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哥哥管了么。”
徐栩笑着说:“哥你就是因为总是这样婆婆妈妈地对我管来管去,现在才找不到女朋友吧。”
“……”被毫不留情戳中的弟控徐梓瞬间恼羞成怒,拍了他一巴掌道:“胡说八道什么!……不说这个,你想去做项目可以,离家太远太久不行。我最近投资了你们生科院的几个项目,你等会儿看一看,喜欢哪个就去哪个。”
徐栩有些惊讶他大哥竟然会这么做,简直是想拿条链子把他拴在家里一样。他哭笑不得道:“我还是想去太白星那个……”
徐梓横了他一眼,心道,我一眼看不见你就招惹上那么多麻烦,再不好好看着你我哪里能放心。他板着脸道:“我尊重你的个人意见,但是你得用充分的理由和条件来说服我。”
徐栩跟在他身后下楼:“你不在家吃午饭吗?”
徐梓道:“不了,等下有个会要开。”嗯,还有个架要吵。
徐栩笑着讨好他:“不吃饭怎么行呢,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做点吃的给你带着吧,可以开会之前吃。”
一小时后徐梓已经坐在了休息室里,慢条斯理吃着弟弟临时准备的爱心便当。待他放下筷子,旁边同僚笑道:“哟,饭香扑鼻啊,我都快忍不住了,不是合成食物吧?”
徐梓礼貌一笑:“是我家弟弟做的。”
便有人打趣道:“我们有家室的人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徐议员还是单身就享受到了。”
徐梓从容笑道:“正好今天弟弟在家,不然我也想不起吃饭这回事来。”说着他眼角微微瞟过去,斜了对面的宣徵一眼。
在座的大多都知道这两家最近闹的那点小fēng • bō,一时大家的笑容都有点意味深长。宣徵忽然开口道:“这弟弟和弟弟就是不一样,我家那个只会吃,真要他做,不把厨房烧了就不错了。”
徐梓一脸虚伪地应付两句,心想老子才不会让你有机会拐我弟弟去给你做饭呢。
片刻后众人起身移步会议室,会上徐梓光明正大且毫不留情地把宣徵挤兑了一顿,而宣徵也一反常态地暂收锋芒,不予回击。散会后徐梓吐了口气快步出门回家,宣徵赶上两步,叫住他道:“听说徐大哥最近私人投资了一些生科院的项目,徐家最近对这个有兴趣吗?”
徐梓皮笑肉不笑道:“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兴趣而已。”心中却转得飞快:宣徵知道了这件事没什么,但他跑到自己面前问这一句,大约就是宣告他还没有放弃徐栩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投资这些项目是为了让徐栩过去。那么……徐梓心头一紧,恨恨想到,打死老子也不会让你这家伙再来祸害我弟弟!他上了自己的飞行器,怒冲冲地拨通了徐栩的通讯:“你想去做那个项目,那便去吧!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动身,对谁都不许说这件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开个会就改变了主意,但徐栩当然是高兴的:“知道了,哥,这个项目是国家机密,现在时间地点参与人员还全都是保密阶段呢,到了那儿也不许对外联络的,除了你我就没有跟人说过。”
徐梓瞬间就被弟弟顺毛安抚下来了,又依依不舍地嘱咐了他好些话才挂断通讯。
然而仅仅三天之后,徐梓就气得浑身发抖地把杯子摔了:“混账,原来在这儿等着老子呢!!!”
