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2

会破口大骂,并将楚岳视为必拔的奇耻大辱,然后将楚岳铲除的干干净净才罢休。

因为楚岳太过了解他的脾性,所以才步步小心,不敢踏错半步。

青年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才能一直煎熬忍耐到今天,顾忌他们的身份,照顾他的情绪,还说什么只要看着他就足够,这怎么可能啊——喜欢本身就是一种无可救药的贪婪。

楚岳低垂着头,用手背遮住眼睛,年轻紧实的脸潮红成海,楚枭胸口一热,开口就道:“在其他事情上,朕早就负债累累,唯独这件事,朕自问问心无愧。”

他这辈子虽不算穷凶极恶的罪人,却也无数人因他而死。罪孽深重,早就到了破罐子破摔地步,区区违阴阳又能算得了什么。

难道相爱而已,都需要经得外人同意?

他们自己的事,只能自己说的算。

“朕都不怕,你还何惧之有?”楚枭伸手按住青年的脑袋,用力摁向自己肩处,并且粗声粗气的承诺着:“不怕,万事总有朕担着。”

“所以你放手做,朕信你,你……总之你心里也不要有压力。”

话都到这份上了,就是千年王八也得要动一动了,楚岳看着他,双眼潮湿温暖,气息也是同样的温度,喷得楚枭耳朵发红,表情木讷。

“嗯?”

这声鼻音算不得催促,其实楚枭很有自知之明,他对断袖之事知之甚少,其中玄妙也很难理解,要他主动的话,他总觉着自己会误两人的大事,反正在情人面前又用不着不懂装懂……虽然总归都是有些不好意思。

“阿岳,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朕觉得反正术业有专攻,你……唔……”

青年亲吻住楚枭的唇,温柔的一剑封喉,他单手扶住楚枭的腰身,每动作都认真谨慎到了极点,像是第一次上学堂的幼儿,每一个步骤都势必要拿捏精准稳妥,即忐忑又严肃——

人一旦紧张,时间就会消逝的非常缓慢,而且精神越是紧绷,皮肤就会越敏感,每一次的抚摸都牵连全身,搔人心肺,痒得起起落落,浪翻云滚。

“可能……等会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青年用滚烫的夹杂着期待和羞涩的视线询问他,楚枭早在执拗的深吻中败下阵来,全身吃不消,手指都在打颤。

他觉得自己成了青年的盘中餐碗中肉,而青年气欲勃发,大有磨刀霍霍将他拆吞入肚之感。

楚枭抑住喘息,干咳不停了一阵,才硬逞强道:“关公刮骨疗毒尚可言笑自若,区区小疼而已,你休要太小看朕。”

想他楚枭铁骨铮铮,疼能挨,苦能吃,怎么可能会惧怕这点小痒小痛呢……

翌日,皇帝罢朝,总管阿乌宣旨道,昨夜皇上操劳于国事,辛劳过度,神乏体虚,各位大臣今日从哪里来就回哪儿去大家……早早散了吧。

肉厚了

“陛下,岳王在外求见……”

皇帝毫无理由的勃然大怒起来,将手中朱笔狠掷出去,啪的一声击在地面上,饶是总管常年见惯了皇帝的坏脾气,也不禁被吓的心里一虚,皇帝似是非常不解气,又随手操起御案上的端砚一举砸下。

这样的怒气外露,真要人命。

“叫他给朕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

楚枭现在全身上下每处角落都被疼气包围,这种疼不豪迈,也不壮阔,就是疼的小小气气,隐隐秘秘,细雨一样,润得他骨头都要软了——他究竟是天真到什么程度才会相信楚岳在床上的那番话——

什么不勉强,不强求,不逼迫,结果呢,结果就是他引狼入室!就是自讨苦吃!

他是真蠢钝了,钝到把青年上床前的这一番话信到脑门子里,结果呢,结果这就是赤裸裸的骗术,纯粹哄人上床用的。他活了这把岁数,就还真被哄住了,上前说的好好的,一副体贴入微的样子,深怕他皱一下眉头,可最后呢?

最后他都说了要休战,要休战!结果这个混账东西根本不听,不听就算了,还变本加厉的继续做,他的停战宣言讽刺的还就成了火上加油的辣油,床前装得跟谦谦君子一样,之后就像豺狼入关,蛟龙进海。

逼他shen • yin,迫他举白旗,楚枭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征服这种玩意,就必须得居高临下,不能退步忍让半分,他一让,就城土大尽失,落得现在带疼上朝的地步!

tā • mā • de这个混账东西,他还真的以为没人管的住他是不是?

