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绝境出击 分节阅读 46

,出入各处都比较方便。再加上我还没有什么实权,如果有人问起来机要的事情,我常常也是一问三不知,倒是好糊弄。

但如果凶手意求谨慎稳妥,那改扮成王盟就会方便许多:王盟是此案发生后借调来的,即使是之前与他见过几面的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分清楚,别人就更难说了。

我慢慢放下了手机,觉得这出警报电话不能打。如果我给了他们警报,让他们注意防范可能出现的“我”,却反而让他们降低了对别人的防范,岂不麻烦更大?

我仔细回想张大爷对那人的描述,想起了“回家”这个信息。无论凶手想要达成上面那个目标,让我暂时闭嘴都是必要的。那么,这个“回家”可能就是留给我的讯息了。

可我除了就这么乖乖回家,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看清对手意图还往上凑,实属shǎ • bī。当下最好的选择自然是立刻出现在三叔身边,这样至少凶手两个目标都不好动手。而王盟并非目标,有可能手下留情。

不行,你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上,如果敌人但凡心有仁慈,他就不会是你的敌人了。

我把自己脑内的一问一答掐灭,转而又想:其实这样也好,凶手一旦有所动作,就相当于把一只脚踏入了明处。比如现在,他要么继续扮作我,要么改扮王盟,虽然两种可能性均有,但也只局限在这两种里,因此接下来的行动是可以预测的。

但是,如果我直接回队,便掐断了他之前的部署,那么他很有可能放弃这一次行动,再次隐入黑暗之中。再之后他会有怎样的计划,又会拿谁开刀,就是完全无法推测的了。逼急了甚至还可能做出两败俱伤的局面,这是我们所不愿意的。

只是现在我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三叔胖子他们纠缠在大奎突发的案子上,小花自身难保,潘子在湖南鞭长莫及,剩下武力够数的一个闷油瓶他娘的还在看守所,能动的自由棋子就只剩下我……

等等,这难道是凶手特意布下的一个大局吗?

察觉此点,我那一点点和凶手周旋的气焰都没有了。他肯定已谋划过全篇,我一时也难以找到突破,既然如此,我咬了咬牙,打算回家先会会他。

我在地铁站招了出租,上车后先给哑姐打电话。幸好三叔在我之前已经联系过她,让她最近提高警惕了。而我现在只有个猜测,不敢多说,怕误导别人,就简单跟她说了句今天我肯定不会过去,小心一些。哑姐大概觉得谁天天盼着你来,但这话也不好明说,只得云里雾里地答应了。

之后我又给小花打电话,小花的手机第一次无人接听,第二次就被挂断了。看来是被事情绊住了,怎么这么不巧。但他和陈文锦不同,陈文锦那边还有人看着,他就自己一个。我斟酌了一番,给他发短信:有点情况,你先别出警局。

再次给三叔打电话时还是占线。我单独救王盟的可能性小了点,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同伙。就之前他的行事方式上看,动手的时候没有,但是有人帮他找过装备,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我仔细思考了下,给老何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两个身手好一点的人来我小区楼下。我家属于他的辖区,这点要求既不过分,又不显得很突兀。

在小区侧门下车,特意找到当初被闷油瓶刻意躲开的摄像头,掏出证件凑近了合个影,算是留下了确切的进门时间。

之后我小心翼翼在自家楼房周围绕了一圈,只有一辆警车停在楼侧的便道上,还有点占道,看车号是市局的牌子。我从侧面摸过去,发现车里没有人,钥匙也被拔走了。我直起身来,环视一圈,好像也没人在暗处盯着这里。发动机盖还在稍稍发热,应该是刚到不久,敲敲后备箱也没有回应。

王盟被他带走了?