——太白星上,徐栩和其他研究员分头抵达秘密实验基地之后,收拾停当便去会议室等着开第一次见面会。几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鱼贯而入,随后进门的那个人让徐栩瞪大了眼——对方很快落座,他座位前的名牌上闪起一行字:宣徵,太白星行政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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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徐栩问过宣徵:“当时你马上就要竞选新一届帝国议会议员了,为什么忽然放弃了?”在那样的关键时刻申请外派,他可以想见帝都星那个圈子里的一片哗然,一定都在议论说宣徵脑子进了水。
宣徵一双眼沉沉地把他望着,“因为我有自信,我想要的东西,最终都能得到——你也是。”
徐栩啪地甩了他一巴掌,宣徵顺势握住他的手,亲了一下:“但是做事总要有个先后顺序,对我来说,你才是首要目标。”
徐栩凉凉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谁说过,政治就是他的生命的。宣长官,你那引以为傲的事业心呢?那会儿你不是压根没想起我来么,你追着我跑什么。”
宣徵低声道:“我是没想起来,但我一直都知道,要是错过了你,我才会生不如死。”
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全家人都很惊讶,并且第一次对他作为家族继承人的身份产生了一点动摇。父亲让他说出理由,他便如实相告,并说道:“我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一走就是几年,那样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就真的要把我忘了。”
宣徵的母亲是个非常多愁善感的性子,她自己就在帝都星生命科学研究院从事心理方面的研究,对徐栩的才华一直十分欣赏;何况徐栩还先后救过两个儿子的性命,徐栩母亲和她又是手帕交,宣妈妈对彬彬有礼会说话的徐栩是又疼爱又感激又喜欢。当初退婚时候她就觉得十分抱歉,现在知道自己儿子对人家的辜负,真是两边都心疼得不得了,又觉得特别愧对好友一家,抹着眼泪骂儿子说:“那也是你自己傲慢自大、自以为是的后果,谁让你这样的反复无常,出尔反尔,一开始就告诉我们,或者在决定退婚的时候把什么都问清楚,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唉,现在弄得这样尴尬,如果换成是我,我是再也不会愿意见到你的了。”
宣徵苦笑:“我已经得到教训了,妈妈。”
一家子只有粗神经的宣骁百分之二百地支持他大哥,火急火燎地催着他哥去把徐栩追回来:“我在病房的时候,那些学生好多都对着徐哥献殷勤,哥你赶紧去搜搜追妻一百招好好学学,要不就我说,你端着这张严肃的脸去追人,十有□□是没戏咯。”
“……”宣徵心道,你自己连恋爱都没谈过,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过宣骁也算是提醒了他,徐栩那些学生,有部分人讨好他亲近他是因为他是老师的缘故,但肯定也有怀抱其他想法的。想到那个被徐栩当伴儿带去酒宴的年轻青年,宣徵就觉得脑仁儿疼。
他父亲其实不怎么赞同他这样冲冠一怒为蓝颜,但毕竟牵涉到儿子的终身幸福,便说:“你要为之前做错的事情负起责任,这样很好,但是也不能忘记你还背负着家族兴旺的责任。现在的后退是你自己要求的,但你必须尽快赶上来,回到这里来。如果这几年之内你耽于情爱,而忽略了你要做的事情,你就不配做你这一辈的领头人了。”
宣徵自然虚心受教,他父亲又不痛不痒骂了他几句,忽然想到他还要为了儿子这点破事去厚着脸皮上徐家的门道歉、说不定还得再跟老徐求一回亲,顿时就觉得面子挂不住了,看着自己的手杖,非常想把宣徵捶一顿。他母亲却拉着他忧心忡忡道:“儿子,那你要可怎么去追人家啊,徐栩那孩子非常傲气,他现在这样,肯定是不愿意搭理你的,你真的有把握吗。”
宣徵当然没什么把握,又怕他妈妈胡思乱想,就说:“他不搭理我,那我也只能死皮赖脸跟着他,等他回心转意了。”
谁知他妈妈怯怯地看着他:“儿子……之前你徐阿姨跟我说想给徐栩找些性格爱好合适的人相亲,我就给她介绍了好几个也是医疗系统和科研系统的,之前还没来得及见完,可能,这次,有几个也是这次研究项目的研究员和助手……”
“……”宣徵当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悲愤地想,娘亲真是……神一样的队友!
第79章【番外】宣徵&徐栩:爱情太短,遗忘太长(九)
【番外】宣徵&徐栩:爱情太短,遗忘太长(九)
对于从事医疗和生科研究工作的青年才俊们来说,找对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每天都有做不完的研究忙不完的工作开不完的会,好不容易能出门约个会吧,吃个饭还要关心下对方的营养均衡、接个吻还要关心下对方的牙齿现状、上个炕(……)还要关心下对方的某方面健康……早就成了关爱单身狗群体健康协会的重要目标了好么!
单身狗们众里寻他千百度,一回头却发现,高岭之花就在隔壁实验室处!
此时此刻的徐栩正面无表情埋头工作,努力让自己忘记从昨晚起就没接纳半点食物的胃——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就不断有研究员或助理过来问他“能请您去食堂共进午餐/晚餐吗”,整得他不胜其烦,最后干脆闭门不出自顾自做自己的模型推算,但是……他现在真!的!好!饿!
