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如已经乘电梯到三楼,又下楼折返回厨房,拿了两盒冰淇淋后才重新上楼。
她步出电梯时,见南叔领着两个男仆搬着一架屏风,已经候在自己卧房门口。
“少爷让给白小姐房里添一架屏风。”
屏风被搬进卧室,展开、摆放在床尾凳后的空地上。
这是一架以银白至云水蓝颜色过渡色丝线,绣成立体交错水波纹的双面屏风。
像极雪山环拥的一处湖泊,湖面因风而微起波澜。
平静,却又是自由的。
“这是少爷特意挑选的,说是这个灰蓝色调最衬白小姐的卧房。”
白水如环顾卧室,粉白和宫殿绿的纯色床品,清水蓝窗帘,水绿色的单人沙发。
的确与这云水蓝的屏风很相衬。
组成一派天高云阔下的如茵碧野。
虽然作绵羊时只能吃草、还被剃毛,真的很不开心。
但不可否认,那环境真的很好!
天高云阔,空气清新。
白水如道谢,脚步轻盈奔进浴室、泡进浴缸里,打开一盒哈密瓜口味冰淇淋,拨通了和郝棉棉的视频电话,却意外地没有人接通。
白水如看了看时间:22:03
印象中,棉棉不会那么早睡。
白水如耸耸肩,拈着树莓送进嘴里,又吃进一口咖啡口味的冰淇淋。
嗯,酸甜加微苦,果香混着咖啡特有的浓香,棒!
她正叹着山竹与撒有葡萄干和各种坚果碎哈密瓜冰淇淋的天作之合,郝棉棉就回拨了视频通话。
「如如,我刚才和老爸在看晚间新闻。你猜我看到什么消息?!」
“你喜欢的汉堡品牌推出了新口味?”
白水如挖了一勺同样洒着葡萄干、坚果的咖啡味冰淇淋,搭配上山竹,递向屏幕。
郝棉棉却正色摆手。
「白水如,我和你说认真的。」
“喔。”白水如张着小嘴含下冰淇淋。
“嗯,酸酸甜甜!”
「廖!明!哲!他!挂!了!而且他挂掉的方式还是那种古代酷刑……报应啊报应!」
小姑娘等口腔里的冰淇淋都化掉,阖眸回味后,才应:
“我知道啊。”
「你知道?」
“嗯,我亲眼目睹。”
白水如继续挖着冰淇淋,边将今晚被绑/架的事情大致和郝棉棉说了一遍。
郝棉棉捂住嘴,半分钟后才尖叫出声:
「如如,你真的没事?!要不要看看心理医生什么的?」
“没事没事,黑什么眠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给我压惊。帝王蟹和藤壶那个鲜美~!”
「……那你真是要天天和黑火眠黏在一起,才安全了。」
白水如停下挖冰淇淋的动作,抬眼看向屏幕中的闺蜜。
“棉棉,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郝棉棉面色一僵,撅嘴跺脚,蛮横起来:
「当,当然了。你给我看冰淇淋却不给我吃,这是人干的事吗?!白水如,你给我等着,不许挂!」
郝棉棉说着放下手机,没了踪影。
“噢。”
白水如应着,继续挖冰淇淋,却隐约听到有凄厉女声尖叫由屏幕中隐约传来。
小姑娘不觉蹙眉,身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虽然在廖明哲遭受痛苦时,她耳朵及时被黑火眠堵住,但依旧有隐约的男人凄厉尖叫声直接渗入了她的五脏六腑。
那种苦痛声,在地府施刑的各层地狱里最寻常不过。
恍惚间,郝棉棉已经回到镜头前,还敷了张面膜。
白水如回过神,吞了吞口水。
“……棉棉,你在看恐怖片吗?我听见有女人的尖叫声。”
大约因为脸上贴了张面膜的缘故,郝棉棉不好大幅度牵动面部肌肉,语音有些变化:
「啊,是,是啊。垃圾片,浪费我时间!」镜头外,郝棉棉的手徐徐握成了拳。
正说着,手机屏幕里就跳出黑火眠的新消息提示:
“睡着了?我敲门没人应。”
“棉棉,我不和你说了,老板找我。”
白水如赶忙结束通话,敲键盘敲回了一句:
“我在洗澡,没听到。”
人类发明键盘真伟大,完全不用笔这种东西。
白水如快速将冰淇淋挖干净,含进嘴里,洗了把脸,匆匆穿好睡袍步出浴室。
房门被敲响的声音恰好响起,随之传来黑火眠的声音:
“白小姐,是我,黑火眠。”
白水如快步上前开门,恭敬地朝鹤立在门外的男人行礼:“老板好!”
黑火眠看了颈脖上搭着浴巾的小姑娘,径自绕过她,步入卧房。
“人家是泡澡时点香薰,闭目养神;你倒好,吃冰淇淋。还每次都忘记上班时间。”
“你怎么知道我吃冰淇淋了?”
小姑娘赶忙伸手摸了摸嘴唇,偏头蹙眉,明显没破解他洞悉一切的原因。
男人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屏风另一侧,靠窗的小桌上,借背对小姑娘,弯唇笑得促狭。
身上除了薰衣草沐浴露香外,就是混合着咖啡、芒果等的奶香味,说话、呼气间还有凉意。
除了冰淇淋,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