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的形成

hēi • shè • huì的形成

hēi • shè • huì听起来是很可怕的,shā • rén、被杀,人的生命就命悬一线。确实也是这样,当一帮混混联合起来形成一股黑势力,这个势力又被金钱和权力操纵时,hēi • shè • huì就形成了。

我坐牢多年,遇到很多hēi • shè • huì团伙的服刑人员。黑势力老大遇到的更多,那些混混就不用说了,一抓一大把。

和我同住一个监室的徐林就是一个很有势力的老大,手下有几十个直接领导的小弟。当然他还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势力发展成为hēi • shè • huì,他的发展受到自己能力的限制。

他所受到的限制在那里呢?我帮他总结了一下,当然那些总结都是基于他在监狱里的表现得来的。

我很直率,给他提出意见时,没有考虑他的感受,我对他说:“你还不行,你还只懂一条笼人的方式,只是用钱来使那些小混混们来帮卖力卖命,你还不懂得怎样做通上层。你可能看看自己在监狱里跟着你的那一帮混混,这些人成天为了一点吃喝捧着你,这帮人不能在你有困难的时候站出来,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就像这次坐牢。”

徐林明白我的话。他到监狱服刑仍然像他在社会上带小弟那样,只要是乐于巴结他的,不管人品,他都给那些人提供他们所需要的香烟和食品。

一些势力小人有他做后台,变得猖獗,小弟中经常产生内讧,冷战不断,有的小弟还直接跟徐林自己打冷战。因为徐林喜欢拉帮结伙,监区主要领导极不喜欢他。

徐林坚信一个概念,一个人得有自己的一帮人。所以,为自己的一帮人他可以无条件的讲义气。

徐林有黑帮势力老大的作风。

在这里,我想讲讲徐林他自己的个人经历,让读者们看到一个黑帮势力是怎样形成的,也让读者知道黑帮势力是怎样形成hēi • shè • huì的。

关于徐林的人生经历,我就用徐林给我讲故事时的口气来写。

......

别看老子现在,老子小时候很听话,老子小学五年级之前不但听老师和家长的话,还听学校和社会上的坏小子们的话,就是挨了不少打,在家里,我老子经常打我,我老子打老子的原因是我花钱太厉害了,坏小子们打我的原因是因为我不能按他们的要求给足他们想要的钱。

老子小时候,父亲忙着做生意,母亲是一所中学老师,父亲忙,鬼晓得母亲每天在忙什么,一天到晚没人管我,我每天上课不听讲,放学不回家,我也很忙,忙着去逗女同学的喜欢。

我最讨厌我小学的厕所,在那里我挨打挨的最多,坏小子们找我要钱,总是把我喊到厕所里,有钱就在厕所里给,无钱就在厕所里挨打,有几次把老子打到粪坑里,身上到处是伤,还弄了一身粪,回家还不敢说是人家打的。

我要感谢我中学时的厕所。

才读初一时,我也经常被人喊到厕所里收钱,挨打比小学挨的还重。有一个叫伍迪的比我高两级的学生,出手狠,口气大,他从我这里拿了不少钱用了,但有时也不能满足他。他的习惯跟别人不一样,把我叫到厕所先打后要钱,如果没钱,就让老子给他下跪。

妈的,老子再怎么也是个男子汉,老子怎么会跪。当伍迪第一次让我下跪的时候,我的反抗精神就上来了,有了与他决斗的勇气。当然,我打不赢他,第一次出手还击他,我吃了大亏。

老子有了第一次出手,我就不怕了。以后,老子天天身上带一把刀,怪他伍迪这小子不识相,当他又一次把我叫到厕所要钱时,老子提刀子猛砍他,这回,他给老子跪下了。

伍迪被老子砍得不轻,家里赔了不少钱。我老子也知道了我在学校所处的环境,他开始大把给钱我用,要我用钱摆平麻烦,不要再砍人。

自从我砍了伍迪以后,我要不要钱就无所谓了,我又砍了几次人,名声闹大了,那么B以前找我要钱的人都要让着我,现在老子不找他们要钱用,就是对他们客气了,我尝到了扬眉吐气的滋味。我老子给我的钱,我那里用得完,用不完的时候,我也给其他坏小子用几个。