正当徐栩犹豫着是不是冒着被大队人马围堵的危险去基地食堂吃点东西,身后的门被人敲响了。他以为是实验室的同事,过去开门一看,却是宣徵站在门口。
徐栩愣着没说话,倒是宣徵主动道:“我听说你昨天和今天早上,都没有去食堂吃饭。”
徐栩面无表情道:“你听谁说的。”
宣徵没回答这个问题,微微一笑道:“我来给你送吃的。”
徐栩笑了笑,给他让开了地方:“那就谢谢了。”
宣徵似乎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把身后的东西提进来,顺手关上了门。徐栩拉开窗帘把阳光放进光线微醺的屋子,只见宣徵正把一张堆放资料的桌子清理出来,然后从地上的购物袋里拿出一只……锅。徐栩忍不住皱眉:“你会做饭么。”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很靠谱。
宣徵聚精会神地研究着手里一包东西上的文字说明:“涮个火锅而已,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吧。”
徐栩往他提来的购物袋里看了一眼,碗筷,餐盘,蔬菜,肉类,酱料……只觉得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便抱起双臂在一边看着宣徵一个人忙活,把汤料煮开,把食物一盘盘摆好,拿出酱料准备调制……忽然,宣徵回头看着他:“你不吃辣,不吃香菜,但是吃香葱对吗?”
徐栩这下是真的诧异了,想了想,了然道:“你是从我妈那里问来的吧。我不吃凉拌的香菜,但如果是冲汤喝,还是很喜欢的。”
宣徵了然,摆上碗筷,调好酱料之后又在两个碗里分别放了些香菜葱花,锅上的汤这时恰好滚开,浓浓的咖喱香散了出来,他小心地撇去浮沫,舀了汤汁浇进碗里,对着徐栩笑笑,“来尝尝。”
空虚叫嚣了将近一整天的肠胃让他再没耐心去思考,徐栩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桌前,迅速但仍保持优雅地将一勺勺鲜汤送入口中。宣徵把第一盘肉涮进锅里,在徐栩不知道的地方暗自吁了口气。
——嗯,看来第一步做得不算失败。
奈何徐栩从坐到桌子边起眼里就只剩下吃吃吃,看着锅的眼神无比专注,热情空前高涨,一面涮一面吃,俨然是要吃尽不平方太平的架势,根本连个眼风都没扫宣徵一下。宣徵只顾着留意他这次爱吃些什么,自己根本没吃多少,徐栩也不管他,反正人家乐意,不是吗?
之前宣骁还在住院的时候,宣徵就曾给徐栩他们带过一次火锅,只不过那次是带给所有人一起吃的,也并不由宣徵来动手,一群欢天喜地的学生们就帮着代劳了。那次徐栩也没上去凑热闹,他吃的都是南枫等人给他送到面前去,也并不见他挑食或是怎样。宣徵留神看着他吃些什么不吃什么,原来徐栩的挑食真的是分时间分场合的,上次还很喜欢吃香菇,这次就碰都不碰了;上次喜欢把红薯生着吃,这次就是涮着吃的了……他看着看着,眼神就落在徐栩脸上挪不开了,大约是因为消瘦,徐栩整个人看上去越发凌厉,但也越发有气势逼人的美。他就这样一直把徐栩望着,直到徐栩抬眼说了一句:“吃吧。”被人这样紧紧盯着,他吃下去的东西都不能好好消化了。
宣徵低下头,食不知味地吃了个丸子。
饭后徐栩主动收拾碗筷,统统丢进实验室清洗器具的机器里,看着水流把残羹剩渣卷走,碗碟依旧光洁如新。他在机器工作的嗡鸣声中问宣徵:“我走到哪里,你就非得跟到哪里?”
宣徵低声道:“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徐栩瞥了他一眼:“我以为上次我说得很清楚了,我觉得我们没必要非得闹到相见两相厌的地步去,所以只要不见面就很好了。”
宣徵在他面前姿态放得很低,说:“你可以讨厌我,这是你的自由,但我也有爱你的自由不是吗?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但是请让我保有这点权利吧。之前我做了错事,但是现在我的心是不是真诚的、是不是坚定的、是不是独一无二地认真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徐栩反诘道:“同一个坑我跳了一次之后没当心,又跳了一次,总算得到教训了。你以为我还会再跳第三次吗?”
谁知宣徵竟厚颜无耻道:“你说过,失忆的我便不是从前的我了,所以现