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眠才向两只阿飘使完眼色,便察觉到白水如审视及恐惧自己的目光。
恐惧?
黑火眠还未及细想,就见小姑娘向后挪两步,又重复了一遍问话:
“你,你真的是,冥帝暮弦?”
黑火眠屏住呼吸,语气笃定地一字一句“自辩”:
“我是你老板,黑火眠。”
男人决断地应:“‘冥帝’,只是我昼伏夜出而得的绰号。”
男人摊手,示意白水如看向临窗长桌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对喔,老板他确实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而且他这金字塔尖中尖的身份、地位,怎么不得称一句“帝”?
白水如的神色这才逐渐缓和。
黑火眠不动声色也放缓下心绪,快速扫一眼两飘眼神警告后,继续解释:
“我黑家祖上,不知从第几辈起就在地府有关系;家族嫡系还遗传了通灵能力,可以看见阿飘。所以阿飘们有什么疑难杂症,都会向我们黑家人寻求帮忙。”
两只阿飘再次收到冥帝暮弦的眼神暗示,赶忙点头附和:
“对对对,是是是!冥,黑先生说的都是正确的!”
白水如终于按着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呼~!吓死我!
打工人白水如机灵地立即领请老板黑火眠落座,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卧房里的单人沙发与床尾凳,被拼接成可以容纳一个成年男人较舒适躺下休息的长沙发;与自己的床榻一屏之隔。
看来老板刚才的确睡在沙发上,被阿飘吓到,才爬我的床,呸!是爬上我床,呸!跳过!
白水如摇摇头,转身拿过黑火眠的墨镜递给他,随后看向两只飘。
“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找人?”
其中一只阿飘点了点头,“请帮我姨妈找寻失踪的表哥。”
“你姨妈的表哥,那算起来就是表舅……”。
“不不不,是找我的表哥,我姨妈的儿子。”
白水如点头,建议:“喔。你们没去地府治安管理局报过案?”
黑火眠闻言,视线不觉移于白水如面上。
知道地府治安管理局,她要么去过地府,并且生活过一段并不算短的时日;要么,她也和我一样,“在地府有关系”。
“我们已经报过案了。当时我们两家飘已经在排队领取孟婆汤了,谁知道表哥他却突然失踪。”
白水如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再看向两飘的目光中又多上了十分的同情。
“既然报过案,那地安局怎么说?”黑火眠眸色深沉。
他三天前才接到过地安局局长的周报,竟然没有提到任何相关失踪案的只言片语。
“一直说在调查,但暂时没有进展。可怜我们这三个月来,一直盼着他们能给我们个真相……”。
“三个月都没查到,这么敷衍?!”白水如讶异惊呼。
暮弦啊暮弦,你以前可是把地府治理得府泰飘安的。
我不过五年没见你,你就眼花耳鸣老迈昏庸,连地安局的人都管理不好了?
黑火眠看了一眼身旁握拳嗤鼻,义愤填膺的小姑娘。
“你们带有详细的文字资料吗?”
“有的有的。”
其中一只飘忙从长发里取出一个文件袋。
白水如上前,才想抬手安慰地拍拍两飘。
两飘不敢惹怒白水如,只得歪着身子努力远离她。
白水如悟过来,接过材料迅速回到黑火眠身旁。
黑火眠扫过白水如手中的资料,垂下桃花眼,借墨镜完全掩盖眸中寒光。
两分钟后,他抬眸看向对方,应允:
“我会让相关飘处理此事,半个月之内,给你们一个答复。你们可以回去了。”
“谢谢冥,黑先生关心府间疾苦!”
两只飘面上的忧虑之色略散了些,谢过黑火眠和白水如就要离去。
“等等。”
黑火眠抬眸,带着寒意的视线遥遥落于两飘。
“你们私
谁知他话音未落,就有狂风一阵而至,又有十多只阿飘穿过飞扬纱帘,蜂拥入室纷纷单膝下跪,齐呼:
“请冥帝为我们做主!”
“啊!飘!”黑火眠一把把白水如揽在怀里,瑟瑟发抖。
“怎么地府的官员都不办事的吗?逼得飘众跨界求援!”
白水如低声嘟囔着舒展双臂,跨步护在男人身前,指挥:
“请保持距离,排好队,一个个说!对,请排好队!”
黑火眠立于白水如身后,腾出一只手,念动冥火令。
李游即时转瞬出现在众飘身旁,“老板。”
“李游,你快接待接待。”
黑火眠拽着白水如腰间的衣服,拉着她螃蟹般开始往后挪。
“老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阿飘们求的是老板你,不是李游呀。”
黑火眠对上小姑娘鼓励的视线,站直身子,从她身后朝众飘点点头。
“既然大家都有要事,那请移步书房再说吧。”
黑火眠凑近小姑娘耳畔,低声歉意道:
“说好让你好好休息的,没想到倒让你加班。”
“没事没事,反正老板那么大方,会有加班费的喔?”
白水如轻轻掰开男人环抱自己腰间的大手,拿过配件箱蹦跳上前,嘻嘻一笑。
“嘿嘿,老板,既然是加班,那我可以去拿点冰淇淋提提神吗?毕竟我昼出夜伏。”
“好,我和你一起去。你先换套衣服。”
黑火眠拿过小姑娘手上的配件箱递给李游,“李游,你领他们先去我书房。”
众飘尾随李游离开白水如卧房,去往黑火眠书房,因心觉担忧之事将有希望,渐宽下心,议论起来:
“冥帝对那小姑娘好好喔!”
“他们很般配的样子!”
“这小姑娘心地好,如果以后冥帝有幸娶她为冥后的话,肯定能为冥帝贤助!”
“李助理,你觉得呢?”
“有眼光。”李游点头,不过又不免蹙眉提醒:
“老板千叮万嘱:不许对外曝露他的真实身份。大家如果真想嗑cp嗑到齁,嗑到老,千万记得帮老板保守这个秘密。”
“噢~!没问题!冥帝果然低调,连谈恋爱都不秀恩爱。”
“放心放心,我们口风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