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楔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从有意识起,我就如孤魂野鬼一般飘荡在世界上,没有目标,更没有自己的想法。

我就这样一直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我并非人类,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自己的年龄样貌,但我又不是妖,由灵气凝聚,我就是一团有意识的人形灵气。

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一把黑刀,我也不知道它从何而来,自打拥有自己的意识起它就在了,但我总感觉和它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不,我没有血脉那种东西,准确来说,应该是灵魂相连吧,也许是我灵魂的产物也说不定。

我给它起了名,叫暗。

我带着暗,四处游走,遇见了很多人类,有老的也有少的,有迷茫的和执着的,善良和恶的,甚至还有心理扭曲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在和他们接触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生动的,高兴,悲伤,迷茫,愤怒。。。。。很多很多。

他们说,那是人的情感,就算是动物,也会有最基本的情绪。

那我算什么?

我突然意识到,我没有任何情绪,更不要说是情感。

看着每一个见过的人,他们脸上的表情总是生动的。

那是一种什么感受?会有什么感觉?

我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拉住一些人来问话:

“你刚刚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尽管是在提问,但在别人听来和陈述的语气并无差别。

“有病!”

被提问的人只会感觉莫名其妙,然后狠狠的骂道,像躲避瘟疫一样远离我。

尽管每次几乎都是一样的回答,但我从未放弃。

我就这样坚持着,坚持了几百年。

而我曾遇见过的人,也都慢慢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化为一捧黄土,甚至连墓碑也被掩埋。

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是不是有了情感,就能知道了?

看着身边不断变化的人和事,我开始想知道我存在的意义。

因为我,就像被世界遗忘了,没有一个人记得。

寻找路上,难免会遇上麻烦,我也曾提着暗,杀过几百名人类山贼,也许也包括一些无辜的村民。

但我从未有过罪恶感,没有感情的我,似乎在杀戮这方面得天独厚,哪怕是死再多的人,无论好或坏,我都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

看着周围人恐慌的表情,他们在恐惧我,我不知道我的外表有多令人恐惧,在他们眼里,面前的少女简直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浑身血污,手中的黑刀还滴着血,最重要的是杀了这么多人,她依旧面无表情。

她难道一点罪恶的感觉都没有吗?

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本就不应该存在!

看见他们眼里的憎恨之色,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我也知道,他们不欢迎我。

最初,被他们用这种眼光注视着时,心里还会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但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不在乎了。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在世人眼里,我就和海贼没什么区别,也许比海贼还要凶恶。

为了更方便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我一直都是以十岁年龄的样貌示人,孩童的容颜给我带来了两个好处。

起码孩子去问那样奇怪的问题,回答的几率增大了。而且变成孩童不会对我的力量有任何影响,也就更方便我在战斗时放松对方的警惕。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我只是凭借自己的感觉去寻找。

再一次凭着直觉,我来到了东海,登上了有东海最美丽国家之称的哥亚王国。

登岛的时候,我听见一个稚嫩的男童声音随着微风飘进我的耳中,那么猝不及防:“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

稍微愣了一下,我居然对着空气回答了两个字。

“幻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