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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

不片刻,两人就赶到了恶风帮。

恶风帮的土匪们刚从天缘山庄逃回来,魂儿还没定呢,就看到那个怪物居然还带了个帮手打上门来了。守在寨子门口的家伙连滚带爬地往里跑,一边跑一边鬼叫:“怪物追来啦!怪物追来啦!”

韩长生嗤笑。见过长这么帅的怪物?

两人一路往里走,恶风帮里没个人敢拦他们,偶尔有个胆大的抓着剑战战兢兢想要靠近,韩长生用快得他根本看不清的速度把剑拔出来,他就吓得跪倒在地了。

韩长生走上前,剑随意地搁到那个跪在地上的怂包脖子上:“石老牛在哪里?”

那家伙吓得尿了裤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屋子。

韩长生收回剑,跟安元一起朝那人指的方向走去。

两人推开房门进去,只见一个面目平庸、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前,桌上摆了本账簿和一副算盘,正在算账。他身边站着个大汉,大汉手里持着刀,坐在一旁盯着他。

看见安元和韩长生闯进来,两人都吓了一跳。那大汉举刀蹦起来:“你们是谁?为什么闯进来?!”

韩长生抱着胸站在门口呵呵冷笑,安元走进去,一指点翻了那持刀大汉,大汉甚至没有来得及出手。

中年男人被吓得够呛,惊慌地不住后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算账,我马上就算完了。”

安元叫道:“石管家。”

中年男人怔了怔,放下护在脸前的手:“你……你是……”

安元道:“我是皇甫。”

石老牛愣了半晌,突然眼眶一热,颤声道:“你……你是皇甫凤轩熙辰?是少庄主?”

安元瞥了韩长生一眼。告诉他他的名字叫丑八怪的混蛋师父正吹着小调眼睛四处乱转。嘁,丑八怪这个名字也比什么凤轩熙辰好听多了好么=。=

安元道:“是我,老管家。”

石老牛激动地扑上来抓住安元的双臂,上下打量他:“少庄主,你回来了?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长得这么俊,石叔叔差点没有认出来!”

韩长生挖了挖耳朵,不耐烦道:“要叙旧回去再叙吧,找到了人我们就走了?”

安元没说什么,扶着石老牛的胳膊往外走。

石老牛老泪纵横:“少庄主,我的妻儿都被恶风帮的土匪抓了,我……”

安元打断道:“关在哪里?”

石老牛连忙指了指东边。

三人朝着石老牛所指的方向走去,路上照旧没有不识相的敢拦人,进了一间房间,他们看到了被绑起来的老太、中年女人和两个孩子,那正是石老牛的亲人。

韩长生看着被五花大绑满脸惊恐的几人,突然哂笑了一下,走上前抽剑随手一划,只见寒光一闪,凌冽的剑气扑面而来,那几人吓得闭上眼睛瑟瑟发抖。

韩长生将剑收回,懒洋洋道:“救完了吧?赶紧走,回去我还有话要问你们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芷芷、秦瑾、月铭雅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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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韩长生把石老牛等人带出恶风帮,恶风帮的土匪们都吓得躲起来了,既然那些人不主动找麻烦,韩长生也懒得浪费精力跟几个荒山野岭的小喽啰过不去,直接把人带回了天缘山庄里。

易老三等人正焦急地在山庄的院子里等着呢,没料想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安元和韩长生就回来了,还把人全都给带回来了。

易老三迎上来拉住石老牛,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哽咽道:“老管家,幸亏少爷回来了,终于把你救出来了!”

石老牛抹着泪花道:“是啊,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少爷,也不枉我等了十几年。”

两人相拥而泣。

石老牛的家人们瑟缩在一起,也在抹眼泪。

王老七感动道:“我马上去弄吃的,今天岳大师带着砸门狠狠教训了一顿恶风帮的那些混账,一定要吃顿好的!”

