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朝堂之上,群臣面面相觑,低语声此起彼伏,如同夏夜的蝉鸣,不绝于耳。
程青青的双眼瞪得溜圆,她几乎不敢相信刚才的话语是从自己口中吐出的。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拓跋浚身上,在心中问候了他的祖宗。
当她返回寝宫,昨夜留下的混乱已不复存在,一切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却也失去了那份暧昧的情愫。
程青青独自坐在床边,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脚下柔软的地毯,思绪早已飘远,像是迷失在无尽的云海之中。
而拓跋浚,则阴魂不散似的,占据了寝宫的主位,手中握着程青青平日所用的毛笔,随意地在纸上涂鸦。
他的话语冷酷无情,仿佛是在宣告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
“若你的男宠执意闯入宫中,我将让他们有进无出。”
程青青的心猛地一紧,她想要辩解,想要告诉拓跋浚,一切都好商量,无需真的动手。
(你想要啥你说!这江山拿去!别闹出人命!)
然而,那该死的蛊虫却剥夺了她说话的权利。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希望商云帆能够再次呼唤她,那样她或许就能摆脱这束缚。(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次一定要成功!)
但商云帆如今又在何方?被拓跋浚杀了吗?
想到这里,程青青焦急地望向拓跋浚,尽管他似乎专注于手中的画作,但他的注意力始终未曾离开过她。
看到她眼中的泪光和急切,拓跋浚心生好奇,他想知道她究竟想说些什么,无外乎就是放开我,或者干干脆脆的骂他没有良心吧!
(骂就骂吧!骂了也不会放你走!)
于是,他轻轻吹响了一声口哨,随着这声音,程青青感到身体一轻,喉咙中的禁锢似乎也被解除了。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拓跋浚,见他依旧专注地涂鸦,没有任何反应,便鼓起勇气,主动扭动着曼妙的身姿,带着讨好的态度走向书桌,主动为他研墨。
拓跋浚微微挑眉,对于她的主动示好感到意外,但也因此消减了几分敌意。
程青青趁机开始了她的奉承:
“拓跋将军,您的风采英俊非凡,有着征服天下的雄心壮志。”
拓跋浚听后露出了微笑,自嘲地说:
“嗯,确实挺帅的。”
程青青小心翼翼的放出筹码:
“拓跋将军,这江山你感兴趣的话,我就下旨退位!万里江山送给你!到时候你统领四方!做尊贵无比的皇上!”
拓跋浚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正有此意。”
接着,程青青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商云帆:
“自从那日分别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商云帆,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拓跋浚手中的笔尖微微一滞,他的语气变得阴沉:
“你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商云帆?不如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程青青厚着脸皮逞能道:
“我挺好的,就是想看看他,你能让我看看他吗?”
拓跋浚带着嘲讽的意思,狠狠地回绝了她的请求。
“不能!如果你总说废话!还不如哑巴了好!”
然后程青青又成了哑巴,她无聊的在床上打了个滚,拓跋浚除了把她变成哑巴,让她四肢无力跑不了后,便把她关在了寝宫的不得随意走动。
她身边的太监宫女也都换成了陌生的面孔,程青青想偷偷开个窗都不行,外面的小太监看到了小跑过来麻利的给她关上!
(靠靠靠!哑巴了!骂人都不成!真窝囊哎!!!)
程青青睡得脑袋发昏,呼叫了小鸡毛千百遍,也还是那个结果。
一时间程青青有些绝望,她觉得她这次可能真的要栽在拓跋浚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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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浚利用身份之便,召集了一些旧部,来为他所用,他在一间安静的房间里对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下达了命令。
“好,各自去吧!速度一定要快!”
说完,那些黑衣人就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此刻的皇宫已经完全被拓跋浚所掌控,但外界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连程青青已经被软禁起来也无人知晓。
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极度紧张的氛围之下。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每个人都面色凝重,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与此同时,京城内部开始流传起各种谣言,这些谣言如瘟疫般蔓延开来,让人们人心惶惶。
一些身着黑衣的人悄然潜入京城,他们伪装成普通百姓,混入街头巷尾,四处散播着关于程青青的谣言。
这些谣言如毒瘤一般侵蚀着人们的心灵,让他们对程青青产生了怀疑和不满。
程青青的罪状被一条条罗列出来,每一条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她。她被描绘成一个自私自利、滥用职权的暴君,她的行为引起了众怒。这些谣言如同一张张沉重的锁链,将她牢牢捆绑,坠入烈火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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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一个蓄着山羊胡的说书先生坐在酒楼大厅里,他神情激动地敲打着醒木,痛心疾首地说道:
“哎!诸位看官!你们知道吗?咱们的女帝程青青曾经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惜使用权力强行征召美男子入府,使得许多家庭妻离子散呦!真是作孽呦!”
底下的听众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位正在吃酒的青年迅速站起身来,出声制止道:
“先生莫要乱讲!小心被官府抓了去!”
那说书先生却摇了摇头,故作叹息地说道:
“我所言句句属实啊!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周围的人,有谁不知道这件事呢?这可是家喻户晓的事情啊!我看你生的也不错,平时出门一定要以黑纱覆面,那样要安全的多!省的被女帝看上,抓去做男宠啊!”
周围一片哄笑声,那青年说道:
“先生莫要取笑于我,我已经定亲了。”
然后红着脸局促不安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