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降临,星辰点点,春寒料峭,威力惊人。
清风寨,营帐之内,此刻热闹异常。
黄信、刘高二人居上位,周围簇拥着一众亲信,正饮酒交谈。
刘知寨谄媚道:“黄都监,长途跋涉,此行艰辛,辛苦了。”
黄信眯眼,刘高的名声他早有耳闻,此人擅长钻营权谋。
不仅如此,他还听说刘高虽无大才,身为文官,却与花荣素来不合。
此次花荣惹祸,刘高想必乐不可支,下手毒辣,若非青州指令,恐怕已在清风寨置花荣于死地!
“此人毫无本事,却好在乡野横行霸道,贪赃枉法,简直就是无视律法、肆无忌惮的恶棍!”黄信心中鄙夷,但他武艺超群,若说偏爱,他更倾向于花荣。
然而,职责在肩,即便欣赏花荣,他也只能遵令行事。
“哎!花荣何以至此?好好的寨主不做,偏要与山贼勾结?”黄信暗自疑惑,故意问道,“都说花荣与梁山勾结,你收到的信件,真是宋江所书吗?”
“没错!宋江救了我妻子一命,如今是清风山之首,他在信中清楚解释,命案出于无奈,将与梁山的关联交代得明明白白。”刘高坦诚回答,毫无保密之意。
黄信惊讶道:“慕容玄竟是花荣所杀?宋江这么说?”
刘高答道:“宋江亲口告诉我,他亲眼目睹,林冲放过了慕容玄,花荣却一箭夺命!”
“嘶……”
这消息太过震撼,与慕容玄的死亡情况如出一辙。如此说来,宋江确有亲眼见证此事的可能。
只是,为何他会出卖花荣呢?
黄信思索再三,越发困惑,最后摇头放弃思考,不再纠结!
慕容大人声讨凶手,如今找出真凶,他也能向上交待了。
罢了!
各人有各自的命运,何须多虑。
想到此处,黄信举杯示意:“刘知寨,凶手已擒,青州审讯清楚后,相信慕容大人必有嘉奖。”
笑容在刘高的脸上绽放,宛如魔法般的喜悦洋溢开来。
擒获花荣,可谓一举两得,如施展了双重咒术!
这不仅清除了政敌,更以他的首级作为晋升权力阶梯的基石。
真是快意无比!
“刘高的今日,离不开黄都监的庇佑,我敬重您,都监大人!”
瞬间,屋内的气氛犹如魔法般和谐,充满了欢声笑语。宴席持续至深夜,众人尽兴而归,心腹们纷纷离开营帐,返回各自的梦境中。
屋内,仅余黄信、刘高,以及刘唐的几位忠实追随者。
刘高环顾四周,轻拍手掌,一道神秘的魔法阵在身后显现。
随后,两位身着魔法长裙的女子从阴影中走出,其中一位手中捧着一个盖着丝绸的托盘。
刘高立刻起身,接过托盘,稳稳地放在桌上,然后轻轻一推,让它停在黄信面前。
黄信此时已微醺,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刘高揭开丝绸,一盘白银映入眼帘,他堆着笑脸说:“都监大人,些许薄礼,敬请笑纳,切勿嫌弃,权当茶水之资。”
黄信瞥见,眼角微颤,刘高在这偏远之地,想必搜罗了不少财富,出手如此阔绰!
罢了!
不收白不收,黄信心中并无芥蒂,口中却道:“刘寨主,你究竟如何看待我黄信?这是向我行贿吗?”
刘高一惊,连忙解释:“不敢不敢,都监大人万勿误解,这只是小小心意,望您在青州面见慕容大人时,能替刘某美言几句!”
黄信愣了愣,随即朗声大笑:“刘寨主,你放心,你若立下此功,只要花荣真是罪魁祸首,你的功绩无人能抹去!”
刘高欣喜若狂,答道:“都监大人请放心,往后还有更多献礼,这少女未经世事,今夜愿陪伴都监,若您满意,明日带回府邸也无妨。”
黄信转头望去,只见一位年轻的女子,身材修长,五官精致如画,肌肤白皙如玉,此刻正低头含羞,确是天生丽质。
黄信摩挲着酒杯,低首凝视桌上的白银,又看了看身旁的佳人,不禁冷笑连连。
这刘高真是权力的痴迷者,但对他而言无所谓,他在青州的地位稳固,深受慕容大人的器重,就算收下这些银两,只需在青州随便说上两句,又能如何呢?
“好!多谢刘寨主美意,不过,我们明早就要启程,这美人就不必了。酒色伤身,恐怕会影响明日的护送任务。”黄信沉声道。
刘高立刻称赞:“都监大人以大局为重,刘某深感敬佩。这样吧,这女子就赠予您做贴身侍女,照料您的日常生活,也是极好的。”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黄信大笑道。
见黄信应允,刘高这才松了口气,附和着笑了几声,接着说:“还有一事,刘某想请都监大人帮忙,若此事能得大人相助,日后必有重谢。”
黄信瞥了眼那侍女,没有急于回应
刘高心有灵犀,言道:“尔等退下。”
待屋内仅余二人,空气里弥漫着神秘的气息。
黄信才开口:“莫非是花荣之妹乎?”
刘高骇然,不由惊叹:“黄督军,真乃神机妙算如诸葛亮再生,竟洞悉刘某心中所想!”
黄信心中冷笑,你那藏不住的念头,连傻子都能看出你的盘算。
“罢了!直说吧,有何图谋?尽管道来。”
闻言,刘高立刻胆气倍增,搓着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若花荣果真获罪,其妹落入官妓,望黄督军务必安排,让刘某有幸成为第一客!”
可恶!
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黄信暗自咒骂,这家伙太过无耻!
花荣本是同僚,如今不但陷害,还想染指人家妹妹。
黄信越看越是反感,但仍强忍怒火:“此事日后再说!此事不宜明言,说不定会有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如此娇媚的女子,若就此香消玉殒,未尝她的柔情,实为可惜。”刘高咂舌,满脸惋惜。
黄信见状,只觉刘高令人生厌。
“刘寨主,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晨即刻整装,护送之事,万不可掉以轻心!”黄信不愿再听,转身欲离。
刘高起身:“黄督军所言极是,稍后我命侍女将此银转交。”
黄信漠然点头,疾步出门,低声自语:“此等无耻之徒,实乃官场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