韩长生的态度一直很无所谓。他顶不爱看这些久别重逢哭来哭去的戏码,酸的人大牙都要掉了。转头看一眼安元,安元倒也是一脸置身事外的冷静,丝毫没有跟故人久别重逢的感动,大约是他失忆了,这些人对于他而言也不过就是陌生人而已。

“行了行了,别唠唠叨叨浪费时间了。”韩长生把互相嘘寒问暖的石老牛和易老三扯开,揪着石老牛的领子道,“过来,我和你家少爷有话要问你。”

石老牛被韩长生拉近一间房间里,安元跟了上来。一关门,石老牛又泪眼婆娑地抓住安元的手:“少庄主,看到你没事,石叔叔真是太高兴了。”

安元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把手抽了出来,示意石老牛找地方坐。

石老牛抽了张凳子坐下,安元在他对面坐下,韩长生靠在柜子边听他们的谈话。

安远问道:“石管家,十五年前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说起这个,石老牛又开始抹泪花。

韩长生不耐烦地抠了抠鼻子,轻轻一弹,石老牛面前的茶杯砰一声炸开,水花溅了他一身。石老牛吓了一跳,顿时连眼泪都憋回去了。

韩长生吹吹手指:“说重点,别废话,我和你们少庄主赶时间。明白?”

石老牛吓得连连点头。安元只是看了韩长生一眼,并没有反对他的恶劣行径。

“十五年前,我记得那天早上天才刚亮,鸡打了鸣我就起来洗漱。我正打算去叫老庄主起床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惨叫,我连忙跑出去看,就看见十几个蒙面的人在院子里见人就砍。我吓坏了,早就听说天宁教的恶徒到了天道府,还放下话要找咱们天缘山庄的麻烦,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来了……我担心老庄主的安危,想去通知老庄主赶紧逃走,没想到我跑到老庄主的房间,打开门,就看见他已经倒在血泊里了,我当时真的吓坏了,魔教的人太厉害了,我虽然有心为老庄主报仇,但也有心无力,我就先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安元道:“这么说,你并没有看见我爹是哪个人杀的?”

石老牛摇头:“我进屋的时候你爹已经……”他哽咽了一声,用力捶了下桌子,“魔教的人,实在可恨!当初只怪我胆小,老庄主待我恩重如山,我应该拼上我这条老命为他报仇才是,哪怕能杀一个魔教的狗贼也好!我苟活于世,家人却被恶风帮的土匪抓走,我不得不替他们效力,大概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

韩长生翻翻白眼:“跟天缘山庄没关系的废话不要讲!”

石老牛缩了缩脖子,胆怯地看了他一眼。

安元道:“你确定杀我爹的人是魔教的?”

韩长生幽幽接了一句:“就是,你又没有亲眼看到。敢说谎的话,刚才那只杯子就是你的下场!”

石老牛虽然有些胆怯,但还是用力点头,信誓旦旦道:“我肯定!不是魔教干的,还能有谁?老爷武功高强,当年连万石山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在咱们天道府,老爷论第二就没人敢论第一!那魔教肯定也是趁老爷不备的时候背后偷袭才会得手……”

安元和韩长生对视了一眼,各有各的心思。

问了石老牛半天,也问不出什么究竟来,石老牛知道的,并不比易老三知道的多多少。至于当初天缘山庄的其他下人,有的已经死的,有的不知去了哪里,想要找出更多知情人来还真不是两三天能解决的。

韩长生从房里出来,坐在台阶上,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发呆。皇甫土根到底是谁杀的呢?杀他嫁祸给天宁教的目的又是什么?安元说百花齐放的秘籍上册被凶手抢走了,下册被烧了,所以凶手shā • rén的目的是为了秘籍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一个声音冷不丁在他身后响起:“你在想什么?”

韩长生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我在想秘籍……呃,我在想谁是凶手。”

安元一脸鄙夷,一副“你就不要妄想了”的表情。

韩长生看着他那副拽了吧唧的表情,简直要吐血。安元给岳鹏当徒弟的时候,那是多么乖巧挺乖讨人喜欢啊,怎么到了自己这里,礼义廉耻孝悌都让狗给吃了?还动不动就威胁师父,公平吗?像话吗?简直就是别人家的徒弟!

安元转身要走,突然一股大力拉着他的肩膀向后,他踉跄往后退了两步,背撞到柱子上,两条胳膊架在他身体两侧,韩长生欺上来,把他困在自己的两臂之间。

安元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一时怔住了。

韩长生露出一个自认为邪魅的笑容:“我的生死掌控在你手里?”他松开一只手抬起安元的下颌,朝他脖子里吹了口气,以表示自己随时能够割断安元的喉咙,“你的小命,也同样在我手里攥着呢。不过为师不会杀你,为师也舍不得伤你。好徒儿,师父疼你。”

安元怔怔的连反抗都忘了。

韩长生收回手,看着安元失神的模样,心里大为得意。总算扳回一城了,就该让狗仙君记记清楚,老子不动你是因为老子宽宏大量,别以为你真的比老子厉害了,哼!

