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原本扬起的嘴角有一丝僵硬，眸光闪了闪，有什么东西掐灭了他心中的火焰，皆只是因为许书昀的一句话。
“是谁呀？”
他试探地问道。
许书昀自然没有错过刚才白泽显而易见的失落，她大概明白了什么，可还是下意识的回避，脸上依然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肖战。”
这两个字在他的心上狠狠一砸，所有的幻想破灭了。白泽都忘了掩饰自己的失落，满是困惑地看向她，不解：“书昀，你和肖战关系很好吗？”
“嗯。”
“这…这样啊…”白泽摸了摸头，有点尴尬，又呵呵的笑了笑。
许书昀静静地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说实话，这样的白泽让她有点愧疚，只不过只是那么一点，稍纵即逝。
待会儿等肖战来了她一定要找他邀功，让他一天说自己没人情味，把他看的一点都不重要。
“那我……”许书昀正准备找机会开脱，肖战就把电话打来了。
许书昀接了电话，把手机递到耳边，“喂。”
“许书昀，你在哪儿呢？”
那边传来肖战有些着急的声音。
许书昀眉头一皱，“你在哪儿？”
“我在美术楼啊，不是说了去教室找你吗？人都走完了…许书昀，你听不懂我的话是不是？”
肖战突然提高音量。许书昀愣了两秒，“怎么了？”
“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找白泽了！我爸不都是说了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你怎么就走了……”
“……”
泥煤的。
许书昀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她是真的想穿过电话线去打肖战这个蠢货。
肖战听到许书昀没说话，于是自个就停了下来，还以为她是生气了，连忙道歉：“诶！许姐姐你别不说话啊！”
许书昀特意开了扬声器，肖战火速低头认错，继续道歉：
“许姐姐，我错了！你说话吧！我人都来找你了，你总不可能让我白跑一趟吧！这个1000我实在是太冤了……”
沉默片刻，嘴唇对准手机，许书昀笑了笑，尾音上扬：“嘚，那你再下来吧。”
“什么？”
“白泽也在哦～”
说完，许书昀挂了电话。
白泽盯着许书昀看了好半天，脑海里浮现都还是刚才她挂电话时那粲然的一笑。
有小孩子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有点俏皮，还有点可爱。
尽管她也对他笑过，可从来都是收敛的，既不过分亲近又不过分疏离，总是恰到好处。
弯弯的眼角，就连眉梢里都是笑意，刚才的她，笑得才是最纯粹，最不加掩饰的。
白泽从未见她这么笑过。
别人都跟他说许书昀不好追，因为她总是冷冷的，就连笑都很拘谨，给人的感觉太过于遥远，无法接近。
他不相信，尽管他知道许书昀对他的每一次笑，只是因为出于礼貌而已，仅仅只是。
“书昀，刚才是肖战打来的吗？”
问出这话的时候，白泽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许书昀表情有一丝僵硬，眼神迟疑，“嗯。”
见她点头，白泽知道自己是该走了。
前几分钟他还害怕她人走了找不到她，跑来的路上他不止一次在心底喊她的名字，想要发消息给她，可又发现还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就连昨天他邀请时，她都没有直言拒绝，他以为自己有希望。于是加紧了步伐，就怕错过了与她见面。
可也就是在这几分钟里，他像是被人给了当头一棒，所有的热情赤诚都在这一瞬间被浇熄，连一点火星都不剩。
“你和肖战在交往吗？”他依旧不甘心，想要再确定。
许书昀望着楼梯口，没有回头，只听见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没有。”
“好。”
重新绽放出笑容来，白泽不动声色地朝她走了一小步，“那我们下次再约吧。”
“好。”
这次她转身了，回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她的声音响起：
“肖战，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