总管深知现在皇上信任着岳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岳王自下朝后就一直等在殿外了,风刮不走雨淋不化。明明皇帝这样的生气,岳王还一副春光得意尽欢满足的神情。

虽然岳王皮表上尽力装着愁苦,但他这种人精,哪里看不出岳王心里正在得乐,连走路都像乘着春风一样。

“没听到朕说的话?叫他给朕滚远点,马上。”

楚枭其实是很想拍案而起,亲自出门教训外头这个信口雌黄的混账的,可他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坐着都是强撑,不能不强撑,难道要他一个大老爷们躺无病shen • yin躺床上?他其他脸都敢丢,就是这个不敢。

怕自己走路的时候露出破绽,尽管不适,也要装作与平时别无二致,就连坐下龙椅的时候力度都要与平时一致相符。

楚枭脾气发了好几天,还是没有收小的迹象,楚岳没了办法,就借了点东风,把小太子哄住买通了。

楚枭心里虽还有气,却没当着儿子面打楚岳面子,召见两人后,楚枭也对青年讨好的视线视若无睹——

彼此彼此而已,当时他也要求休战了,可结果呢。

太子不懂两人的恩怨情仇,他从楚岳身边蹦到自己父亲面前,蹦跳的张开双臂,乍呼呼的喊道:“父皇!抱!”

楚枭的腰到现在都跟他貌合神离着,平时僵着就算了,要弯腰抱儿子,这就不是一般艰难了。

青年期期艾艾的也靠前来,眉目修俊,更甚从前,一来就说废话:“皇兄,我也来了。”

太子仰头舞着双臂:“父皇父皇,快抱呀!”

如果不是这个混账东西……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弯腰抱儿子都不行的地步。

小太子没有得到父亲热烈的拥抱,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楚枭不忍见儿子失望,正要弯下腰去,楚岳先他一步,双手就像小太子轻松抱起,献宝一般献到楚枭面前。

“皇兄。”

一大一小的脸庞都在眼前,小的天真可爱,大的无辜英俊,楚枭一愣,心头猛烈的柔软下去,气焰都莫名的消失无踪了。

楚枭正要松口,哪知面前的青年又不知死活的来了一句。

“皇兄,我从太医院带药来了。”

更新啦

楚枭正要松口,哪知面前的青年又不知死活的来了一句。

“皇兄,我从太医院带药来了。”

楚枭一口气哽在喉间,视线从儿子面上,硬生生刺上楚岳的脸,楚岳正眼巴巴看着他,无辜又可怜,明显是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壶。

楚岳见楚枭气色不佳,也不知道这是自己气的,只当是楚枭讳疾忌医的老毛病犯了,是的,皇兄自小就讳疾忌医,好面子,战伤还好,现在算是受了情伤,不要说召见太医了,谁敢在皇帝面前提一下这事,皇帝都要大大的迁怒。

所以他只能孤身去太医院,做贼一般去讨药膏,老太医问起,楚岳也是守口如瓶的不肯多说一句,只说能去疼,消肿就好——反正其他效用可能目前也暂无用武之地。

楚岳也早就最好了心理建树,要劝皇帝上药,免不了最后会被揍一顿,揍就揍吧……楚岳不乏甜蜜的想,觉得一瓶药两人用,也是同甘共苦的一种体现。

比起浑浑噩噩的大人,小太子察言观色的技巧此时反胜自己小叔叔,他发现自己父皇脸色极差,便扬起双手勾着楚枭的脖子:“父皇不舒服吗,为什么要用药呢?”

楚枭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从楚岳手上硬把儿子抱了过来,楚岳眼露心疼,亦步亦趋的跟在楚枭身边,还是那副任打任踢任君欺负的模样。

这边小太子还在不依不休的关心着父亲的身体,楚枭一直认为,欺骗孩子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他才不肖于做这种事,所以楚岳要负责扯谎,一直扯,扯得比一匹布还长,分散小太子的注意力,直到把小太子哄得眼困,哄了回去,

楚枭坐在榻上,一眼都不看楚岳,楚岳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来给楚枭脱鞋袜。

“皇兄,我帮你按脚吧。”

楚枭没说不,但也不说好,撑着脑袋看侧边。楚岳微微低头笑了下,温热手掌将楚枭的脚包裹起,楚枭出生贵族,小时虽养尊处优,但少年时就南征北战,这一双脚也不知走过多少路,爬过多少山,线条流畅优美,每一寸肌肤似都饱含力量,脚弓高,脚背窄,脚心深凹,也是大富大贵长命相。

青年垂着头,巡视国土一样慢慢揉动,可光是这样不动神色的摩擦,就让楚枭有抽脚出来的冲动。

楚岳大概是去太医院学过几手的,按揉的力度舒服的刚刚好,足下穴位众多,酥酥麻麻带点疼的感觉给人说不出的舒畅感,楚枭瞧瞧侧回头看了眼青年,楚岳还在卖力,表情专注,眼里看不出一点分心的迹象。