韩长生大摇大摆地离去,安元看着他的背影,墨色的眸子颜色又沉了些,半晌后闭了闭眼,也转身离开了。

转眼天就黑了,忙了两天,什么都没查出来,他们继续在天缘山庄落脚,打算明天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安元有些累了,早早就吹熄蜡烛上床休息了。

到了亥时,整个山庄的火烛全都灭了,山庄外面有两人值夜,山庄里安静的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的声响。

黑暗中,一个人影偷偷摸摸来到了安元的房间外,一个小管子戳破了窗户纸,缕缕白烟通过小管子进入房间中。

躺在床上的安元一动不动,沉沉昏睡。

片刻之后,房门被人推开,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来到床边,那人轻声叫道:“少庄主?”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那黑影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朝着安元扎去!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天缘山庄的宁静。

床头的烛火亮起,安元坐在床上,石老牛跪倒在地,脸色蜡白,冷汗如雨。匕首掉在地上,他的胳膊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垂在身边,刚才安元把他的胳膊给卸了下来。

安元的神情还是那样淡淡的,并没有什么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了石老牛今天晚上会来偷袭一般。他起身下床,打开门窗,让房中的迷烟能够散出去。为了迷惑石老牛,他方才没有屏住呼吸,而是用内力把吸进去的迷烟逼出体外,十分耗费精力。

开了窗后,安元道:“出来吧。”

一个人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摸摸鼻子:“你发现了?”

安元回头看了韩长生一眼,没吭声,走到桌边坐下,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石老牛,冷冷道:“现在把十五年前的事从头到尾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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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石老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匕首就掉在一边,那是罪证,他想赖都赖不掉,一条胳膊给安元一招就卸了下来,他根本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安元和韩长生的对手,因此也就放弃了抵抗,缩在一旁捂着自己的伤臂可怜巴巴地呻|吟。

韩长生大大咧咧拉了张凳子在安元身边坐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石老牛:“哎,我说,你们家少庄主小时候是不是特别蠢?”

石老牛呆了一下。

连安元也莫名其妙地斜了韩长生一眼。

韩长生摸着下巴道:“你们全家都被抓走十多年了,你算个帐还得有人拿着刀在旁边架着你,你全家被捆了十五年?这你都觉得能骗过去,你家少庄主小时候得蠢成什么样啊?”

石老牛、安元:“……”

安元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问道:“十五年前那些闯入山庄shā • rén抢钱的人,是恶风帮的人吧?”

石老牛哭着扑上来抱安元大腿:“少庄主,我是被逼的啊,他们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要我杀了少庄主,我也是没有办法……”

安元一脚把他踢开:“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石老牛涕泪横流:“是……十五年前那些人都是恶风帮的……”

安元道:“我爹也是恶风帮的人杀的?”

石老牛摇头:“不是,不是……”

“那是谁?”

“我不知道……”

安元走上前,拉起石老牛另一条胳膊,跟掰白菜一样随手一掰,只听咔哒一声,他的另一条胳膊也被卸了下来:“说!”

石老牛又是一声惨叫,扑倒在地,鼻涕糊了满脸:“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韩长生皱着脸道:“你怎么这么残忍?为师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么对待别人了?审问能这么审吗?真是的,简直不想承认有你这种徒弟。”

“……”安元斜眼看他。

韩长生走上前,蹲下身,摸了摸石老牛脱臼的胳膊,稍一用力,石老牛又是一声干嚎——他的胳膊被韩长生给装回去了。

安元皱着眉头瞪着韩长生,但却没有出手阻止。

石老牛像是看见救星一样扑向韩长生,抓住他的胳膊:“大师救我,我真的是被逼的啊,我也不想的!”

韩长生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拉起他的手:“我知道,我明白。你有空让人把你家老小都绑起来,怎么没空让你夫人洗把澡,把脸上的脂粉和熏香都给洗了呢,瞧你家娃儿养的白白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