我发现一个奇迹出现了。那些用了我钱的坏小子从此后就跟在我后面,成了我的跟班,他们还带着他们的女朋友,我的势力圈子一下子就建立起来了。

钱真是一个好东西。我在用钱的同时,也在学赚钱。有了势力后,我不像别的坏小子那样,直接去抢钱,我做好人,那些经常被人抢钱的学生要依靠我,他们主动向我交保护费。

在我初中和进入社会的初期,我做过不少黄昏事,搞伤过不少人。那些就不说了,经济时代,讲一讲我是怎样霸占市场的。

后来,我长大了,后面女人跟了一大群,小弟也有一大群。钱明显的感到紧张。我想到了做生意,我做的第一个生意就是独霸市场内的鱼摊位。

我们那个市场有七、八个鱼摊位,老子号召小弟每天去拿几条鱼,不但要拿鱼,还要动手打,那几个卖鱼的那里经得起这样折腾,搞了几天,他们搞不下去了,统统不搞了。

他们不搞了,老子每天派一个小弟进鱼,一个小弟卖鱼。周围的人都晓得我们这帮人是流氓,来买鱼的很少。但独家经营的利润也是很可观的,一天要搞好几百块钱。后来,市场管理办的、还有治家办的,他们介绍自己的亲戚来卖鱼,这些人搞不得,我的卖鱼生意收入差了一些。

卖鱼卖了一段时间,老子不搞了。

我家门前有一条中巴线路,生意蛮好,老子看中了,我派小弟们一阵折腾,谁也不敢跑这条线路了,老子买了一辆中巴车,做起了稳当的生意,现在,这部中巴车还在这条线路上跑。听来探监的小弟说,生意现在也不行了。

老子这次坐牢,差点按组织hēi • shè • huì来判,好在我老大手腕很强,要不然,至少我要搞个十年以上(实际上是判五年)。

按理说,我的老大应是标准的hēi • shè • huì头目,他坐近牢,现在他有自己的几家公司,还有人给他撑腰。他的公司靠小弟们打拼,去黑别人赚钱。

比如说,我的老大觉得哪个工程赚钱,他不用招投标,按招投标的正常程序他搞不到工程的。只是别人中标后,人和设备进了场,他开始让他的各帮黑势力进工地找麻烦。今天去打架,明天到工地偷材料,后天打老板。

中标的人晓得是谁搞的,没办法。

这样,中标的人会主动找到老大,把整个工程转让或部分工程转包出来,老大就轻易做上了工程,一个工程下来,老大不用操什么心,他手下有的是工程队,小老板帮他做完一切。

还有抢煤矿,那就更简单了。只要那个煤矿赚钱,老大只要派几个人往煤矿路上一守,过一部拖煤的车,就把车上的司机拖下来打,要不了两天,煤矿老板就会主动找到老大谈合伙的事。

还有其他许多行业,老大的手段其实就跟我们这些小老大们一样。不同的是老大钱多,有大后台,什么大事都能变成没事。我们不同,闹出大事,扛不住。

老大有时也有难得摆平的事,遇到难得摆平的事,他会让几个心腹去做,像我这次坐牢的这个案子,就是老大摆不平了,不得不拿出我们来,让我们把人废掉,还不得暴露是老大安排的。

做这次案之前,老大要我们几个小老大直接做,不准有小弟参与,如果案子暴露谁也不准说是老大指使的。

为做这个案子,我们六个月开了两部小车,跟了对方三天。

终于机会来了,在效外的一个桥头,我们两部车把对方的车一前一后逼停了,我们下车就用刀乱砍。

砍到估计那个人废了的时候,我们离开了现场,我们又赶快找一个公用电话拨打120,喊救护车救人。老大说了不让他死,我们也怕他死,怕他失血过多死掉,所以要打电话喊救护车。

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几个人都被抓了。

被抓后,我们一致咬定,那家伙让我们看着不舒服,我们才搞他。这个时候,保护老大就等于保护自己,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明白。

那个人确实废了。

因为老大的背后出力,我们判的都很轻。

......

徐林给我讲故事这年,三十六岁,穿红裤头,系红腰带,手腕系红布条,本命年,是人生的一个结,用红色冲这个结,他挺迷信。

徐林有几张他老婆的照片,从照片上看,他老婆长得极漂亮,如果跟真人完全相同,可以说是倾国倾城。

老婆有点不好,经常打电话找徐林要钱,徐林也经常在电话里给老婆发脾气:“上个月才给了你一万,又用完了?......”

徐林有时间连续几天眼光都变得很迷惑,他在计划未来的生活,也在计划他未来的婚姻。

他对我说,他想过正常人的日子。

他还对我说,本来,他可以做到老大那一步,只是自己内心的生活很实在,压根瞧不起势力,特别是来自官方的势力,他在社会上混了那么久,没有找一个公安方面的后台。

徐林早我五个月满刑,我出来后,还没有跟他联系,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做小老大。我估计做小老大的可能性很大,现实生活给人走的路太窄了,他不干老本行,又能干什么呢?

写徐林,我主要是想告诉读者,hēi • shè • huì是什么,黑帮是什么,混混是什么。还是来个具体说明吧:混混是那些缺钱用的流氓。黑帮是那些没钱的流氓,跟了一个有钱的流氓形成了一个帮派。hēi • shè • huì就是一个有钱有势有背景的大流氓,统治很大黑帮形成的一个无形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