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师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朱贵疑惑地问。
阮氏三杰,宁佳自然是知晓的。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此三人乃水域中的蛟龙猛蛇,修为深不可测,水战之术独步江湖,在梁山历次大战中,更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梁山方圆八百里的水泽地带,乃我派天然屏障,若非拥有强大的水军坐镇,又怎能稳固基业?
原先的情节中,阮氏三兄弟因智多星吴用来引荐,为晁盖的仁义所打动,终成为晁盖领导下的核心骨干。
而今得知刘黑子前来通报,想来晁盖尚未着手收服此三人,也就是说那些人还未去劫取生辰纲。
真是一个微妙的时机,若是放任不理,实属浪费良机。
晁盖虽野心勃勃,但其智囊吴用实则空有一腔智谋,却违背天道法则,行事阴险。
宁佳志在走上王者之道,对于吴用那一套手腕,他是嗤之以鼻的。
既然梁山已落入自己手中,那么一切规章制度,都必须依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我宁佳定下的规矩,便是梁山之规!
一旦将来吴用上山,若心怀异志,宁佳必不会手下留情。
今日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懦弱又拘泥于朝政之人。
今后上山的兄弟,凡有招安之意者,便无法视作他宁佳的同道!
不过瞬息之间,宁佳眼神流转,开口道:“阮氏三杰之名我曾有所耳闻,他们确有过人的本领。
如今梁山正值壮大力量之际,急需水军中的骁勇将领,倘若能够招揽此三人入伙,岂不是一件美事?”
杜迁疑虑道:“但这三人嚣张跋扈,且还伤害了我们的兄弟。
若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恐怕会让兄弟们寒心。”
宋万也附和道:“不错,那三人口气实在太大,这梁山水域之地的生灵,早就该由我们说了算。
他们三人为何会有如此胆量?”
宁佳淡然一笑,道:“也许他们是生活所迫,已经走投无路了吧。”
一句话触动了三位首领的旧日记忆,他们也曾是在走投无路之时才上了梁山,历经多年风雨,此刻听到宁佳的话语,不由得感慨万分,对他们态度顿时缓和了不少
朱贵拱手施礼,沉声道:“我等修为尚浅,兄台既有如此见解,必有深意所在。
我等自当遵从。”
这三位皆是同门师兄弟,宁佳自然不会对他们有任何责备之意。
“尔等无需为顺应我而委屈自己,倒不如这样……”宁佳心头计上心来,淡然而道,“我先独自前往会一会阮家三杰,倘若其中有任何误会,我们再做后续决策。”
“倘若那三位见到师兄您,仍旧霸道无礼,甚至狂妄挑衅呢?”杜迁高声询问。
宁佳朗声一笑,反问道:“若那三人胸无仙骨,胆小如鼠,不知天高地厚,不妨交给杜迁师弟你亲自处理,你看如何?”
杜迁与其他两位师兄弟立刻露出钦佩之色,齐齐抱拳回应:
“师兄仁德无量,我等心悦诚服,接下来之事,皆愿唯师兄马首是瞻。”
宁佳心中暗松一口气,虽已通过一场争斗树立威信,但他明白此刻更需团结这三位师弟共谋大事。
欲成就大道者,须先得民心。
若一味强行霸道,则易失民心,更会使师兄弟们丧失敬畏之情。
朱贵等人出于梁山义气,替同门出头,此举并无可指责之处。
只是宁佳深知阮家三杰的实力,若换作他人,这件琐事或许早已交由杜迁解决。
“那就由我去会一会他们,探明他们为何要与我梁山为敌。”
为了彻底说服朱贵三人,宁佳决定亲自动身。
果不其然,三人闻此言,纷纷劝阻道:
“师兄,近日梁山平静无事,让我们随师兄一同前往吧。”
“没错,我们也愿陪师兄共赴此行。”
“宁佳师兄,我这段日子闲得发慌,在院子里无所事事都要憋疯了。
正好借此机会出门瞧瞧,究竟是何方豪杰,竟敢这般大胆挑衅梁山。”杜迁也明白了宁佳的意思。
毕竟梁山乃是附近一方霸主,寻常百姓怎敢随意挑衅,如今有人主动前来滋事,光凭这份胆识,便足以让杜迁生出几分好奇。
“也好,今日阳光明媚,正好适合出行。”宁佳领着众人,朝码头方向走去。
众人毫不迟疑,朱贵等人号令一呼,便有梁山好汉准备船只,杜迁顾虑重重,特意挑选了一百名水性娴熟的水军随行保护。
宁佳原本想要婉拒,但见几位师弟满面关怀之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并未披挂战甲,仍是一袭淡灰色儒衫,一行人浩浩荡荡,不久便来到了石碣村。
“据我所知,那阮家三杰的居所就在前方一处水域,他们以捕鱼为生,或许此刻正在藏匿其中。”杜迁低声提醒道。
宁佳怀揣着招揽之心,绝不可将对方误以为敌。
一旦发生误会,便是间接壮大了晁盖的力量。
此消彼长,那是极其不明智之举。
眼见船队即将驶入水湾之际,宁佳挥手示意:“让诸位师弟留在外围等候,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前,稍有不慎,反而可能引发不必要的误会。”
“可是,倘若他们真的起了歹念怎么办?”杜迁担忧地问。
宁佳洒脱一笑,胸有成竹地答道:“能取我宁佳姓名之人,尚未降生于世!”
