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南军。
石玄正在剑南军已经具有威严,一个即将十八岁的权力人物已经诞生。
只要是战乱的年代,自古都是少年英雄辈出,炎族人的历史上十六至二十五岁年纪就掌一军的人太多,而且为人津津乐道,留名青史。
经过收复剑南道大部分城池的战事,一些十分认可并支持石玄正的将领涌现,如他的那位老丈人就是,他也为自己的识人之能有些许得意,更为他女儿大胆超前的决定而傲骄。
还有奔骑营、神威营、轻羽营的三个校尉雷欣、张大牛、石仲春,这三个营里的中层将领对他更是崇拜。没有石玄正当初的建议,他们也不会成剑南军中的精锐王牌。
虞世南、范得章对石玄正就十分认可,其他各营的校尉对他也认可,但有些人还是有些不太服气。
比如像李春来和洛青,虽然表面大家都很和气,但在他们心里还是觉得石玄正是运气好。不过,能收复安阳道那么多城池,确实是有运气的成分。可是运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用的,如果当初晚一天,运气就没有了。就是对决定的一种坚持,所以才有了运气。
因此,做,而且想到了就做,是运气好的一个重要因素。做,拖拉的做,也不会有好的运气。
新上任的知府管易、荀卓,对石玄正可以说是感恩戴德,虽然他们比石玄正大了小十来岁,没有石玄正的建议,他们还在主事的位置上不知未来在何方。能在一个品行优秀的节度使的。
新京。
一封剑南道节度府杜玉成的加急加密奏章,送入了新京城。朝廷对这奏章的内容十分的重视,因为在朝廷南迁后,已经太久没有这样的奏章,他们本对杜玉成没有太大的希望。但有时候,不抱希望的反而成了希望。
杜玉成的奏章内容,一是收复安阳的战报,二是提出收复安阳全境,三是提出平叛独孤楠,四是提议石玄正为平西将军负责平叛之事。
这是一封像惊雷一样的密奏,不仅让当今太皇太后、皇太后高兴,还让几位朝中托孤大重异常兴奋。这除了内容是好的外,更重要的是那个平西将军的提议,文人擅权就会争夺大权,这个平西将军如能收在自己的门下,就是自己腰杆坚挺的资本。
太傅太师大将军,六部尚书都想分到权力,所以新京的天空都在谋划着是出太阳还是下雨,总之争权夺利就是了。
太皇太后虽然不懂这些具体的事务,但她就认定一个事:谁有能力能平独孤楠?如果没有就按杜玉成的提议。
最后一个也没有,即便有能力的人,这帮文臣早已经剔除出了名单。
各位大臣也很无奈,他们派系里的将军基本都在炎河防守,即便调走,也要新的人选,而且确实也不愿得了西瓜丢了芝麻。况且,平乱也还是有风险的,独孤楠不是那么容易打的,要是好打,亲王赵充就直接打了,也不会等朝廷派兵,不是,兵没有,而是派将。
派将,亲王赵充根本不理你,来了也是白来。
派将领到安阳道就能打赢了?不能。剑南军只是运气好而已,人家兵马少,现在去平乱,人家在甘陇道就有十万兵马,凭着剑南军那些刚成军的士兵能成功?
这些大臣在心里跟明镜似的。一开始的那点兴奋紧过后,又是一阵心凉。
就这么着吧。
不过,还是要下旨石玄正来新京一趟,一位朝廷高阶将领,朝廷都不认识,这太不像样了。
所以,朝廷马上就下了圣旨,宣石玄正进京面圣。
其他啥也没说。
剑南军。
安阳道。安阳道节度府。
剑南军占领后,这里成了临时衙署。一众将领跪在地上,一位公公拿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召剑南军军参谋石玄正进京面圣,宣旨之日即刻起程。钦此。”
众人也是搞不明白什么情况,你看看我,我也看看你,石玄正也有些愣神,怎么就要去面圣了?施刚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道:“快领旨谢恩!”
这时石玄正才双手举起,口中道:“谢皇上。”
传旨公公道:“石参谋,你准备些行头,然后跟着我们进京吧。”
石玄正回答是之后,就去准备行李,这圣旨来得太突然,他此时都想不通,叫上石仲达、石仲宽和张小牛及五名亲卫,大家准备好行李,就与传旨公公往新京而去。
一日,路经一座道观,观里只有一位老道,没有香火,十分清冷,老道发须皆白,衣服破旧但十分干净。石玄正见此情形,心知这老道不易,并拿十两银子权作香火钱。老道并不推辞,笑着收下。
“老道在此已十数年,山下来往行人虽多,上来之人甚少,小友为何有此兴致?”老道问道。
“道长,实不相瞒,我对道观的确喜欢。”石玄正答道。
“哦,喜欢道观清静?”老道再问。
“不,我不喜欢清静,我是喜欢你们道家的思想。”石玄正答。
“小友有何高论?”老道问。
“道长,你为何称我为小友?”石玄正反问。
“哈哈,小友真性情也。”老道也是笑着说道:“友与主皆为善缘,友言天下,主为己身。”
“道长讲话太深奥,听不懂。”石玄正说道。
“小友可讲喜欢我道家何思想?”老道并未继续说刚才话的意思,而是追问之前的问题。
“道讲自然,圣人无为,与民不争;讲官权之道,讲知足,讲人善,等等众多思想,我都喜欢。”石玄正说道。
“世人都只记道家成仙练丹吹丧,却没人像小友这样对道家了解之深咯。哈哈!”老道说完捏捏花白胡须,笑着说。
“哈哈,道长,此乃你们道家老祖无为之意,可怪不得世人。”石玄正也是笑着说道。
“不怪不怪,事终有来处亦有去处,去与来皆来去自由呼。”老道摆了摆拂尘说道。
“道长,你这文皱皱的,可不像个清修之人。”石玄正道。
“言云投胎转世好,劝君积善要趁早。前程路上苦之味,行而为正诸事了。无量天尊!”老道捻指道。
“道长,相见是缘,来日再见,我等还得赶路,就不叨扰了。”石玄正见上山也久了,就要告辞。
“小友慢行,缘亦有时,时亦有缘。”老道抱着拂尘道。
“告辞!”石玄正抱拳道。
众人下了山。
石仲达伸长着脖子,问道:“大……哦不,军参谋,你以前讲话可不是这样的,讲得让人听不懂。”
张小牛道:“就你那识字不到半箩筐,听不懂也正常。”
“嘿,你这小牛皮痒了是吧?”石仲宽也在一旁帮腔。
“你又打不过我!”张小牛不给面子。
“嘿,我,我这暴脾气,我……”石仲宽这话被气得……
石玄正见此,也不说,只是摇了摇头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