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还在病榻,太子俩日后派几人过来侯府接孟晚清,太子人都没有来,只有几个家丁抬着一顶小轿。
孟晚清穿着粉色的喜服,她是妾不能穿红,只能穿粉。她不情不愿的入了小轿。
老夫人称病都没来送她,她心里明镜,老夫人就是嫌她只是个妾的身份,不给侯府争光反而蒙羞。
芸娘拖着病体,拉着儿子送女儿出嫁。她满脸心疼的看着女儿上了小轿,也没有啥嫁妆,这心里越加堵得慌。
只是她不想叫女儿难过,强忍着没哭。
芸娘见小轿要抬起来,她想到什么急忙上去拦住小轿,还有几句话要好女儿说。“清儿娘没什么能给你的,就有这本书要送你,这是娘压箱子底的货。你入了太子府后要好好看,一定要拢住太子的心,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过。”
孟晚清收下她娘给的东西,冷淡的回了句。“娘我知道了。”
芸娘听出来女儿对她的态度冷淡,知道是在埋怨不给置办嫁妆,她也是有苦说不出。只后悔当初有银子花的时候挥霍无度,吃穿用度都用最好的,没有攒下银子。
她瘦弱的身躯一直站在原地好半晌,直到孟晚清的小轿彻底看不见。“诚儿你姐嫁人了,你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替侯府争光,这样娘以后在府里就不用看谁的脸色。娘就只能指望你来叫娘过上好日子。”
孟云诚听这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耐烦的敷衍道。“知道了娘。”
“小姐今日二小姐出嫁,太子都没有来,只派了几个家丁过来,可见太子对她并不重视。”春荷一早还去看孟晚清上了一抬小轿,老夫人和侯爷都没有去送她出嫁,看样子是被侯府放弃了。
“那也是二小姐自作自受,自甘堕落。还没成亲就和太子睡到了一块,坏了小姐的姻缘。要不是二小姐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小姐也不会和太子退婚。”夏莲一脸忿忿不平。
俩个丫鬟之前并不知她本就有意和太子退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也没解释的必要。“行了,你们俩个少说两句吧,当心这话叫姨娘听去,惩罚你们。”
俩个丫鬟都是不怕姨娘的,却也不想找麻烦,芸娘如今病着,这娇养大的女儿给人为妾,她心里憋着火,看什么都不顺眼,俩个丫鬟也不想惹火上身。
孟晚清嫁人了,老夫人和芸娘都病着,孟长宁也回了家,侯府一下子安静多了。这段时日府里都没有生事端。
李氏这几日倒是常往娘家跑,打算寻个机会和安平候和离,早日获得自由,这侯府她也是厌烦至极,不想待。
孟晚棠向来都是支持她娘和离的,也将这事和轩王提了一嘴,轩王还说会暗中帮忙。这事有他从中协助,会多了些胜算。
孟晚棠回侯府时去了她娘院子,看到她那渣爹也在,脸色不大好看,看样子俩人间是闹了不愉快。
“青青听说你要同我和离,我劝你就别白费功夫了,没有和离,只有休妻,你被休弃之后,就成了京城的耻辱,娘家也回不去,怕是只能到尼姑庵做姑子去。”安平候嘲讽着,无论李氏如何折腾都没用,他不同意和离,李氏也没法子。
李氏也没多少信心,她回娘家说起她要和离的事,娘家兄长都支持她和离,她爹一把年纪为此还特意进宫一趟,想求皇上个恩典准他们和离。
只是皇上以不插手安平候的家事为由,给拒绝了,倒是将安平候给宣进宫中狠狠训斥了一顿,叫他好好对待发妻。
安平候也是从皇上那里得知的李氏想同他和离,这一次是铁了心的。
“爹既然和娘感情不在,如此继续下去对彼此来说都并无好处,为何不和离,俩人以后各自安好,有什么不好?”孟晚棠开口劝着。
“哪有你这样的女儿?不盼着爹娘和睦,一心劝着我们和离,安的什么心?我是不会和离的。”安平候怨恨的目光看向孟晚棠,压根没有把她当作亲生女儿。
孟晚棠劝不通安平候这个老顽固,如果可以,她也想有个完整的家,有爹娘疼爱,可惜她没摊上个好爹。“要不是爹当初将芸娘带回府,宠妾灭妻,纵容妾室爬在娘头上,由着她伤害娘和她的子女,娘也不会对爹死心,一心想着和离。事到如今,爹都不找自己的原因,还赖到我身上。”
无论母女俩说什么安平候都不会和离,李氏叹了口气,以为这次也不行,那以后想要和离就更是难上加难。
难不成她要一辈子困在候府,受着煎熬?
安平候出了李氏的院子,孟晚棠跟了出去叫住他。“爹,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
安平候内心是有些忌惮他这个女儿的,却也想知道她还有什么花招来,将人带回他的院子,屏退下人板着一张脸开口。“你也不用再多言,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同你娘和离。”
“爹听说你有隐疾,我能治,不过有个条件,你得答应同我娘和离。”孟晚棠也不和安平候拐弯抹角。
安平候闻言脸色变的难看,也不好问出口他这个女儿是如何得知他有隐疾的事?这确实是他的一块心病,他还不算太老,总不能以后都不能与女子行房事,传出去他不举,岂不是要被满京城的人贻笑大方,他以后还如何出门?
他权衡下利弊压着薄怒开口。“你当真能治,我怎么信你?”
孟晚棠从怀里掏出事先就准备好的瓷瓶来,缓步上前将瓷瓶塞到安平候手中。“爹这是我研制出来的新药,能叫男子重振雄风,这个瓷瓶里有一粒药,爹大可一试,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