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绝境出击 分节阅读 5

跑回去。有紧急情况的时候,比如今天,就跟着去胖子那小两居出租屋里凑合。

大奎也是各回各家队伍里的一员,跟我们一路,只不过他要去赶地铁。跟上级联络用不着他,而且人家里还有个五岁的女儿。记得他刚借调的时候抱过来过一回,好家伙,背地里说说,真不像亲生的啊。就凭借这么一个闺女,愣是直接打开了大奎在队伍里的人脉,一下子多了满警队的备用女婿。

等同路的人散光了,我开始要挟胖子分享资源。

胖子也不含糊,拿出手机一边找通讯录一边介绍情况。“我跟你说小天真,这回你可真心赚大发了,三个都是Z大的高材生啊啧啧,今年大四,可以下手!那里有个叫云彩的,是个瑶族妹子,你看那皮肤啧啧,可别跟我抢,警告过你了。”

“别介,说得好像我不抢就准落你手似的,这要是失了手,还不把黑锅栽我头上!”我心里好笑,心说就说一定会流口水吧。心里想着,也掏出手机看自己的记录,只见那个高个女孩存下的名字是秦海婷。

“那不能,老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看护,说好了,黑锅我背,送死你去!”胖子又翻出一个人,“还有个叫霍秀秀,是北京来的,看打扮挺有钱的,不过这个你要你拿去,我可伺候不起。”

我从胖子的手机里拷过来两个号码,随口应道:“北京生源地,能考到咱们这儿上大学?”

“听说她有个姑在这儿,北京亲戚不多,就过来了。”

得,就那么会功夫这都问出来了。看出来了吧,那点办案能力都用到这儿了。

“这几个姑娘都刚升大四,一个寝的,对咱们警察相当感兴趣。”胖子还有点意犹未尽,分析道“你看看,马上毕业,这时候你多联系一下,毕业时帮忙把人工作一搞定,你自己也就搞定了。”

“搞定?你才被解决了呢。”虽说二十八了,但结婚、找对象这种事情却从没进入过我的议程,可能跟我的工作环境也有关。每次过节家里人问下来,我都有无数的例子顶回去,比如解小花副队。

“呸呸呸!我说的是个人问题,大半夜的别扯,不吉利。”

我们俩有一句没一句往胖子的出租房走。午夜后的吴山公园在月光下有一种朦胧美,穿过公园时,我鬼使神差地就停在往山上去的岔路口,抬脚往山上走去。

“嚯嚯嚯衣——那一头!说你那,往哪边滴干活!”胖子站在通往他家小区的林间小道上,发出赶马的声音,“怎么,有战况?”

这半夜那还会有战况,战况都转移到小旅馆了。我保持着一脚上一脚下的姿势回头看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想干嘛。“没,有点——”

“刚刚跑路有东西掉这儿了?”胖子倒也不在意,几步就蹿到了我前面,“来,让胖爷的鹰眼替你侦查一番!是不是掉钱啦——是不是手机啊——掉钱胖爷可不保证还啊。”

找东西就找东西,鬼子扫荡的姿势是要干什么?我紧跑几步追上她,解释了一句。“呃不是,没掉东西。”

“难不成见到了一个漂亮妹子?”胖子眯着眼睛回头看我,语重心长的教导我道:“不行啊小天真,我跟你说,你还不了解这个社会的残酷,这个时辰来这里的妹子都是有主的。你不能被叫做小三爷,就真的去当小三——啊就爷啊!”

“去你大爷的。”我回骂一句,您连起来念成嘛!

越往山上走,我脚步越迟疑。胖子还一边嘀嘀咕咕四下寻摸,可我呢,我到底是干嘛来了?

也许,这里本来什么都没有。我又是来找什么?

我顺着记忆走下了台阶路,慢慢走向躲藏过的大树,随着视野的开阔而显露出来的大片空地,让我一边正要松口气,一边觉得自己就是一shǎ • bī。

“算了,回去吧。”话未说完,就听眼见的胖子一声低喊:“谁?”

我还没松的一口气立刻又提回嗓子眼,跑到他的角度一看,果然是我记错了地方,他竟然还躺在那里。

我走过去,心说胖子的一声肯定惊动了他,出去打个招呼也是礼貌,却被胖子一把拉住了胳膊,“认识?这人谁啊?”