忽然脚底剧痛了一下,在疼痛的掩盖下,就像触电一样的麻痹感嗖的一下刺进心窝里。楚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粗鲁的抽回脚,楚岳手还维持原状,瞪大了眼,有些错愕。

楚枭假咳了声,挺直了刚刚忽然要发软的背脊,又将脚一蹬,放了回原位去。

但楚岳也没继续按揉了,只是将手轻轻放在楚枭的脚裸上,两人都沉默了半晌,楚枭是绝对不会先开口的。

“太医说,脚下是百穴汇聚的地方,哪里疼,可能就是身体上哪里需要进补了。”

跟半桶水有什么好说的,楚枭恶气丛生:“朕都这个岁数了,比不上你们龙精虎猛,当然是哪儿都疼,哪儿都需要进补的。”

楚岳被堵得脸都红了,青年本不是木讷的人,却总在楚枭面前显得言语笨拙。

这话一说完,其实楚枭心里也有那么点后悔,似乎说的过火了点,但不说过火点,下次说不准自己又得被宰割,对敌人仁慈了,那就是对自己残忍。

自己这几日,就像在油锅里来回被炸,多么的难过,而楚岳呢,肯定是身心舒畅,绝对不会与他身同感受的。

楚岳握着楚枭的脚,晃动了一下,因为力度太轻,楚枭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楚岳又摇了一下,楚枭这才勉强哼了声。

“皇兄,我们和好吧。”

和好是可以,但原谅早了,青年肯定就会不长记性。

算好了时间,楚枭才慢悠悠的开口,颇为之傲慢:“嗯。”

楚岳松了口气,支起身子在楚枭唇边亲了一下。

“但要约法三章。”

“皇兄请说。”楚岳还是心甘情愿被趁火打劫的。

楚枭清清喉咙,竖起一根手指,正色道:“第一,以后床上床下,皆是朕的天下,朕说的算。”

楚岳摸不着头脑:“不是一直都是皇兄说的算吗?”

“胡扯,当时朕说休战休战,你根本就把朕的话当耳边风了!”

楚岳啊了一声,有点没反应过来,注视着楚枭的脸,似乎是在回想当时的情景,缓缓道:“当时皇兄好像有些口不对心,所以我才继续的。”

楚枭一听,愤怒得理智都瞬间干涸了,青年英俊潇洒的脸就在面前,无辜的近乎厚颜无耻,皇帝几乎是嘶吼的说道:“你这是污蔑朕!”

楚岳有种被冤枉的委屈感,不屈的争辩道:“没有,明明当时皇兄——”

皇帝一掌拍下,呵斥:“够了!不要跟朕争辩!现在朕说第二点,你好好听着!”

“……”

皇帝竖起第二根手指:“以后少教坏孩子。”

这点楚岳就觉得更委屈了,比窦娥还要冤枉,都够得上六月飞雪了:“我哪有教坏小孩?”

“刚刚谁在太子面前说是来送药的?”

面对横眉冷指,青年坦荡无比的笑了:“那又怎么样呢,小孩子哪里会知道,皇兄自己做贼心虚了。”

“总之不行。”

“咳……”

“而且朕从不做心虚之事。”

楚岳举双手投降,满脸无奈:“好,好的,臣弟谨记,绝不当不正的上梁。”

楚枭侧着脸,视线穿过窗外繁复的丽景,不知沉去了何处,窗外湖水宁静,绿波微泛,只有光影掠过,没有一丝尘埃,或许人越是在幸福的时候,越会想起过去那些旧影老事。

楚枭眼里忽然有种哀伤温柔的眷恋,他喃喃了一句:“小孩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不需要在乎世间其他人对他们的看法,即便被作为饭后闲茶的谈资也无所谓,被嘲笑或者讽刺又能如何,人生是他们的,而且永远都是他们的。

可儿子是不一样的,他在乎儿子心里在想什么,怎么看待他这个当父亲的,敬不敬佩,崇不崇拜,这其实都不是重点。

他们也不奢求孩子以同等的爱意予以回报,只希望等儿子长大后,能稍微体谅一下他们。

这种体谅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楚枭的唇角露出无奈的微笑,楚岳握住他的手指,亲吻了数下:“那第三点呢皇兄?”

又更新啦~

楚枭的唇角露出无奈的微笑,楚岳握住他的手指,亲吻了数下:“那第三点呢皇兄?”

“至于第三点……”楚枭一摸下巴,觉得白白放过那么好的机会太浪费,但又想不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