等了一会后,我在楼下见到了那两个人,不算太熟,但都有一面之缘。现在的问题是,熟悉我的人也容易被他骗到。我估计他们不能完全认清我,对暗号又容易被那人忽悠过去。

我自觉没有打过他的胜算,但由于我心里有准备,至少可以抢个时间发个信号,就约定他们俩在楼下帮我堵住再上楼的人,同时以枪声为号,如果听到枪声就堵住下来的人,不管是谁。

感谢郑局下的持枪令,最近一直随身带着枪。我拔枪上膛,进了楼道。

当时也就上午十一点,还没到下班的时间,楼道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为了不影响居室的采光,这楼的楼梯设计在北面,阳光照不到,即使是白天,楼道里也晦暗不明。

我没有弄亮声控灯,从包里抽出警用手电,用嘴叼着就上了楼。虽然这样弄光线角度并不好,但总比一路亮灯给人上去报信强。

自从我搬到专案组,闷油瓶也失踪后,这里整整一个月没有回来了。我一路平安无事地上到顶楼,对面屋的小两口可能要趁年底装修房子,顶楼的走廊被他们占了一半,油漆桶,墙面用的彩砖,还有拆下来的旧窗户,梳妆台镜子之类的。

我原地转了一圈,没见到任何活物。只有自己的影子模模糊糊时有时无地倒映在镜子里,冷不丁见到还有点慎得慌。

可是没有别人。整个楼道就这么小的地方,他还带了一个人,怎么藏?要么就是进了我家,要么就是我跑空了。

我俯下身仔细观察门锁,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我再次环视了一圈,手电筒的光打在镜子上晃的眼睛疼。我把枪换到左手,掏钥匙出来准备开门。

刚把钥匙对准锁眼,突然间,就听身后相当近的位置上哗啦一声巨响,未等我回头,一双手从背后伸了出来,直接锁住了我的脖子!

我只来得及回肘给了那人一下,就没了知觉。昏迷前还在想:卧槽那不是镜子!

第七十八章

我记得解连环案发时,他的搭档被袭击后昏迷了相当一阵,便以为颈动脉窦压迫造成的昏迷会持续很久。没想到大概也就十几分钟,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拖进了主卧,双手被铐在一起背于身后,绑在了主卧那张老旧床的床脚上。

脖子和下颚十分酸痛,我轻轻倒吸了一口气,觉得颈椎可能已经断了。不过谢天谢地,我的脑袋还在工作。我和它合作二十八年了,虽说不算很快乐,但至少还默契,这么多年还没出现过闪退和卡机的现象,比我手机上的安卓系统靠谱多了,所以我还不想离开它。

醒来也没有任何益处,我微微睁了一下眼睛,本想判断一下形势便继续装昏,却发现那袭击我的人就在眼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只得作罢。

他在我面前比周杰伦还红,红得发紫,我知道是角膜充血造成的,并无大碍,只是一时间看不太清他的长相。

在我短暂的昏迷时间内,他已经把我身上的证件、钥匙、枪都搜了出去,正拿着我手上摘下的胶带反复端详,大概是在判断要不要搞个同款。

“王盟呢?”因为受到压迫,嗓子和声带都有点紧,说话很吃力。但我还是努力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哦,”他连头都没抬,懒洋洋地说道:“他的搭档既然感冒了,请他帮忙买点药,然后就让他在药店等搭档开车出去接他,还是可以的吧?”

卧槽。我闭了下眼睛,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现在唯一就希望小花能看到我发的短信。

那人还是拿着胶带玩,最终扔到了一边。又低下头看从我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把玩着,道:“真是老天开眼,我连声音都不用装了。”

见他不紧不慢,我也有心想多拖延点时间,满心期待着楼下那两个人,或者跑去买药的王盟能觉得时间太久,上来看看是否事情有变。就问他道:“之前跟踪我的,是你吗?”

“我没有当老妈子的闲情,”他终于抬了头。我只觉得一阵诡异,好像自己在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恐怕是哑巴派的人吧,真是嫌操心不够。”

我思索了一会哑巴是谁,没有结果。也不想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就换了方向问道:“你到底是——”

“走廊案,开始十个,结束十个,但是中途加进去一个解雨臣,你说呢?”

这个答案在我一见到他的时候就想到了,但还是惊疑不定。“你不是——你怎么还活着?”

“不,我已经死了。以后,将是你活着。”他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傻子、不,王盟都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可他们是和你一起的战友啊!”我始终对人shā • rén的动机难以理解。

“我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而一把刀,只有主人,没有战友。”他从侧腰上抽出来一把□□,拿在手中把玩着。我突然明白了那晚闷油瓶身上伤的来历。

见我一时无话,他用刀碰了碰我的脸,突然感叹道:“真是像啊。听说你和解雨臣是同届?”