这叫我怎么说,想起当时的混乱我心里直发愁,只能避重就轻道:“刚碰见的,帮忙解了围。”

“噢——英雄救美!好样的,懂得感恩,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胖子拉长了声音道,前一期党校培训让他去真不亏。

“放屁。”我不知为什么,听到头四个字突然很上火。

没再搭理犯神经的胖子,我走上前蹲下。这人用外套盖着脸,看不清他醒还是没醒。但怎么说,在这里睡肯定会着凉的,弄不好老了要落下病。我碰下他的肩膀,说道:“喂起来了,公用场所要交占地税哦!”

没有回答。

与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心里突然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伸手揭开他的衣服,就见他双手交叠覆在腹部,姿势眼熟得就出现在刚刚B区命案现场的照片里。

不是吧!我第一时间身后去碰他的颈动脉,胖子脸色也变了,伸手去探他的呼吸,然后对我说道:“我跟你说他这状况不对啊。”

颈动脉仍可探到脉搏,呼吸也有,只是极其微弱,体温也非常低。我打开手机上的电筒,观察到他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我拉开他的左手,指甲泛白。这是我注意到,他盖在左手下的右手有些畸形,中指和食指莫名的颀长。但当时我没有空去细想这个。

“贫血?”胖子问道。

“与其说是贫血——”我想起之前碰到的有点湿的衣服,伸手往下摸了摸他的深色T恤,果然腰侧很硬,像是被浸湿后又风干了。

我直接撩开一看,身上有成片的击打瘀伤,腰侧还有很重的血迹,伤口被人用像是外套内胆的材料简易包扎过,渗出来的血迹都干了。

“我去了!你看着我去找车!”行动派的胖子立刻跳了起来,转身往山下跑。

“这点哪里去找车?!”快的都不开工了。我喊住他,把我的破金杯车钥匙扔过去,“停在你们小区后门,看能不能倒出来。”

第八章熟悉

警院里规定不允许停私家车,一般情况下,我都把自己的破金杯停在胖子家小区后身,一般都不怎么动。胖子那儿是个老小区,没规划那么多停车位,再加上我的车长期不挪窝,晚上容易被各式私家车堵在里面,今天会怎样也只能看命了。

胖子前脚一走,我就拨打了120,问清楚最近的医院是中山医院后,告诉他们准备急救。这里是市中心的景观区,车开不进来,派车过来不仅要打来回,说集合地点也很麻烦。

那小哥腰侧的出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与纤维布料凝结在一起,让我不敢随便动他的包扎。但为了防止搬动时扯开伤口,我还是脱了衬衣撕成几条,做了紧急加固。

做好了能做的一切后,我顺着来时的路背他下山。这人肌肉紧实却不显,背起来感觉身子软得像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的人都这样。若不是之前有过贴身近斗,我都怀疑这是个前后换人的piàn • jú。

紧赶慢赶到山下,正赶上胖子有默契地狂飙我的小破车从东边绕过来。我把人弄到后座上,人就瘫在副驾驶上了。本来晚饭就没吃,夜宵也没捞着,打了一架,跑了段路,吓了一跳,动了脑子,又扛人下山,搞得我几乎虚脱,连系安全带的力气都没有了。

胖子开车有点潘子那种不要命的架势,一路飞车到中山医院急诊室,救护担架已经在等着了。车一停下,呼啦围上来一群,只是不知道该救我还是救他。

医生诊疗结果好过我们预期:一处皮外伤,昏迷原因是失血过多,缝了七针,输了血就没啥大事了。就是人还晕着,一时半会醒不了。

前后两次见面差距这么大,我还是有点后怕的,毕竟低血糖都能死人,失血到四分之一连抢救都可以免了。

等血型检验结果时,胖子从外面小卖部带回两个火腿面包,俩人蹲走廊里的吃相可能比较可怜,让值班护士产生了误解,还特意跑过来问我们是不是见义勇为的农民工。

见义勇为招桃花吗?由今天的遭遇可证。我还忙着啃面包,一旁胖子眯眼打量了小护士一眼,立刻来了劲头,随手抹了抹嘴跳起来,拿出绝对无法拒绝的理由搭讪道:“我们是警察,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能具体说一下他的伤势吗?”

“你们是警察,那他是——通缉犯!”小护士捂了嘴,“我去帮你们叫保安!”

得碰上个想象力丰富的,姑娘啊出去约会不要总看那些劣质的电影。看胖子也很无语,我不得已,顺着胖子的思路圆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们一个案子的证人。”想了想又补充道:“是好人。”

“啊是这样,我想想哦,”小护士还没摆脱学院的稚气,一般描述还加上了动作演示。“那小哥身上最严重的是右腰侧,应该是利器划伤,可能是匕首,先是戳过去的,但是被往一侧闪开,就像这样!”

