找张安安。
BC公司还在运营当中,郑凯彼时依旧守在楼下,却是以被辞退员工的身份。王襄站在他对面足足有半个小时,叼着一杯奶茶,和他距离三十公分,就这么瞅着。若不是王襄去陈婉馨的办公室转了一圈,恐怕他也会和郑凯一样,丢了饭碗。
“张安安可能有危险,你去不去?”郑凯问。
王襄当下扔了奶茶,开始订票。
三人来到张安安的住处,门是虚掩着的,三人面色一沉。房间处处凌乱,桌椅到底,茶具碎了一地,连窗旁的玻璃鱼缸,也被砸碎,几条翻着肚皮的金鱼,已然尽数死去。
及至到了张安安的卧室,郑凯和赵渊同时转过身去,王襄忍不住先流下泪来。
张安安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两只惨白的胳膊露在外面,被褥上处处都是血迹,她两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角淌着涎液,脸上,身上,处处都是抓痕。
“畜生啊!”王襄忍不住嚎啕大哭,拉了一张床单,试图披在张安安身上。
“脏。。。”张安安的声音,似是从缝隙里挤出来的。
王襄忙在壁橱里又找了一张床单,将张安安包裹得紧紧地,抱着她。
警车在楼下呼啸而至,也许不知哪个好心的邻居听到异常响动,报了警。
三人在警察局接受调查,张安安被送往医院看护。
法医验伤结果,张安安被至少三人以上侮辱。
张安安只说了两个字:“墨谦。”
同时赵渊发现,张安安电脑中的“天锁”已经因为三次密码输入错误,被启动而销毁。张安安在神志尚清时,和赵渊说明了这天锁的作用。
天锁有两种制式,发动,或者销毁,张安安电脑上的制式,自然是发动制式。弘轩身上有个脉搏感应器,若弘轩死去,而天锁自动发动,再就是输入密码错误三次,也会自动发动。然而天锁如果被重启,则可以直接选择销毁制式。这天锁重启的条件,是弘轩的声音和指纹。
张安安昨夜,便是眼睁睁地看着天锁被重启,继而连续输错密码,开启了自动销毁模式。
“证据。。。都没了?”赵渊颤声问。
张安安疲惫地点点头,赵渊还想追问,王襄拦在他面前:“安安很累了。”
赵渊的确觉得没有太多问的必要了。张安安的被发现,几乎成了一种必然,只是墨世现在自身难保,大可以将张安安击晕之后再重启天锁即可,根本不需要这般侮辱一个女孩子。张安安和张老板以及墨世的瓜葛,另有自己的故事,他无法再去处理太多,也许,只有将墨世所有的人绳之以法,才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赵渊叮嘱张安安好生歇息,对于女生,他了解的没有王襄和郑凯多,便着急地往小城赶去,一个奄奄一息的弘轩,一个手有缚鸡之力的陈渊曦。
郑凯陪着王襄守护张安安多日,终是放心不下陈婉馨那一边,也离去了。
王襄干脆请了假,专门陪护张安安。
连日来,王襄见张安安许是寂寞着,虽知张安安不欲他人知晓,却也唤了她寝室的舒小曼等人。周楠楠听说张安安生病,从老家带着许多特产,便连夜赶过来。陈婉馨因着父母全被转移至纪委,前途未卜,寻常四处送礼,托人情,又要管理也许不久就消失的公司的一应事务,不可谓不惨淡,饶是如此,四年同寝情谊,龃龉有加,此刻她却也让郑凯一起陪着,时不时过来一起说会话。只有舒小曼只在电话里一应交代各项物事,寄送补品,养生中药等,人却始终未曾出现。这些便是后话。
赵渊回去一路上都在和陈渊曦通话,得知一切正常,只是弘轩一直在沉睡,偶尔醒来喝一喝水,继续睡下去。
他在电话里,却怎么都说不出张安安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