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爱卿一路辛苦了,杜爱卿说你年轻有谋,不仅懂练兵,还懂战事,之前收复安阳几座城池,均出于你的谋略,是否属实啊?”太皇太后开口问道,虽然杜玉成有上奏,但当面见人也是要亲口问问才放心。
“杜大人谬赞了,都是为朝廷办事,为皇上分忧,微臣分内之事而已。”石玄正不卑不亢的道。
“你立了大功,可要求什么赏赐?”太皇太后继续问道。
“都是将士用命,微臣不敢居功,不敢求赏。”石玄正正色道。
太皇太后见石玄正回答得体,年纪轻轻不怯场,也颇为满意。其他几位重臣也是闭口不语,耳观鼻,鼻观口,口不言。
他们本对此事已经达成共识,多问一句也没啥用。所以只看着太皇太后与石玄正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答。
“爱卿,独孤楠反叛朝廷,对西境战事可有何见解?”太皇太后问。
“微臣人微言轻,不敢妄议朝政。”
“爱卿有何想法,说来便是,皇上不会怪罪于你。”
“是,微臣便抖胆,在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及各位重臣面前,讲讲我心中所想。”
“说吧。”
“独孤楠称王,本是反叛,如若朝廷下旨讨伐平乱,必有各路兵马前去,到时独孤楠将孤掌难鸣,必败无疑。”
“此时朝廷兵马均在与戎狼联军隔河对峙,已无多余兵马前去平反,可该如何?”
“太皇太后,微臣全听朝廷号令。”石玄正知道无兵可调,当即跪下表忠心道。
“好,爱卿拳拳为国之心,本宫甚慰。”太皇太后听得石玄正表忠心,也是松了口气,现在朝廷最怕无将可用,有将不听。“朝廷准备敕封你为平西将军,你可有平反的信心?”
“微臣粉身碎骨以报皇上。”石玄正跪着拜道。
“宣旨。”太皇太后道。
随即,一位公公拿着圣旨,展开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剑南军军参谋石玄正有勇有谋,能练精兵,通战事,凭策大胜独孤楠乱军,收复城池数十座,厥功至伟,现敕封为平西将军,节制剑南军及西境各军,可自任军中将领,望早日平叛。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定不辱使命。”石玄正再俯首拜谢皇恩。
朝廷敕封石玄正为平西将军,其为无奈之举,这么年轻的将军,虽然历史上有过,但大昭朝还是头一回,高祖开朝时的年轻将都比他大两岁。但独孤楠反叛称王又不得不做出朝廷的姿态出来,昭告天下必须得有领兵将领,而剑南军还是朝廷的兵马,石玄正又是杜玉成建议,所以,没有人比石玄正更合适。
朝廷让石玄正领军,节制西境兵马,这是个空头支票,西境没有可听调的兵马可用,所以一切还得靠剑南军。
同时能自己任命将领,包括他的那位一道大将军老岳丈都得听他安排,这就是大权在手的真正意义上的将军,一军统帅。
当然,有朝廷的名头,这在战场上还是站在正义的一方,还是有一定的优势,但这种优势需要主将去发现,如何实现就得看各自的能力了。
领了旨,出了宫,并没有得到在宫里吃席的宴请,各位大臣除了口头上为祝贺外,并无太多的表示,几位递了请柬的大臣也一样,他们也发现石玄正一身正气,比较难拉拢,也放弃了心中的想法。
此时,朝中的大臣各怀心思,大昭已日风渐下,他们维持朝廷现在这样都已经比较艰难,对石玄正也不会多上心,毕竟几千里外,有人反叛,也要做个样子,让全天下的看看朝廷还有人可用,谁擅自称王还要掂量掂量。
这些大臣也知道,他们门下的那些将领不堪大用,有人也明确表示不愿去打独孤楠,活着比死了要好。
石玄正回到官驿,朝廷充许他在亲京多玩两天,但在这里也没有朋友,杜家人那里他也去看过了,觉着无事准备第二天回剑南军。
此时,杜诗莺来到了官驿外,他进官驿就找石玄正。
“石哥哥,你明天有时间吗?”杜诗莺有点娇气的问道。
“我想明天回剑南军,你有事?”石玄正也是直接问道。
“石哥哥,你过了明天再走可以吗?”杜诗莺很诚恳的问道。
“你说有什么事?”石玄正问。
“你先答应我好不好嘛?”杜诗莺抓着石玄正的左手臂一边摇着一边恳求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这下你可告诉我什么事了吧?”石玄正也是拿这个小妹妹一样的姑娘没办法。
“明天,城外有儒释道三家的辩论大会,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杜诗莺说道。
“哦,儒释道?谁搞的啊,在哪?”石玄正也感到好奇,这三家怎么会搞在一起。
“是由国学馆的学正景钊大人召集的讨论大会,说朝廷现在对用哪家的学问来治国有不同的观点,所以景钊大人就召集他们在城外的道观进行公开辩论。”杜诗莺把了解的都说与石玄正。
“原来如此,那我明天陪你走一趟吧。”石玄正最终也答应她的请求。
“好啊,谢谢石哥哥。”杜诗莺扯他的手臂也是高兴得跳起来。
“诗莺妹妹,你轻点,我这手臂都快要被你卸下来了。”石玄正也是大囧,这姑娘也长大了,他的手臂都能感觉她的柔软。
“那石哥哥,明天我来这里接你一起去,我先回去了。”杜诗莺高兴得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石玄正也是摇摇头,这姑娘……哎,但愿不会发生吧。
杜诗莺所说的道观在城外三十里外的一处山上,名叫紫云观。紫云观香火旺盛,经常有各大臣前去吃斋食,因为紫云观的斋食味道好。
香客也经常给香火钱,而道观的观主却要得极少,甚至都不设功德箱,如果香客带食物就可以收,这也是紫云观有众多香客的原因。
儒释道在炎族大地上影响巨大,后世众多学子对三家都有学习注解,但各有理解不同,你说是一家之言,他也是一家之言,吵吵闹闹也相处融洽,这是炎族人的包容心起的作用,因为不管什么学说,只要不影响民族生存就可以。
其实我们称儒释道,这在叫法上就把先后顺序搞反了,道在炎族人历史上是最早形成一派的,而儒次之,释是外面传进来而改进后保留下来的,所以应该叫道儒释。当然,道排在最后跟他的宗旨不争有关系,因为不争,他的道观数量远比释家少得多,而儒家是由三千多年前的当朝皇帝选定了治国学说,而把其他学说全部罢黜,致使儒家一家独大,在官学中列为必学之学说。
道家在朝政中争不过儒家,但儒家在民间却不一定争得过道家。
道家在朝政上失势有两个方面原因:一是道家并不想一定要进入朝堂;二是道家的传人和包括儒家的人对道家老祖的思想进行了歪曲。
特别是第二个原因,因为朝廷不采用道家的思想,那就会受其他学派的攻击,而攻击就是曲解,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就强加上去,而道家的传人也没有搞懂,所以时间一久,道家的思想就剩下在名民间流传,朝政上就不谈道家,道家就从此失势。
所以,在炎族大地上有这么一句话:乱世道下山,盛世佛收钱。
这在炎族人的历史上也是有记载的。
儒家讲仁、义、礼、智、信、勇、诚、恕、忠、孝、悌,其注重“人道大伦”,推“爱与敬”。儒家的学说大部分是好的,有些是糟粕,但这些糟粕却有发扬光大的时候,害得炎族人的人性一直被压制。甚至形成了一种词语叫“腐儒”或“酸儒”。
儒家学派教出来的人会比较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