我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图,便没有答话。

“那他们当年可是失策了。”他用刀背挑起我的下巴,盯着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杀你?因为有人要我留你一条命。真想不明白,怎么那么多人要保护你。”

我已经受够了,觉得跟他说话真困难。心道你不会明明白白地说话吗?说话这么打机锋,从小到大你朋友没揍过你吗?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他没管我难看的脸色,自顾自说道:“听说是你主张把哑巴送进去的?要不然,哑巴天天钟馗一样守在市局门口,我还是真没办法出手对付解雨臣呢。”

原来他口中的哑巴指的是闷油瓶?闷油瓶守在门口是为了保护小花?我一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跟着他的话追问道:“所以你才要把嫌疑推给张呃……海华?”

“他告诉你,他叫这个名字?”他一瞬间眼睛眯了一下,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我知道自己笑起来绝不是这个德行。

我心里一动,也不言语,听他怎么说。

‘“看来他与你,也不是十分亲密。”他摇了摇头。我正要问他是什么意思,就听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我们两个同时去看手机。他把手机拿起来,划开屏幕,一字一顿地念道:“哦,可是我一会要去萧山接人。”

这是小花回的短信!我心里突然很激动,他要去萧山接人,怎么回事,要放闷油瓶了吗?

那人翻了翻前后的短信,突兀地来了一句“谢谢啊。”没等我说话,他把我嘴一捂,当着我的面就把电话打了回去。

我疑惑地瞪着他,只换来他嘴角带笑,挑衅似的看着我。等电话接起,他笑容忽地一收,声音里也带上了些鼻音,语气十分焦急,道:“现在事态这么紧急,你也有危险,就不能不去吗?”

说实话,他的声音和我的有点微妙的不一样,但是不凑巧我感冒了,所以他怎么说都有理。可是明明眼前是已经习惯了的自己的脸,为什么今天看着这么恶心。

“他的身份,没个当官出面,怕是不好弄。”小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也很无奈。

“那你等着我,我跟你一起过去!”

“你来能有什么用?我还不如叫上胖子呢。”小花嫌弃了我一句,又催促道:“要去就赶紧的!”随后便挂了电话。

“有人催了,看来我不能磨蹭了。”他放开手,在我的衣服兜里摸了摸,拿出新开的一包黄鹤楼。“你三叔这么个身份,也没给你弄点好烟?”

随后他信步走出了屋子。我听到他在厨房拧开了煤气灶打火,点了一根烟,然后潇洒地倒了一瓢水,浇熄了灶火。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块布。随着他的走动,□□香甜的气味弥漫开来。

“齐羽,”我喊住他,仍旧有些不死心。“到底为什么?”

他突然收了笑容,目光一寒,把布捂上了我的口鼻。我撑着一口气瞪着他,就见他一下子凑的非常近,另一只手搭在我的后颈上,和闷油瓶同样的位置,却让人心底发冷。

他的嗓音近乎耳语,在我昏迷前,只听到他冰冷地说:“因为军功章,付不起人命帐。”

第七十九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那香甜的气味中转醒,感觉好像有人在我头顶敲碎了一个酒瓶,疼痛像液体一样从头顶流下来,流入四肢百骸。

我靠着床脚坐直身子,大概计算了一下煤气爆炸的密度是多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窗子被打开了。能感觉到从客厅那边传来的一阵阵冷风,没准自己就是被冻醒的。

我心说这人没常识吗,一边开着窗户一边放煤气,就算是shā • rén,煤气不要钱吗?不可再生资源啊懂不懂。

但是如此一来,燃眉之急也被解决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真开眼。我仔细看了看周围,现在算是冬季,根据照进卧室的阳光位置判断,时间应该已经过了正午,大概是下午一两点的光景。

今天是周五,如果小花需要尽快把闷油瓶接出来,就必须今天去办手续。因此最迟到今晚下班,小花是一定会从市局离开的。

再之后,在路上,或者到了目的地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说解连环和大奎这俩身经百战的人倒下的速度,单凭刚刚我有枪在手,却连扣扳机都没有机会来看,凶手掐脖子这一招绝对已练至炉火纯青。他一出手,即便是小花恐怕也难逃一劫。

我晃了晃脑袋,把头疼和绝望都从脑子里甩出去,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开始搜寻一切可以用来报信或脱身的方法,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万一赶不上的可能。

隔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