你再把自己腰抻着。这姑娘也太活泼了,我有抚额的冲动。

护士继续说:“伤口有大概八厘米长,好在没有伤到内脏。但之后肯定还再继续打斗,伤口撕裂很厉害,这是出血的主因。这样的伤口也不好愈合,半个月内不能剧烈运动。哦对了,左手臂外侧有擦伤和大片瘀伤,左小腿和右手臂外侧有轻微瘀伤。”

听着她的描述,我心里大概有了点模糊的推断。与他打斗的人和他身手相仿,造成伤害的有拳脚有刀具,具体人数难以确定。还有,这人左臂应该是格挡伤,左撇子无疑。

输血过程中,我顺便也让小护士检查了下我的肩膀。照了片子后确定骨头无碍,她拿了点云南白药给我倒上揉开了,疼得我直吸冷气。

穿好了衣服,我们俩凑在病床前嘀咕。我跟胖子描述了一遍跑路的大致经过,当然,有些具体的没说。当提到遇见时衣服还湿着,胖子想了想,要给指挥中心打电话,查辖区内有没有接到报案。

我对结果根本没报希望。果然,过了一会胖子回来说,今天稍晚时候报警的、打架斗殴的、出现械斗的,目前就我一个。他还感叹真是个和平的城市,我想起晚上开会时看到的现场照片,心说有可能的话,我愿意全部警察都失业,包括我自己。

***

急诊折腾出来都快三点了。这小哥说也奇怪,在医院我们就翻过一遍了——全身上下没有钱,没有证件,没有钥匙,没有通讯工具。如果我们今天没及时送他就医,明天又是一个头条的无名尸案,还是个死案。

只是,他没有身份证,办住院就很麻烦,挂急诊还用的我的□□,这年头医院也怕人跑了钱收不回来啊。交完一系列费用后,我们俩人身上的钱凑一起,还不够一条黄鹤楼钱,再加上谁也没带医保卡,现金凑了半天也拿不出住院费了。

输完血及一瓶生理盐水,得到医生肯定没有问题后,我们又把那小哥带回车上。这次换我开车,胖子在副座上一边绑安全带一边问我:“少侠,怎么办啊?我家可不欢迎非妹子人物入驻。”

“那老子算啥?”我有点困了,点上烟提神。

“你是中间方嘛两不靠。”见我瞪他,他立刻出歪点子说:“要不送局里,看守所肯定还有地方。”

男人就不用管清白了是吧。把一个昏迷的人送看守所,亏你想得出来,就这长相,明天还得送他去医院。我发动车子,想了想,出了医院大门没一路南行,而是往西一拐奔X区方向而去。

胖子被我搞的一愣:“送你家?少侠,这小哥胖爷怎么看都不像田螺姑娘,你知他什么身份——”

“不是。”我懒得搭理他,熟门熟路的拐到了我住的小区。

俗话说得好,每一个历史悠久的大学城旁边,总会有很多便宜,当然设备简陋的日租房或是小旅馆。至于为什么,请先去上大学。

我那房子正好紧邻重点大学Z大一个校区,小区里多数门市房都改成了小旅馆。

说巧不巧,我有个发小叫老痒,说话一着急就磕巴,耽误了他在就业大潮里的拼杀。三年前和他一位远房老表一起,包了我那小区的三层门市房,一楼是网吧,二三楼开了个不小的二流小旅店,经营点正当不正当的项目。

因为和我的交情,他算是我干治安培养起的第一批耳目,时不时给我们送点“最近总有哪个KTV的女士过去啊”这类的情报,对他们私底下的营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快十月了游客也少,没有放假也没学生,我们的到来得到老痒极其热情的欢迎。给老痒说清了情况后,让他给我们安排了最深处的一间房。

我把那小哥打横抱进去时,老痒还在我身后喊“老交情,打八折!”害得我直想把人砸他身上,心说老交情就给打八折,KTV女士你还给免单呢!

把人安顿好,胖子摸着有点冒芽的下巴,推理道:“我感觉像是谁家离家出走的大少爷,被劫财了。咱要把人送回去,没准能赚一笔。”

“大少爷有这身材的吗?”虽说这也是之前我的推断之一,但我还是下意识反驳道。你没和他交手,要知道我当时可是完全挣扎不动啊。“这样的体格能被劫财吗,那得叫散财。”

“Out了吧,现在女孩子就喜欢这个范儿,非要什么八块腹肌。”胖子拍拍他那孕妇肚,教育我道:“胖爷就一块,照样把他们干趴下。”

“是靠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