这一席话言语间毫无矫饰,亦未有壮志凌云之辞。
然而落在朱贵等人耳中,却让他们身躯一震,面上尽显震惊之色。
威势无匹!
实乃气吞山河般的豪情壮志!
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唯我独尊的修真者傲骨!
“兄长,当真是仙人转世啊!”朱贵深感敬佩,满面崇敬地道,“我等三人,愿随兄长一同踏上修炼之路。”
“好,那就一同见识见识那江中的三尾灵蛟吧。”宁佳身形一闪,跃上一艘轻舟,宋万持桨摇曳,舟行悠然,朝着阮氏家族所在之地驰去。
石碣村,阮家修真世家府邸。
四周环绕着十几座茅草筑就的修炼居所,虽简朴却蕴含着修行的气息。
其中一间静室之内,阮氏三兄弟正端坐修炼。
“七弟,你今日惹下的风波恐怕会牵连到我们三人,恐将招致劫难。”为首的一位青年修士,身材魁梧,气势非凡。
“二哥,实在是那梁山宗门太过嚣张跋扈,昔日还能容忍我等渔民在此水域修炼捕捞,如今却不再允许,我只是前去理论,他们竟欲动手相向。”阮小七愤慨地道,他的面容疙瘩遍布,肌肉怪异,双眼炯炯有神,胡须淡黄,全身布满了乌黑斑点。
坐在一侧的阮小五叹了口气,说道:“二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当下首要之事便是寻求化解之道。”
“眼下无非两条出路,要么离开石碣村这片修炼宝地,要么背负荆棘向梁山宗门赔礼求饶,祈求他们宽容相待。”阮小二重重地叹了口气。
阮小七怒哼一声,满脸怒火:“叫我低头认错,还不如直接取我性命!他们太过欺人太甚,为何要我向他们道歉?这天地之间,为何都欺辱我等兄弟?官府征收修炼资源税还不够,现在这些人也要霸占水域,我等还有生存的空间吗?”
阮小五安抚住冲动的七弟,劝解道:“切勿意气用事,这个世界本就不易。梁山水域如此行事,必有其背后的考量。若是我们与他们正面冲突,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阮小二起身,毅然决然地撩起衣摆,朗声道:“时不我待,我们必须立刻行动,以免遭到梁山众修士的报复,届时敌强我弱,该如何抵挡呢?”
“逃?偌大的乾坤,哪里才有我等兄弟容身修炼之所?”阮小七满面悲愤。
“有的,我们可以投奔吴用大师,我记得他曾提及一位英雄人物名叫晁盖,在那里或许能找到一线生机。”阮小二坚定地说道。
“好!吴大师是位仁德之人,我们就投靠他吧。”阮小七闻言大喜,随即起身。
就在三人商量妥当,还未踏出房门之际,忽闻院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请问二哥可在府上?”
糟糕!
三人瞬间齐齐朝门外望去,皆面色惊骇。
“两位兄长,此来者分明是我们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